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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节

 

但在这里不可,那回到燕京城便没什么顾忌了,他一定会找个机会告知荀衍,什么叫他可。

谢云舟敛了心底的怒意,笑道:“荀兄,请。”

荀衍同谢云舟对弈和江黎极为不同,他步步紧逼,想着一举赢下谢云舟。

谢云舟也是下棋高手,他逼,他也上,两人棋艺不分高下。

江黎把茶盏放谢云舟手里,垂眸去看,露出惊叹的神情,这才是高手博弈吧。

原本空荡荡的棋盘须臾间便被填满,江黎甚至看到有些入迷了。

难得的和谐,谢云舟见状竟然不想破坏了,若是可以一直这样,也甚好。

他侧眸看向江黎,黑眸里流淌着深情厚爱,眼神似乎能拉出丝来,缠缠绕绕,裹住了江黎。

心里有道声音响起:阿黎,我钦慕你。

他只敢心里想,不敢嘴上讲,怕千辛万苦得来的祥和被破坏掉,面对江黎,他是越发小心翼翼了。

近不得,远不得。

不见不行,见多了会沉沦。

想听她笑,怕听她哭。

满心满眼都是她。

惟愿她安好。

谢云舟极少许愿,他不信佛只信自己,但今日他愿许下重诺,只要江黎好,他便是减寿都可以。

-

他们这边相处还算好,另一处有了些许动静。

尼姑庵里,传来低沉的说话声:“什么,江藴病了,还会传人?”

“是。”

“那不行,她不能在庵里呆着了。”

“主持,那要把她送去哪里?”

“用块席子裹着她,随便找个人什么地方扔了便是。”

“好。”

门开启又关上。

半晌后,尼姑庵后院门口有两人悄悄走了出来,那人赶着马车快速朝山下走去。

另一人道:“快点,别人让给发现了。”

随后,她们随意找了个地方,把车里的人推了下去。

江蕴昏昏沉沉的滚落下来,后背撞上了一棵树,然后她停了下来,这一撞,她清醒了很多,看着周围的杂草,突然笑了起来。

她、她终于出来了,也不枉费她为了逃出来买药把自己喝病了。

江藴想起了那些甘苦的药汁,胃里便一阵不适,随后她用力压下,抓住树枝慢慢站起来。

她身上的衣衫已经换成了来时的衣衫,只是这头发……

她撕碎衣角,扯下一块包住了头,这样看上去便好了许多,随后她沿着蜿蜒的小路朝下走去。

江藴每走一步,便在心里诅咒江黎一次,她把她所有的不幸都归在了江黎身上。

她这次下山便是要找江黎算账的。

她不会让江黎好过的。

-

江昭这几日过的有些许恍惚,想起那日同何玉卿做的事后,恍惚成了羞愧,他怎么他怎么?

她可是妹妹,他也太禽兽了。

实则,江昭也没做太过分的事,他只是背着酒醉的何玉卿回家,走到街口时,他想问她还好吗,转头时,唇贴上了她的脸。

轻轻扫过,他立马转回来。

之后他再也没敢回头看何玉卿一眼,这几日也是他有意无意都在躲着何玉卿。

为何要躲?

不只是因为那日的事,还有一件,他察觉到他对何玉卿似乎有那么点不一样了。

看到她会开心,看不到她会惆怅。

想每日都能见到她,又深知他的身份不应对她有任何想法。

他在矛盾中煎熬,她倒好,还总是入他梦来。

江昭同赵云嫣成亲,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前两人未曾见过,夫妻情谊淡薄。

他从不知原来心悦一人是那般让人雀跃之事,满脑子都是她,心里也都是她,想起她便觉得高兴。

江昭想,他八成是疯了。

何玉卿寻了江昭几日都未曾寻到,心情很不好,只得掐着手指数江黎何时回来。

一日一日又一日,五日一眨眼而过,再有五日江黎便可归来了。

彼时船上的江黎正站在甲板上观风景,两次海上行船,她胆子大了很多,再也不是昔日那个看到水便发抖的小姑娘了。

她静静矗立着,风把她的衣摆吹翻,发丝也随着风扬起,海风到底不比寻常的风,风力大且冷。

金珠银珠一人拿着披风一人拿着手炉就那么站在江黎身后,见她脸色变了,立马给她穿披风,塞手炉。

江黎道:“无妨。”

银珠摇头:“不可,你若是不穿,那只能回去了。”

江黎出来不久,还不想回去,只能乖乖穿上,她扬眉看着远方,嘴角一直噙着笑意。

远处霞光映在江面上,粼粼泛着光,偶有鸟儿飞过,蜻蜓点水般又飞走,呼朋引伴会招来更多伙伴嬉戏。

谢云舟见她看的喜欢,便命谢七寻来弓箭,说道:“阿黎,喜欢哪只,我射来给你。”

“不要。”江黎凝视着,眸光落在高空那两只上,它们看着似夫妻般,不离不弃一起飞舞。

其中一只飞慢了些,另一只会飞来寻它。

怕是寻常夫妻都不能做到它们那般不离不弃,江黎可舍不得它们死,“你别。”

她伸手去挡谢云舟的弓箭。

“好,不射。”谢云舟对她有求必应,但凡她的话,他都会去听,把弓箭递给谢七,他走上前,“天要黑了,我送你回去。”

金珠银珠都在,哪用他送,江黎道:“不用,我可以自己回。”

“地上有水,会滑。”谢云舟道,“我不放心。”

也不知从哪日起他会有意无意说些“甜言蜜语”,起初江黎听了会蹙眉,后来倒没了感觉,他乐意讲便讲,左右她又不在意。

“谢将军要是不放心,那不如我送阿黎回去。”荀衍徐徐走了过来。

谢云舟看见荀衍脸色便暗了下来,随即道:“不劳烦荀公子了。”

荀衍道:“不烦,我乐意之至。”

他笑着对江黎说道:“阿黎,我送你可好?”

接着身子朝江黎倾去,对着她耳畔说道:“不是想叫花鸡吗?”

江黎促狭笑笑,点头道:“有劳衍哥哥了。”

荀衍就这样当着谢云舟的面,把江黎带走了,谢七见状欲言又止,“主子。”

谢云舟笔挺站着,颀长身姿像极了山上的松柏,只是眉宇间的怒意有些瘆人。

“可有书信送来?”他问道。

谢七道:“有,主子请看。”

谢云舟接过,打开,看完后,撕碎,他手轻扬,碎片随风吹走。

信上写的是关于解药的事,谢云舟还是想为江黎寻到解药,这样她才能安虞。

但,至今一无所获。

他很不开心,且这种不开心在看到荀衍对江黎做什么时,加重了。

江黎眼睛痛,荀衍凑近,对着她眼眸轻轻吹拂,从谢云舟的角度看过去,两人好像亲在了一起。

他的心像是被一剑刺穿,痛到无法动弹,就那么直挺挺矗立在门口,少倾后,才发出压抑的声音。

“阿黎,你们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狗子有些可怜了。

阿黎,能对我笑笑吗

江黎作势转身回看, 荀衍按住了她的肩膀,眼角余光里,她看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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