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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兄抱憾而终

 

裴素棉梳洗的时候,明灿也去洗漱了一下,他虽然奔波了一宿,回到吴府守着裴素棉睡下,天se微亮时才眯了一会儿,但是jg神却b裴素棉好很多。

裴素棉既然心里已经想通,情绪舒缓,整个人的状态就不一样了,裴素棉梳洗完推开房门,秋季天空上聚集着厚厚的云层,虽然挡住了一些yan光,却让人清爽起来,实在是一副秋高气爽的好天气。

明灿换了一身月白se长衫,头发用一个玉冠束在头上,剑眉星目,微笑着向她走来,裴素棉听见自己的心跳得扑通扑通,而且还有越来越快的趋势,她知道她对明灿动心了,在她对血脉亲情豁然开朗之后,现在她愿意认真去思考以后的路。

明灿快走到裴素棉身前时,对着她伸出手来:“饿不饿?去吃早饭。”

裴素棉很自然的把手放进了明灿手里:“你不是说有事情要和我说吗?”

明灿何等敏锐的心思,裴素棉神se上小小的变化都瞒不过他,现在毫不扭捏把手直接放在他的手上,代表的含义不需要他去问。

明灿的眼睛变得闪闪发光,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手上微微用力,把裴素棉的手牢牢握住。

裴素棉本来没觉得什么,但是明灿这两眼放光的样子,让她突然有些羞涩,却也没有把手ch0u出,半转过脸去,微敛下颌,面颊微微发红。

明灿止不住心里的欢喜,拉着裴素棉往外走:“正是这件事,吴先生提前回府了,现在正在饭厅等着咱们一起吃早饭。”

裴素棉一惊,抬头问明灿:“不是说十六日吴先生才能回府吗?突然提前是有什么事情?”

“嗯,前两天我联系不上你,又觉得事情不对劲,就托人递了消息进去,向吴先生打听裴家父子的事,吴先生从信里知道你也来了迪化城,本想赶在裴竹逸回来之前和你我见上一面,没想到裴竹逸留在将军府的人,使计绊住了吴先生,紧赶慢赶才在今天早上回来,幸亏昨天你没有回去裴府,我听吴先生的意思,现在裴府非常危险。”

裴素棉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她不认识吴先生,但是作为明灿父亲的至交好友,理应不会口出恶语来损人清名,何况还知道她与裴竹逸是嫡亲兄妹,吴先生要说的事情,恐怕就是她想知道的事情真相。

穿过几个月亮门和影壁,两人到了正堂的饭厅,一位儒生打扮的老年男子,坐在桌前喝茶,面目儒雅,神se上却笼罩着一层轻愁。

“吴先生,我们来了。”明灿拉着裴素棉走进饭厅,对男子施了一礼,裴素棉也赶紧行了福礼。

“见过吴先生,小nv子裴素棉。”

“快起,坐下一起吃早饭吧。”吴先生笑着叫起,没有很客套地说不用多礼什么,态度亲切和蔼。

两人坐在桌子上,桌上摆了各se早饭,明灿先帮吴先生布了早餐,就开始给裴素棉忙活。

两人进门时,吴骞就看见他们握在一起的双手,两人外形登对,身家也是符合,如果真的能成,他做个冰人撮合撮合,裴青地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吴骞想着心事,裴素棉慢慢吃着早饭,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明灿等她吃的差不多了,才开口对吴骞道:“吴先生,您之前和我说,要见我和阿棉一面,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们吗?”

“嗯,”吴骞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让佣人出去沏茶,起身道:“到书房里说。”

书房的八仙桌上,仆人倒好茶退了出去,书房门从外面关上,屋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吴骞打量了裴素棉半晌:“你就是裴青的小nv儿裴素棉,我今天终于见到了,长得真好。”

“吴先生,您、认识我爹爹?”裴素棉心里一阵激动。

“认识,以前同在朝廷为官,相处不多,到了迪化城之后才交往了起来,没想到一晃都十几年了,你父亲经常提起你,他到去世前,都惦记着你过得好不好。”

吴骞说完最后一句,裴素棉的眼泪如雨珠般落下:“吴先生,我爹爹他……真的……”

明灿默默地给她擦着眼泪,却不发一言,在看到牌位时,他就知道裴青肯定已经不在人世了,吴先生不是一个行动随意任x的人,既然在家放了牌位,两人必定相交甚深。

“别哭,你过得好,裴兄就放心了。”吴骞看的出来,裴素棉的眼泪含满了亲情,即有知道消息的欣喜又有失去亲人的悲痛,吴骞长叹一声,开始讲述裴青裴竹逸父子到达迪化城之后的事情。

当年,裴青父子来到迪化城,官差把人交到衙门,办完接收文书之后,父子二人应该住进流放罪人的流放区里,但是官府的人知道八海将军一向敬重文人,得知裴青是翰林侍讲,派人送信给将军府,果然八海将军立刻请裴氏父子到将军府里叙话。

“八海将军虽然是一个粗人,通过行军打仗成为一方霸主,却最是敬重文人,凡是获罪发配到迪化城的文官,都要请到城主府里叙话,如果愿意接受城主府的聘请,就留下做个幕僚,如果想继续为官,就在迪化城里选个官职,实在是两个都不愿意,八海将军也不勉强,依然待如上宾,一年四季的赏赐不断,甚至有人想办学授徒,八海将军还施资,送了他们办学的田产。”

“这么说来,八海将军是个好人啊。”裴素棉听说父兄能够被如此礼遇,并没有受到什么苛待,对八海将军的好感增加不少。

吴骞听着裴素棉孩子气的话,抬头看向明灿,明灿虽然没有反驳裴素棉的话,神态里却是不认同,吴骞点点头,知道会有人护着裴素棉,而且不会被表象迷惑,他心里更加踏实。

“我b裴兄晚几年到迪化城,他们这些事情都是闲聊时听裴兄讲的。到了将军府以后,原本一切都很顺利,但是没想到,只因为一时的疏忽,发生了一件改变他们二人一生的事情,也让裴兄抱憾而终。”

十三年前迪化城

裴青拉着裴竹逸的手,跟随下人走进一间会客厅堂,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厅堂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八仙桌,桌上是冒着热气的各se菜式。

裴竹逸虽然只有八岁,但是已经跟随裴青读了几年的书,在礼仪上颇有风范,父子二人跟随仆人进来,也不四下乱看,只低眉敛目垂手站立。

八海将军从偏厅出来,看见父子二人的模样行为,心里很是欣赏。他虽然是一介武夫,但是在幼年时受过一位私塾先生的大恩,从此对文人都礼遇三分,何况裴青气度不凡,裴竹逸小小年纪也是知礼数识进退。

“裴先生不要客气,这是特意为您接风所摆的家宴,请坐。”八海将军虽然是一个粗人,但是久居上位的气度,让他举止间只见豪爽不见粗俗。

管家上前为裴青引见,又引着二人坐到了椅子上,虽然裴竹逸是一个幼童,将军府的下人也没有丝毫的怠慢,一概以全礼招待。

全府上下的态度,裴青看在眼里,心下暗暗称奇,迪化城是朝廷的流放地,来到这里的都是罪人,而八海将军居然会如此礼遇,不知是真的看重文人,还是想跟朝廷分庭抗礼。

一顿饭吃下来,裴青对八海将军的态度大为改观,而八海将军对裴青的才华也是更加钦佩,二人在饭后转到书房里继续深谈,裴竹逸则由仆妇们照顾,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休息。

裴竹逸自从和母亲妹妹分开以后,一直提不起jg神来,既有对前路未知的恐惧,也有对朝廷的愤恨不甘,今天被八海将军如此礼遇,虽然不是针对他的,但是看到父亲终于又获得了尊重,还是来自地位最高的一城之主,裴竹逸x口憋闷很久的郁气终于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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