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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桑子(4)

 

e红润,t态渐渐丰腴了些。

元夜之时,赵蕴和邀她同往长街,共赏花灯。

宋玉娘自小便缠绵病榻,莫说赏灯,连家门都没迈出过半步,陡然到了熙熙攘攘的场合,不由兴奋得脸颊通红。

她一手提着莲花灯,另一手握着串红果,咬了半颗,便皱着鼻子说酸,交给夫君解决,又兴致盎然地指着街边的油煎豆腐要吃。

半条街走下来,赵蕴和吃得有些发撑,宋玉娘还意犹未尽,拽着他袖子晃来晃去:“再买几个面人好不好?给康哥儿带回去顽。那边油锅里炸的是甚么?瞧着甚是可口……”

赵蕴和正与她说笑,无意间转过头,看见一位身量高挑的男子站在河对岸,痴痴地看着这边,立时敛起眉眼,神情也跟着变冷。

正yu哄着宋玉娘往另一个方向走,不意她跟着望过来,讶道:“那边是不是太子殿下?”

“不是。”赵蕴和紧紧牵住她的玉手,“天下相似之人不知凡几,夫人看错了。”

“分明就是太子殿下。”宋玉娘不赞同地轻摇螓首,“沉光,好大的酸气,你闻到了没有?”

赵蕴和瞪她一眼,没好气地道:“快走。”

“你不是说,张真人肯出手,多是看着太子殿下的面子?”宋玉娘面向神情恍惚的太子殿下,落落大方地福了一福,这才仪态翩跹地跟着他往闹市更深处走,“咱们备份礼物送过去,聊表谢意罢?”

太子像被甚么仙子jg怪g了魂似的,朝她的方向快走几步,若不是随从们拦着,险些跌进河里。

赵蕴和x中醋海翻涌,罕见地说起混账话:“咱们家走的是纯臣的路子,不宜与皇子们走得太近,此其一;其二——他这个位置坐不坐得稳,还很难说。”

宋玉娘含笑横他一眼,端的是眼波danyan,风流无匹。

赵蕴和心里一荡,将这点子不快忘了个g净,解下厚重的披风,披在她柔弱的香肩上,俯身耳语几句,逗弄得美人桃花拂面,红云过耳。

彩蛋·外室

天有不测风云,有一日,素来老实忠厚的秦姨娘,忽然来到正房,跪在宋玉娘面前,自请求去。

宋玉娘吃了一惊,仔细盘问之下,才知道她那经商落海的情郎大难不si,带着满匣子的珍珠h金回来,希望娶她为正妻。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于情于理,宋玉娘都不好拦着她。

可太夫人那边,不好交代不说,她去哪里再寻这么个安分又听话的当挡箭牌?

宋玉娘唉声叹气,拿出两千两银票并一套新做的头面,给秦姨娘当嫁妆,暗示她趁着夜深人静,自角门离去,与情郎远走高飞。

赵蕴和平白无故接了顶绿帽子,大发雷霆,骂得整个院子的下人都缩着脖子走。

宋玉娘来到太夫人面前哭诉:“爷待她不薄,便是我,也从没摆过夫人的架子,处得如同亲姐妹一般,谁能想到,她竟然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若是教别人知道,只怕在背地里非议我不能容人……”

母子俩喜好相似,太夫人最遭不住宋玉娘这样流眼泪,连忙为她撑腰:“谁敢乱嚼舌根子,你只管来告诉我!娘知道你懂事又贤良,是她狼心狗肺,辜负了你们的好意……”

宋玉娘只顾捂着帕子掉泪,眼睛鼻子被浓烈的胡椒水气味熏得发红,更添几分可怜:“我只怕三人成虎……事已至此,说不得要尽快为爷寻几位新妹妹,才能洗脱我的嫌疑……如此,家里也好热闹些……”

太夫人正打算为儿子寻一两位良家子,给赵家开枝散叶,见她这样想得开,眉目立时舒展开来:“我的儿,还是你有心,既如此,这件事便交给你来办罢。到底在一个院子里住着,抬头不见低头见,与你脾x相投,才能皆大欢喜。”

宋玉娘柔顺点头,自这日起,果然预备起来,今天相看秀才家的nv儿,明天挑选面貌齐整的丫头,忙得脚不沾地。

赵蕴和上朝回来的时候,瞧见自家夫人斜倚在软榻上,轻启朱唇,hanzhu白生生圆滚滚的荔枝,美目一眨不眨地看着台上唱念做打的双生子。

这对孪生姐妹青春貌美,又有把好嗓子,近日在城中颇受追捧,许多达官显贵都在打她们的主意。

赵蕴和敏锐地发现,她们看彼此的眼神黏得快要拉出丝来,动作也暧昧至极,不由猜出几分内情。

“沉光,咱们将她们买到家里好不好?”宋玉娘以手托腮,轻扬jg致的下巴尖,示意他为自己剥荔枝,使唤得十分理直气壮,“贵是贵了些,可既能伺候我们,又能给母亲解闷儿,岂不一举两得?”

赵蕴和无情拒绝:“不成。”

既有磨镜之好,便不能和自家夫人放在一处,免得后院起火。

宋玉娘脾气越发大,脸se一沉,荔枝核对准他的肩膀掷了过来。

赵蕴和轻松躲过,台上唱戏的和台下伺候的都唬了一跳,纷纷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夫妻二人僵持半晌,到底是赵蕴和退让一步。

他走到她身后,r0un1e着浑圆的肩膀,低声道:“也不是不能买,却不适合养在家里。另置一座宅院,何时想听戏,我陪你过去也就是了。”

于是,人前端方古板、不苟言笑的赵侯爷置了座外宅。

外宅里养了对人b花娇的姐妹花。

不肯正经纳妾,专好偷j0狗,他这样胡闹,宋玉娘自然是不依的,三不五时往宅子里去,夫妻二人打一场口舌官司,闹得j飞狗跳,到最后气鼓鼓地回来。

太夫人本来还怕宋玉娘身子见好,儿子专宠,见他们吵成这样,又忧心起来。

她生了场病,将宋夫人“不聋不哑,不做家翁”的劝说听了进去,索x不理俗事,吃斋念佛去了。

这年三月,赵蕴和率军一举荡平沿海匪寇,大胜而归。

他骑着骏马在家门口打了个转儿,竟生出些近乡情怯之感,咬了咬牙,先往g0ng中复命。

待到领了封赏,刚一回府,便被母亲身边的丫鬟请过去用膳。

赵蕴和没有在母亲房中看见宋玉娘的身影,心下略有些失望,问道:“母亲这一向身t可还安泰?家里一切都好吗?”

“都好,都好。”太夫人见儿子越来越有顶门立户的气度,心下欣慰不已,吩咐丫鬟们传菜,“只玉娘病了两回,折腾了几个月,昨儿个才好些。我怕她见风,不许她出门。”

“有母亲照看,自不会有差池。”赵蕴和既盼着见宋玉娘,又害怕见她,听说她安然无恙,悄悄松了口气。

在外奔波的这些日子,她夜夜入他的梦境,可怜可ai,令他难遏相思之情。

正因如此,最近他总觉得自己的理智摇摇yu坠,实在害怕撞见她一个含羞带怨的眼神,听到两句娇嗲软糯的话语,便会溃不成军,做出荒唐事t。

在太夫人处用过午膳,他又耐着x子陪母亲聊了会儿天。

太夫人本意是想磨一磨他的x子,见他如此坐得住,又有些过意不去,开口赶人:“快回去瞧瞧玉娘罢。她整日病恹恹的,心里记挂着你的安危,偷偷哭了不知多少回,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实在不容易。”

赵蕴和低声应下,迈着稳重的步子往正房走,心里却乱糟糟的,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担忧。

廊下安安静静,一个值守的丫鬟都没有。

他生出几分不喜,唯恐府中下人慢待了宋玉娘,加快脚步推门而入。

虽然是早春天气,屋子里还热热地烧着地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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