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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盛致幡然醒悟,飞快地把脸别开,不太纯洁的东西一闪念,脸烧得更热。

他把她拉进怀里,不由分说夺了手机扔到一边:“拜年短信可以等,我等不了。”

作者有话说:

外卖小哥友情提醒:这两人是反面教材,现实中请等我30分钟。

笑死,这章的字数hhh

约会

韩锐有没有想过?自己就曾是他连存在都意识不到的,花瓶。

“盛致。”

“嗯?”

“有个常识你需要了解。”

“嗯。”

“人不吃饭, 会死。”

盛致笑了笑,迷迷糊糊地问:“现在白天晚上?”

能提出这样的问题,足见这几日过得荒诞。

韩锐从她身下抽出胳膊, 下床去拉开窗帘, 日光倏忽涌进来,有些刺眼,她蹙一蹙眉, 并不睁眼, 把脸别向暗的那面。

生物钟日夜颠倒也就罢了, 她有本事把生活过成床到浴室两点一线,更让人头疼的是几乎没吃进去多少东西。

首先她不同意让工人上门做饭, 难为情, 怕尴尬。

韩锐不太理解她的顾虑:“又不是有妇之夫和有夫之妇不伦恋,有什么好怕?”

她做贼心虚,几间卧室一片狼藉, 没有收拾过, 外人一看就能知道发生什么, 这部分被她划为隐私, 不想被窥见,因此坚持抗拒。

韩锐尊重她的意见,改叫外卖,见识了她的挑剔。

时常是看着好好的菜品吃一口马上吐出来:“地沟油。”不是地沟油, 也有可能因为别的原因被吐,“合成肉”或“僵尸预制菜”。

三番五次, 韩锐都被她磨得没了脾气:“豌豆公主是你吗?见了你谁不跪下喊‘真公主’?”

四天里她只吃进去一碗韩锐绞尽脑汁下的面, 还吐槽“不是阳间食物”, 不肯吃第二回 了。

盛致:“不如你想吃什么下单买过来, 我来做。”

“不用那么辛苦,”韩锐把她从被子里拖出来,“你只管起床,带你出去吃。”

其实对盛致来说,比起出去吃,她更愿意赖在家自己做。但想到韩锐这几天也都吃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可能想吃点好的。于是听劝去洗漱。

进浴室前想起一桩心事,给韩锐分配任务:“你这的洗衣机太复杂我不会用,你把床单收去洗一下。”

韩锐嫌麻烦:“会有人收拾的。”

盛致急得立眉:“让阿姨看见阿姨怎么想啊?”

韩锐微怔,笑起来,也跟着她称呼‘阿姨’:“阿姨又不是刚下凡的仙女,她还能怎么想?”

盛致瞪他:“家丑不要外扬懂不懂!”

一点都不懂,韩锐坐床边笑得停不下来:“你丑还是我丑?谁丑了?”看她那么较真,只把她当无理取闹的小孩哄一哄,“行,你去洗你的,我去洗床单。”

两人分头行动,直到他订好餐厅,她穿好衣服。

她又提新的要求:“你来开车,我不想碰见小何。”

韩锐迟疑地回过头:“那我不能喝酒。”

盛致斩钉截铁:“那你就不要喝酒。”

韩锐:“…………”

只能听她的了,也好,自由一点。

盛致的外衣还是穿的除夕那套,他看着心里有点别扭,毕竟当时因为这衣裙起了争执。要去的餐厅穿得太休闲也不合适,干脆带她去商场买礼服。

盛致不仅没反对,还得寸进尺:“也陪我重买个内衣,我穿不惯这种带钢圈的。”

她现在穿在身上的是他临时买来应个急,用手机在成衣网站下单送上门,款式就那么几种,还大多断码,比照她原来的内衣尺寸筛选一下,只留下一件,没有挑选余地。

韩锐把实情告诉她,突然起意,暧昧地笑笑:“能不能挑我喜欢的款?”

盛致转头看过来:“你喜欢什么样的?”

车停在信号灯前,韩锐朝她勾勾手示意她凑过来,用蛊惑的耳语对她细致地描述了一遍。

盛致从他身前退开,很明显地咽了咽喉咙,用眼睛睨着他:“你喜欢的样式正规商场都不会有。”

“是么。”他只为撩拨她一下,没什么执念,淡淡笑着,“那太遗憾了。”

盛致经不起撩,心又怦怦乱跳,急于转移话题,想起他现在开的车,好像在夏夜时常看到。

她说:“你刚认识我的时候,我在我住的锦湖苑附近经常见过这辆车,有一次看见车里的人也有点像你,是你么?”

韩锐面色一沉,并不想谈她的过去和自己看见的画面,矢口否认:“我没去过那一带。”

他否认得这么彻底,让她一瞬间否定了先前百分之八十肯定的猜测,也许就是看错了。

过几秒她又问:“那陈屿宁是被你按住的么?”

韩锐警觉地看过来,半开玩笑:“怎么?要寻找我爱你的证据?”

盛致愣了愣:“那倒不至于,如果是你就谢谢你。”

韩锐反而忽感失落,什么叫“不至于”?她就那么确定自己和她只是露水情缘,好像对他不抱任何幻想,未免太清醒悲观。

韩锐有点逆反:“怎么谢?”

盛致:“以身相许了,还要怎么谢?”

韩锐:“你谢的方式……为什么我付出比较多?”

盛致笑起来,他也在笑,车里气氛好转一点。

在进了商场车库寻找停车位的时候,他才想起谈正经话题,一边张望搜寻着合适的空位,一边慢条斯理地表心迹:“我给你买衣服,从来没有想要控制你的意思,那天晚上只是单纯的……”他突然停顿,觉得定义为“嫉妒”并不合适,还没人有资格在他和盛致的关系中刷存在。

他换了个说法:“我们俩之间是谁在控制谁,你感觉不到吗?或者说,你还没有感觉到?”

盛致沉默半晌,才认真开口:“对有新鲜感的人迁就是人之常情。但你对家里做事的工人甚至连她们存在都意识不到,这也是人之常情残酷的一面。我不会幻想做你的真命天女,我已经过了相信浪漫的年纪。”

韩锐陷入了更长的沉默,他把车停好,但没有任何动作。

盛致也没有急于下车,她知道以韩锐的情商不会让对话收在这里。

他把脸转向她,问:“怎么,你是天山童姥?已经九十岁了?”

盛致眉眼多情地笑了,她那末句的意思是,自己不是十三四岁的天真少女,但他提醒得也没错,他比她年长,她老神在在说这话就显得违和。

不得不承认,在避重就轻这个领域,他真是炉火纯青,总能把她逗笑,笑得暂时可以不用去想自己对他单方面的,无法调和的仇恨。

韩锐有没有想过?自己就曾是他连存在都意识不到的,花瓶。

韩锐不可能往那个方面想,他以为盛致在过去的感情中受过让她不再相信浪漫的伤害,这么想就让他更无法释怀,她至少动过一次真情,对象却不是自己,自己姗姗来迟,能结识的只是眼前这个时刻清醒的女人。

进了专柜,一楼是箱包鞋,二楼才是服装,韩锐懒得上楼,找沙发坐下,让她自己上楼试穿。

本以为是场持久战,盛致却不到十分钟就选定了,扶着二楼楼梯问:“你觉得这件怎么样?”

韩锐一抬头就怔住了。

她挑了件流光银的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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