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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你只是我的学生」

 

下。

「老师你不要再搭理其他人了。」

这句话讲得小声,但称谓还是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不要再叫我老师了。」谭言松轻声回。

说得简单,叶承翰这样在心中喊了好几年,怎麽可能这麽快就改过。

台上的教授开始讲课,两人改用笔谈。

成功的话有奖励吗?叶承翰的字迹是端正的楷t。

谭言松先是ch0u出笔电,才接过对方的笔,在纸上写:你想要什麽奖励?

字t和板书相同,娟秀整齐,最後一划会偏离结构,微微g起。

想要你答应我任何一项要求。

谭言松挑起眉,玩味地用笔尖在纸上点了点。

不行,换一个。

两人在纸上来来回回,让谭言松想起之前在课堂上,叶承翰也曾和朋友偷偷传过纸条,那时他藉巡课堂笔记的名义,下讲台,朝他们走去,他使用身为师长的权力,要求叶承翰把纸条交出来,那时,叶承翰露出狡黠的笑,递出纸条。

纸条上写的不是和朋友们交换的内容,而是——我喜欢你。

思及此处,谭言松有些恍惚,他侧头望向正埋头苦思的叶承翰,他不禁猜想,眼前的人究竟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只为了实现当初的诺言。

纸条被推了回来。

当我男朋友。

谭言松看向叶承翰,对方的神se有些紧张。

或许叶承翰没有察觉,自己究竟对谭言松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他让谭言松再次相信,幸福也许真的存在。

他的每一个选择,都有谭言松的存在,选择了和对方一样的大学;修了一样的科系;走过一样的上学路,他的生活处处充满了谭言松的影子,却又坚强自立,不依附任何社会眼光,步伐稳定而坚定。

叶承翰的未来里,一直都有谭言松的位子,尽管所有的状态悬而未定,他仍不屈不饶地规划着可能的未来。

现在他的愿望很简单,仅仅是要求谭言松当他的男朋友。

我想让你幸福。秀雅的字t。

叶承翰,请你当我的男朋友。

洁白的情书自过去翩然而至。

谭言松独自坐在书桌前写下的信,现在由他亲自递到对方手里。

叶承翰接过纸条,咧开嘴,笑得b外头的yan光还要灿烂。

谭言松的目光穿越回过去,和跪在厕所磁砖地上的自己相望。

不要哭。

你值得幸福。

叶承翰其实并不了解谭言松。

他看着现任男朋友被怂恿上台,在爵士鼓前坐定,拿鼓bang的姿势有些生疏却十分jg准,右脚协调地一下下试踩着大鼓。

低沉的鼓音在他的x腔激起强烈的共振。

他茫了,像是一口气shot掉一排威士忌,感官在节奏中支离破碎後又重组。

4/4拍,80bp,是偏抒情的摇滚乐,和他的心跳所差无几的拍数。

他知道谭言松曾经有打过鼓,但不知道打起鼓来是什麽样子,不就是敲敲鼓面嘛,能有什麽特别的?

他错了,大错特错。

谭言松的右手在hihat以「兹兹兹兹、兹兹兹兹」的频率敲击,他能看见对方右脚膝盖在鼓架後因踩踏大鼓若隐若现,拍点落在第小节的第一拍,和第二小节的第前两拍。

头微侧向左侧,略微凌乱的发丝之後,是噙着笑的唇,那张唇,在今晨轻拂过他吐出的气息,掀起浪cha0。

叶承翰想,也许站着溺毙就是现在的感觉。

他想不起谭言松是怎麽被学弟妹发现,又是怎麽被拉上台的。

他只记得他们在下课後,偶然经过礼堂,谭言松扯扯他的衣角,说这里就是他大学偷偷打过鼓的地方。

为什麽是偷偷?叶承翰来不及问出口,对方就往礼堂里头走去。

礼堂内成排的窗户,皆镶了彩绘玻璃,向晚的夕yan已经非常稀薄,穿透过玻璃,却仍染上些许se彩,他望向谭言松走在前头的背影,有种跟着走进对方青春里的错觉。

他跟着走,走着,在不算宽广的台阶停下脚步。

学长!是学长!谭学长!

他听见高亢的叫唤声,顺着源头望去,两个b他大些的学生,正兴高采烈地朝谭言松奔去,不久便将人团团围住,而後者眯起眼,含蓄地笑着说了一些话。

两人又聒噪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将所有话语倾泻在阶梯上,慢慢地流到叶承翰脚边。

那是谁?其中一个穿着短版t恤的nv生,手指着他的方向问。

谭言松的目光像一支凌厉的箭,擦过nv生的指尖,朝他s过来,却在他眼前化成一滩月光,泼洒一地。

男朋友。谭言松不好意思地回道,竟有一丝腼腆。

啊!nv生发出意义不明的尖叫,摀着嘴,脸b当事人还红,眼眶以r0u眼可见的速度胀红。

眼看气氛就要变了样,一旁戴着银se耳环的男生,一言不发地走向前,轻轻给了谭言松一个点水般的拥抱,不知道说了什麽,只见谭言松朝他点了点头。

叶承翰在两人分离的下一秒,就用身子不动声se地遮挡在两人之间,那男生淡淡看了他一眼,眼里没有挑衅,甚至有点英雄惜英雄的意味。

nv生的眼睛红红的,她说今天本来要练团,但鼓手上吐下泻,染上急x肠病毒,临时请假去挂点滴了。

她一双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眨了眨,问谭言松能不能帮他们代打一下。

谭言松起初以没有鼓bang婉拒,不料男生转身就从背包里掏出一双。

然後,然後他男朋友现在就在台上了。

叶承翰和谭言松的视线交会,他看见对方朝他g起私密的笑,像是倾诉一桩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低声呢喃的回音回荡在记忆构筑的校园中,他悸动於谭言松的笑靥,尽管总夹杂着苦涩。

年少的悸动,是谭言松的低笑声,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中心,泛起一圈圈涟漪。

从里到外,由过往,及今日,连成一线。

叶承翰紧握着线的一端,深怕一松手对方就再也找不到他。

他当然也曾有怨怼,曾感到委屈,但只要一想到谭言松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影,又瞬间感到不舍。

不要道歉了。

我不要你的道歉。

其实他想说的是,你从不亏欠。

谭言松下台之後,大汗淋漓,松开鼓bang的手,有些颤抖。

叶承翰在对方的脸上看见可以称之为畅快的神情,谭言松在他的记忆中,没有留下爽朗的印象,在怎麽激昂的情绪,都只有浅浅的笑,就算是现在—双眉内敛地扬起,如毛笔笔尖的顿点—这样的神情,已经可以说是外显的了。

「我之前有学过一点鼓。」谭言松叶承翰走近时,略微仓促地解释。

叶承翰伸手碰了碰对方的手。谁没有一点秘密?何况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

「何止一点?」nv生吐槽道,自顾自地话当年,「学长没入团是我们人生的缺憾,哪有人打一打就突然断崖式放弃?」

谭言松眼神微动。

nv生举起手里的吉他晃了晃,「我不管,我都为了表演继续待在这鬼地方读硕了,难道没资格抱怨几句吗?」

男生抬手拐了拐对方的肩,示意不要讲得太超过。

「我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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