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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容临赞许地看了她一眼,牵着她的手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郡主房间的地板上。

苏眠屏住了呼吸,躲在了帐幔之后,借着微弱的夜色瞧见侍卫在门口巡逻着。

郡主内的陈设也很简单,只有一张雕花木床,一张桌子几张凳子,一个大的木柜,与一个铜镜罢了。

只是一进门,苏眠倒是闻见了丝丝异香,从小她的鼻子对香味便十分过敏,只要稍有异常,便会连打几个喷嚏。

苏眠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尖,寻找着香源,想来这房间定是有些古怪。

容临也在房间内不断地翻找着,看看还留有什么线索。

房间内十分杂乱,花瓶碎了一地,地板上满是水渍。便是连墙壁上都留有指甲印。

床榻上的被子乱成了一团,还隐隐得带有一丝女人的幽香,凑近了苏眠只觉得面红耳赤,心跳的飞快。

若不是始作俑者是自己的舅舅,苏眠便只想夸他有手段了。

这如活春宫的案发现场,叫她一个纯情少女如何能下得去手。

“顾家公子阅女无数,手段倒是多得很。”容临瞧出了其中的怪异之处,咧着嘴对着苏眠阴森一笑。

“你莫要拿我舅舅取笑。”苏眠磨着牙,只觉得面前这人真是黑心透了。

异香

突然,苏眠眼光略到了墙角一处发黑的地方,碎裂的花瓶中带着水,差点掩盖了此处。

苏眠的心怦怦直跳,与容临对视了一眼,蹲了下来。

水将灰烬散开了去,只墙角还微微留有一点痕迹,叫人难以察觉。

苏眠用手帕小心地将灰烬包裹了起来,凑近了鼻子闻了闻,只觉得带着一股清香的香气,却与屋中的香味不同,叫她有些迷茫了。

“可看出来这是何香?”容临半蹲了下来,询问道。

“我对香料不甚精通,只觉得它焚香烧出来的香味与屋子里的并不是一种。”苏眠拧着眉头,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大。

为何直觉告诉她舅舅这件事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至于大夏国又究竟有什么秘密要埋葬呢?

容临抚摸着凳子上崭新的切痕,陷入了深思。

屋子里的摆设大多记了个七七八八,如今只有等到明日开庭审理,才知道这间屋子里到底被掩盖了一个怎样的真相。

容临环抱着手,望着面前仔细端详,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线索的苏眠,琥珀色的眸子里映着她小小的身影,只觉得十分惹人怜爱。

门外突然传来了异响声,似乎是巡逻队的人过来了。

“郡主房间内的烛火怎么熄灭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来人的身影倒影在窗户上,瞧着人高马大,更是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中原话,带着满口的质问。

“不过是风吹灭了烛火,能出什么事?”侍卫见来人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声音也重了几分。

“我们郡主在你们北凉境内出了事,如今你们态度散漫,难怪世人都说北凉人薄情寡意,满肚子坏心思。”

“你……”侍卫还想说些什么,被一旁的大哥拉住了,他恭敬地行了个礼,眼神朝里面望了一眼,“我们整夜驻守在郡主房门前,便是连一只苍蝇都不会放飞进去的。”

来人冷哼了两声,在门前站了一会,挺着大肚子大腹便便地走了过去。

“不过是一个野蛮贫瘠之国,也敢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那侍卫气得猛捶了一下银枪,靠在墙后生着闷气。

“去把屋子里的灯点上吧,不然只会招惹更多的人来找茬。”大哥吩咐道,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拉住了侍卫的衣领,“屋子里没有烛火,你小心着点。”

侍卫只觉得莫名其妙,不过才几步路,怎么还需要小心呢。不过他从来都是听他大哥的,踮着脚小心地走了进去。

屋子里表面上确实是一片空旷,苏眠躲在床底听着门外的交谈声,只觉得心差点都跳了出来。

偏偏她还压在容临的身上,近得连他脸上每一根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怎会有生的这样妖孽的一个人呢,苏眠看得不禁都痴呆了。

唇红齿白,睫毛又卷又翘,偏偏连肌肤都吹弹可破,看得可真是叫她嫉妒极了。

苏眠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只觉得那人似乎在床边巡视了一圈,然后顿在了原地。

苏眠有些憋不住了,差点打了个喷嚏。容临立马将她拉到了自己跟前,嘴贴了上去。

苏眠只觉得一个温润的东西贴到了自己嘴上,闻着容临身上淡淡的香味,唇瓣慢慢地贴了上去,只觉得苏眠的眼睛亮如星辰,鼻尖飘过专属于她的芳香。

侍卫点燃了烛火,出去了。

苏眠这才反应了过来,猛地推开了容临,脸上绯红一片,不住地擦着嘴。

“你……”你了个半天,只见苏眠结巴着,半天也未曾说出个什么来。

容临无辜地眨着眼睛,摊了摊手,“方才若非我给你渡气,只怕你早就憋不住,露出了马脚,如此不应该感谢我才是吗?”

少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倒是将她激得一哆嗦,眼神狠狠地瞪着面前笑得肆意的容临。

确实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容临也没有继续和苏眠打闹,撑着下半身翻了起来,小心地护着她的后脑勺,翻出了窗户,悄无声息。

只有微风轻轻吹动着雕花床发出的厚重的声音,引得门前的侍卫朝里望了一眼,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

“大哥,可是有什么异响?”方才他稍稍打起了鼾,什么声响都未曾听见。

“没什么,不过是风吹了一声。”侍卫收回了目光,嘴角勾了勾,继续站起了岗。

容临本就身子不适,如今长夜颠簸,脸色已是万分惨白,到了大街处腰间的纱布竟渗出了点点鲜血,叫他疼的走不动路,只能暂时地歇了下来。

“容临,你还好吗?”苏眠连忙掏出手帕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住地望着四周。

这该死的清风不是说在驿站回合的吗?怎么如今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死哪里去了。

苏眠只能搀扶着他靠在大树下坐下,大街上空无一人,便是连马车都没有瞧见一辆。

而离顾府还有好长一段距离,苏眠瞧着面前挂着的锦旗,写着悬壶济世。

只是位于巷子深处,看不清原貌。

“容临,你还能坚持吗?前面有个医馆。”苏眠费尽了气力,支撑起了他。

“眠眠,你带钱了吗?”容临捂着伤口不让它继续渗出血,脸瞧着又惨白了几分。

苏眠突然沉默了,她掏了掏口袋,才发现自己竟然半分铜钱都没有。

“老板想来定会看我们如此落魄救济我们的。”苏眠硬着头皮走进了巷子中。

巷子里隐隐能听到鸟叫声,清晨还有树梢上的露水滴到了头上,昨夜下了一夜雨,格外的寒冷,倒是将屋檐上的雪都冲走了。

苏眠费力地瞧着面前破败地仿佛要倒下的木门,只觉得门洞内露出的丝丝寒气差点让她膝盖都冻掉了。

“有人吗?我要看医,十分紧急。”半天都过去了,却是没有任何人响应。

苏眠只得又费力地敲了敲,“别敲了,我这木门可不禁敲。”门内传来了隐隐的咳嗽声,伴着老态龙钟声。

走出了一个驼着背,满头花白的老头。

毒圣

“老爷爷,我的……”苏眠抿了抿嘴,望着虚弱地被汗浸透了背的容临,“我的哥哥旧伤复发,如今天色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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