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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节

 

后面那句心里话荀衍未曾说出口。

江黎睨着远处,轻声道:“衍哥哥,我从未害过人,一直以来对人也算和善,你说,为何老天爷对我如此不公呢?”

荀衍知晓江黎的心病,他缓步走到江黎面前,定定道:“放心,我一定为你寻到你的家人。”

“若是他们都不在了呢?”

“那我便是你的家人。”

江黎苦涩笑笑:“我的家人都不要我了,你还愿意做我的家人?”

荀衍深邃的眸子里淌着光,身影被日光拉扯的很长,衣摆纷飞,他的声音夹杂在风声里。

江黎听到他说:“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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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游玩因江黎身子不适终止,回程途中,遇到了驾马骑行的谢云舟,自从那日给江黎服下心头血后,谢云舟这两日都在忙着暗查匈奴使者的事。

为何如此急迫,只因匈奴侍者再次奏请,问何日可商议和亲之事,他们可汗还等着呢。

大燕朝皇帝本就没有和亲之意,之所以这样拖着也只是想多些时间来安排后面的事。

见使者催的急,也只能给谢云舟施压,是以,谢云舟这两日未曾有过片刻的歇息。

他想着,赶快查清楚赶快去见江黎,谁知,会在街上巧遇。

谢云舟识的江黎的马车,打马上前,站定在马车前轻唤道:“阿黎。”

单单这两个字便叫他心悸,连他自己都不明白,那三年他到底是如何忍住不想她的。

或许如谢七所言,爱而不知,故此才能不想。

爱?

谢云舟第一次对“爱”有了意识,心跳瞬间加速,原来不是喜欢,是爱,是比喜欢多很多的爱。

他爱江黎。

谢云舟勒着缰绳的手指轻颤了下,从未惧怕过任何事的镇国大将军,因为一个“爱”字,慌了神。

他轻咳一声:“阿黎,你身子可好些了?”

车帘随风动了动,有淡淡的清香顺着风流淌出来,是谢云舟熟悉的清香,他又道:“为何不说话?”

少倾,马车里终于有了动静,白皙的手指慢慢掀开了车帘,随着那人的出现,谢云舟脸上的笑容生生顿住。

是荀衍。

他为何在马车上?

谢云舟每次看到荀衍心情都会不好,“阿黎呢?”

他朝马车内看,不知荀衍是故意的还是其他,整个身子挡着,里面遮挡的严严实实。

“谢将军好啊。”荀衍含笑道。

谢云舟原本是好的,只是见到他便不好了,“我问你阿黎呢?”

“阿黎现在好的很,谢将军不用挂牵。”荀衍气人道,“谢将军还是好好忙正事的好,至于阿黎,有我照看便可。”

“荀衍,”每次荀衍都能激起谢云舟的火气,“我再问你一次,阿黎呢?”

风里夹杂着剑出鞘的声音,谢云舟的手放在了剑柄上,手指握住,缓缓的抽出。

“我在。”江黎的身子从荀衍身后移出,面上表情淡淡,“有事?”

“阿黎,”谢云舟顿时变了脸色,唇角含笑,“你还好吗?”

“劳大将军惦念,我很好。”江黎眉眼轻扬,“谢将军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们要走了。”

江黎今日穿的并不少,手里还拿着手炉,可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冷,凉意一阵阵袭上,越发显得没有精气神。

“你是不是不舒服?”谢云舟打量着她,见她脸色不好,担忧道,“要不要去看大夫。”

“不必了,”江黎淡声道,“我很好,谢将军多虑了。”

不知为何,江黎今日看谢云舟心里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她想起了那日的梦,莫宁的梦境中的声音同谢云舟的声音重合到一起。

遂,她摇摇头,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大抵是她吹风吹糊涂了吧。

荀衍挑眉道:“劳烦谢将军让让。”

谢云舟坐下的马儿发出鼾声,但他没让,眸光一直盯着江黎看,见她皱眉,便知她不好。

“不行,要去看大夫。”谢云舟对车夫说道,“去常府。”

“不去。”江黎出声阻止,“我的身子我自己知晓,我无事。”

谢云舟也不管还有外人在,柔声轻哄,“阿黎乖,身子不舒服要看大夫,你听话,跟我去躺常府好不好?”

“不好,”江黎现在只想回别苑歇息,旁的地方哪里都不想去,低声对荀衍说道,“衍哥哥,我想回去。”

荀衍对江黎言听计从,但凡江黎说的荀衍都会去做,他道:“好,送你回去。”

随即抬眸:“谢将军若是再阻拦,我便不客气了。”

闹事打架有失体统,谢云舟只能让行,但他眸光一直落在马车上,即便车子走远了他依然还盯着看。

谢七打马过来,“将军走吗?”

谢云舟收回眸光,说道:“走。”

他想,等他忙完后便可以去看江黎,继时他会给她带些吃食。

想象的很美好,但没能实现。

谢云舟倒是去了别苑,只是没见到江黎,问了下人才知晓,江黎去了江府。

谢云舟疑惑道:”为何这几日阿黎一直往江府跑?难不成江府有什么事?”

谢七说道:“江大人不是新添了麟儿吗,二小姐应该是回去看孩子的。”

话是这般讲,但谢云舟不知为何心有些慌慌的,后来发生了让他更为慌乱的事。

金珠急匆匆回来,正巧谢云舟还尚未离开,金珠见到他急切说道:“将军你快去救我家小姐。”

“阿黎怎么了?”谢云舟问道。

“方才我们回来途中马车突然坏了,我下去查看,有人趁机带走了小姐。”金珠急的哭了出来。

谢云舟手指攥的咔咔响,沉声道:“谢七,找人。”

以谢云舟在燕京城的势力很快便把人寻到,不只寻到了江黎还寻到了那个带她走的人。

是赵云嫣的表哥,一个纨绔子弟,很早之前便觊觎江黎的美貌,但因她嫁进了将军府才断了念想。

后得知江黎同谢云舟和离,便一直找机会想见见江黎,等了许久才寻到今日的机会,本想把人抓走,待生米煮成熟饭后再行后事,这样,江黎不从也得从。

只是还未碰触到江黎的头发尖便被谢云舟给寻到了。

男子当即吓得尿了裤子,跪在地上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谢云舟最不屑的便是他这种人,饶命?做梦,他会让他这辈子都在牢里出不来。

先是把人打了一顿,随后让人带走去审讯,听闻,用的刑罚比那些匈奴人还惨。

当然,这事只有牢里的人知晓,其他人无从知晓。

江黎受了惊吓一直高烧不退,常太医亲自开了药也不太管用,谢云舟急的红了眼眸,对着庭院中的树木一通乱砍。

谢七上前规劝被他厉声骂走。

谢云舟折腾下来,怒急攻心吐出一口血,胸口处传来惊涛骇浪般的痛意,无论你怎么压制都止不住。

疼痛蜂拥袭上,让他的四肢百骸都不的安宁。

那是种无法消弭的痛,想起江黎缩在墙角的样子他便想杀人。

不只是想,他也如是做了。

谢七来报:“主子,那人死了。”

谢云舟抬手擦拭干净唇角的血,冷哼一声:“死的好。”

谢七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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