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羞耻底线的城
着一些物品,从布的下方顶起几个凸起。
“这件屋子就在柴房的正下方。”明灿验证了裴素棉的猜想,他上前一步,掀起盖布。
盖布下是一个牌位,牌位前放着铜制双耳素面香炉,香炉里还有沉积下来的香灰,想来是有人时常来祭拜牌位。
“阿棉,你别太着急。”明灿掀开盖布以后站在旁边,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裴素棉不明所以,顺着明灿的眼神,往牌位上看去。
牌位是用上好柏木做的,雕工jg致,黑se底漆金se正楷字,写着“裴公讳青”。
裴素棉呆呆地看着这四个大字,好半天没反应过来,明灿看她不动不说话,怕她受刺激太大,上前扶住她的胳膊:“阿棉。”
被人一碰,裴素棉才恢复了知觉,她只觉得眼前一阵发晕,黑se的牌位在她眼前花成一片,好半晌眼前才又逐渐清晰起来,“裴公讳青”四个大金字依然刻在牌位上。
她全身都僵y无法移动,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脸转向明灿,她听见一个嘶哑的声音在说:“这是……谁的、牌位?”
“阿棉,你别着急,还不清楚是真是假。”
裴素棉好似没有听见,她看着明灿的脸,茫然又无助地问:“不是失踪吗?这是谁的牌位?”
没等明灿回答,裴素棉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全身一软就往地上倒去,明灿扔下盖布赶紧上前接住她软绵绵的身t,焦急地喊道:“阿棉,阿棉。”
裴素棉先是长途跋涉,又在裴府里忧思过重,加上现在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她晕的很彻底。
明灿抱着裴素棉出了密室,深更半夜他也不敢去药堂,万一闹大了惊动了裴竹逸,他有直觉会惹来大麻烦,现在只有先把裴素棉送回裴府,如果她的情况不好,就制造出小sao动,让丫鬟去请大夫。
想明白之后,明灿不再犹豫,把裴素棉背在背上,顺着来时的路,飞檐走壁回到了扶摇阁。
把裴素棉放进锦被里,用木盆里的清水打sh帕子,给裴素棉把脸和手擦了擦,又把夜行衣和鞋子脱下,藏进了衣柜的箱子底。
裴素棉虽然昏迷过去,但是现在却是呼x1平稳,神态平静,沉沉睡着了。
明灿在床边看了她良久,直到天se将亮,他不走不行了,附身在她唇上深深一吻,又唇齿摩挲了半天,明灿才恋恋不舍地从窗户离开了。
日上三竿,裴素棉才缓缓睁开眼睛,不同于平时屋里只有她一人,床边站着翠环青斛和王嬷嬷,都一脸紧张地看着她,看到她睁开眼,王嬷嬷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小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裴素棉摇了摇头,她记得昨天明灿来了,说了好多事情,又带了她去吴府,最后的记忆是漆黑的牌位和那四个金字。
记忆回笼,裴素棉脸se变得煞白,她用力咽下嘴边的尖叫,不动声se地看了身上的衣服,是白se中衣,为了不让王嬷嬷起疑,露出微微痛苦的神se,王嬷嬷看着她这样又紧张了起来:“小姐,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不用,什么时辰了?”裴素棉拉开被子,下地穿鞋,翠环青斛赶紧上来服侍。
“巳时末,快要午时了。”
她居然晕了这么久,看来是昨天她晕倒之后,明灿把她送了回来,不知道她睡了这么久,裴府的人没有发现异常,但是看王嬷嬷的神se不像是起疑。
“我饿了。”裴素棉想试探一下她们的态度,如果要是起疑,应该会坚持请大夫来吧?
“这就传饭,梳洗完就能吃了。”王嬷嬷笑容满面,告退出去传饭了。
吃过饭,她借口说乏了,让丫鬟在树底下放了软榻,躺在上面午歇。
躺下以后她就开始装睡,翠环服侍在侧的给她打扇赶虫子,她躺在软榻上,装作睡得极熟,一直等了半个多时辰,中间青斛过来换了翠环,让翠环去针线房选花样子,除了交代事情,两人没有闲聊多余的一句,青斛也很尽责地继续给她打扇赶虫。
裴素棉躺的半个身子都麻了,想着再等半个时辰,如果还是探听不到什么消息,她就g脆醒了回房去睡。
脚步声从院门口传来,青斛站起身子,恭恭敬敬喊了一声:“嬷嬷。”
“嗯。”
是王嬷嬷的声音,她放轻脚步走到榻前,问:“小姐睡安稳了?”
“安稳了,睡得很沉。”
“那就好,是不是昨天晚上你的药下重了?”王嬷嬷的声音非常不高兴:“幸亏小姐没多想,不然只能去喊个郎中来了,请了郎中万一惊动大人,咱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青斛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发颤:“奴婢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jg心伺候,嬷嬷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起来吧,咱们扶摇阁的人都是一条船上的,jg心办事不过是保船不沉,咱们这些人能活命罢了。”
青斛站起身回到裴素棉身旁继续打扇,王嬷嬷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片刻间又出了院子。
两个人的对话惊得裴素棉忘了半边麻的身子,对话里所含的信息实在太多了。原来每天晚上她们都给她下药,是怕她偷偷在府里乱逛还是为了别的什么?昨晚明灿夜探扶摇阁的事并没有被发现,让裴素棉松了口气。
两人提到的大人自然是裴竹逸,为什么请郎中会让哥哥生气,还会有生命之忧?是哥哥特别关注她的健康吗?如果关心她的健康又怎么会下药,每天给她下药是王嬷嬷或者两个丫鬟自作主张。
果然像明灿说的,这座城里,每走一步都有可能踩到陷阱,不妨不行,即便是她的哥哥。
裴素棉后来实在躺不住了,估计也听不到什么消息,她装作睡醒了的样子,扶着青斛在院里走了好几圈,才让麻了的半边身子恢复知觉。
晚饭时她特意吃的很少,推说睡了一天没有胃口,众人也不敢劝说,饭后裴素棉又喝了好多的茶,她觉得今晚明灿还会来,她要努力保持清醒,不想再打那一长串的喷嚏了。
晚饭后又是冗长的沐浴和按摩,裴素棉装作困得不行,按摩完穿上衣服,就打发丫鬟吹灭蜡烛出去了。
躺在床上侧耳倾听院里的动静,王嬷嬷每晚都不睡在扶摇阁,翠环青斛换着守夜,随着王嬷嬷走出院子,院门咣当一声关闭,从里面上了锁,扶摇阁很快也安静下来,只有值夜的青斛进房间看了她两次,每次青斛都蹑手蹑脚地进来,撩开床幔轻喊一声“小姐”,裴素棉闭上眼睛装睡,青斛等了一会儿又悄悄退出去。
看了两次以后,青斛才放心地在外间睡下了。
裴素棉在黑暗中侧耳倾听外界的声响,入秋的夜晚风声渐渐起势,枯h的落叶被秋风吹落在地,发出飒飒的声音。外间里寂静一片,如果有明灿的功夫在身,是不是隔着这样的距离能够听见青斛的呼x1声?再往远处听,能够隐隐听见传来的更夫打更声。
晚饭虽然吃的少,迷药还是被吃进去一些,裴素棉躺在床上觉得一阵阵迷糊,实在太困的时候就掐一下自己的大腿,最近被服侍保养得皮肤细neng很多,掐一下疼得她直冒冷汗,睡意马上就消失了,只不过等到痛感退去,困劲儿又上来,她再用力掐一下大腿。
掐到第七下的时候,窗户咔嗒一声响,明灿从窗户翻了进来,直奔床边,从怀里掏出鼻烟壶就要打开,裴素棉听到窗户响就睁开了眼睛,这时眼疾手快一把抢过鼻烟壶,低声说:“我没睡,不用闻这个。”
明灿被裴素棉吓了一跳,随即又喜笑颜开:“你特意在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