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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盛致想抽手没成功,加大力度和他相持,韩锐怕弄伤了她,犹豫着松了松手,没想到正赶上她施力,突然失去重心,脱手摔了下去。

她朝后趔趄的两步刚巧高跟鞋崴脚踩空,结结实实摔一跤,即使有酒精的麻痹也能感觉到,痛楚从腿上、脚上、手掌上……所有与地面的触点袭来。

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抬起头眼泪倏然滑落:“我想偏什么了?你是要测试我的忠诚?还是测试我的底线?”

韩锐在她身边蹲下,更关心她的伤势,拽起手掌看见血迹,擦伤不轻,想扶她起来,又被她执拗地推开。

看着她一脸倔强,他有点无奈:“你确定就要坐在马路上听我解释?”

“你有嘴就说!”

韩锐为了证明自己有嘴,只好蹲在一边说:“我没有要羞辱你的意思。宣姐比较喜欢女孩,这我听说过。这次吃饭是为了答谢她之前帮的忙,就只是朋友一聚,她说不想吃个饭老聊工作,让我带着女朋友或者助理。你知道的,我助理也是男的,所以想到带上你。你性格好,说话也有分寸,我觉得她会喜欢你,可没想到是这个层面的‘喜欢’……”

性格好?

第一次听人说自己性格好。

从小到大周围人都说她脾气坏。

盛致不哭了,脸有点痒,用手挠了挠,脸上灰了一道。

韩锐用中指无名指的指背轻轻帮她擦了一下,接着说:“她也不是非要强人所难,是我给错了信号,把不是助理也不是女朋友的女孩带去见她,她以为是有意为之,生出误会了。”

盛致赶紧点头甩锅:“嗯嗯,人是你得罪的,可不要怪我。”

韩锐笑起来:“怪我。你不生气了吧?”

怎么感觉……这个人还有点温柔呢。

盛致有点不自在,回避他的视线:“我没有生气。”

“没生气干嘛赖在地上不起来?”他说着起身碰他,这回没被推开,便用了力半搂着腰把她扶起来,“自己能走吗?”

“没问题。”她主要伤的是手,小腿不过擦破表皮,不影响走路。

韩锐怕加剧她的疼痛,手没多在她身上停留,只是虚虚地护在身旁以防她再次摔倒。

好艰难回到车里,韩锐俯过身,替她把安全带系好。

欺近的几秒,他注意到对方绷得僵直努力往后躲的身体,全身都在抗拒。

突然让人好奇。

韩锐把车开出去,装作不经意地提起:“她对你做了什么把你惹毛了?后排,我看不到。”

盛致咬咬嘴唇:“她摸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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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这么脆弱的吗?

韩锐诧异地侧转过脸:“嗯?就只是摸手?”

盛致嫌弃地蹙眉:“什么叫‘只是’啊?你还想怎么样!”

韩锐的眼底浮现笑意:“可我也摸过,上次,在茶室。”

“那、那又不一样!”

他笑得更深一点:“哦不一样,你喜欢我,你不喜欢她。”

盛致害怕地把屁股往车门那边挪了挪,紧紧攥着安全带:“不要开这么恐怖的玩笑,正常人谁、谁谁会喜欢老板!”

韩锐觉得自己能把电视台当家花旦刺激到口吃也是种本事,乐不可支:“公司里喜欢我的小姑娘不少。”

“没有的事。”盛致注意到他的视线摆过来,意识到口不择言了,不能把仇恨写在脸上,得赶紧装狗腿找补,“唔……老板你出身名门,又年轻有为,找对象得要求多高啊!我认为上下五千年没有能配得上你的人,公司里大家应该都这么想的。做梦没问题,可我们老实人不会做那种太离奇的梦。”

韩锐:“…………”

怎么觉得听着怪别扭的?

已经熟悉了她的套路,盛致一不正经,就成了荒谬大师,暧昧气氛一扫净,说什么都让人感觉扯淡中带着嘲讽……“上下五千年”都来了。

韩锐沉默片刻,找到一个切入点:“怎么知道我出身名门?你调查过我?”

盛致随机应变:“百度过你。”

行吧。

韩锐都没有聊天思路了。

刚好及时来了个电话缓解冷场,韩锐一看来电显示是杨沛,估计是公事,没必要避着盛致,蓝牙连着车内音响,直接就接起来了。

于是盛致也大气不敢出,老老实实坐一边听了个完整危机公关简报。

杨沛汇报,海源置地出了点纠纷,今天下午6点以后,微信里开始流传一个视频,河滨府保安仇富,砸业主豪车。正好河滨府业主长期对物业不满,这个视频流传范围比较广,还在某音等平台扩散了,对海源置地不利。所以已经准备了官方声明,预计明天上午十点就发,声明门卫为物业公司聘请的临时工,事发后已解聘。另外对该业主车辆损坏,海源方面会承担所有赔偿。

韩锐只说:“好,知道了。”

便挂了电话。

盛致倒很兴奋:“哇,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我看看小区群怎么说。”

海源置地既是河滨府的开发商又是物业。

韩锐挑了挑眉,分神看她拿起手机一通捣鼓:“你还加了小区群?”

盛致:“当然啊,你不加吗?那要是再碰到疫情封控你怎么领物资?”

韩锐:“……我不需要物资。”

盛致:“你需要,你冰箱里什么存货都没有,到时候别让我给你送。”

韩锐:“……小区群怎么说?”

盛致把那个视频找出来了,放给他看。

韩锐盯着路况,耳朵听着,偶尔瞄两眼,不到一分钟的视频,也就是一个年纪不轻的保安在疯狂砸一辆奔驰,看起来精神就不太正常。

“奇怪。”盛致看完了把手机收起来。

韩锐:“怎么奇怪?”

盛致:“奔驰在河滨府也不算豪啊,仇富应该砸你的车。”

可真谢谢你,这种好事非我莫属是吧?

韩锐:“……不都说中年人的崩溃往往就是一瞬间,生活不如意也许已经很久了,可能这车就是正好赶上。”

这个理由暂时说服了盛致,却也没完全说服,她还想回家后再去看看详情。

盛致:“原来公司里所有案子你都知道吗?”

韩锐:“不是所有。但专员会知道哪些是我们的重要客户,重要客户出了什么岔子、大致怎么解决,我需要知道。你现在也是专员了,你只有一个客户,君腾汽车就很重要,你以后也会有其他交了钱签了年框但没那么重要的客户,要不要汇报给我,体现你的智慧。”

盛致:“可我以为,慧萌早教就是那种交了钱签了年框又没那么重要的客户,你不仅知道,还亲自过问、亲自处理了。”

韩锐:“…………”

那还不是因为你在那个组吗?

韩锐又产生了不想和她说话的消极感。

他说:“嗯。”

换盛致感到无语。

人家正经跟他谈工作,他“嗯”,“嗯”是什么意思?

你那么高冷,能不能别做公关?

盛致对他的从业适应度都产生了怀疑:“老板你为什么要干这行?躺在家里吃信托基金不安逸吗?”

这个问题韩锐倒是认真回答了,只是在盛致听起来显得十分b kg。

“我觉得有钱没什么用。”

你可以给我,我觉得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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