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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被迫觅王侯 第465

 

“没想到有人自作主张刺杀豫王妃,当场被武卫军抓获,这才有豫王派人来京查清这桩事。”孟宫人脸上忽然有了一抹笑意:“我为皇上做了那么多事,却差点因此功亏一篑,好在太师出现了,重新给了我机会。”太师府的管事听着孟宫人这话,微微皱起眉头,孟宫人的话听起来有些怪异,她不是该说豫王如何威逼她吗?管事还没琢磨清楚,孟宫人接着道:“我是自愿挨打,自愿留在大牢的。”管事忽然脊背一凉,睁大眼睛看向孟宫人,他觉得孟宫人接下来的话,可能不是他们预想的那些。孟宫人突然看向太师府管事,一字一顿地道:“我留下,为了查清楚,到底是谁收买了我的人,刺杀豫王妃,离间皇上和豫王,从中获利。”“皇天不负有心人,那个人总算露面了……”孟宫人忽然转过身,她伸出手指向了太师的轿子。“太师猜测我受尽苦头,定然怨怼皇上和豫王,从大牢里将我救出,我必然会为他卖命。”“可他不知晓,我苦苦挣扎,是在等他,我就算豁出性命,也要看清楚,到底是谁害我差点做了大齐的罪人。”这一刻孟宫人的脸颊,有些病态的发红,她的手臂因为虚弱而微微颤抖,但她神情果决和坚定。“你们以为太师真的在那顶轿子中吗?不,太师此刻带着兵马在城外,等着利用我诬陷豫王后,发动兵乱。只要皇上与豫王兄弟离心,给豫王扣上了欺君的罪名,他就可以煽动京中的兵马和人手,向豫王动手。”一支箭矢从太师府管事手中射出,直奔孟宫人的胸口,就在这一刻,一柄钢刀挥下,救下了孟宫人。周围登时大乱起来。魏宪见状大声呼喝:“孟宫人受豫王指使,陷害老师,我们要为老师讨回公道。”魏宪话音落下,就有不明就里的学生想要加入其中。正当这盆滚水就要烧开之际,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你们准备向谁讨回公道?” 虎符那说话的声音,混在嘈杂的叫嚷之中,原本不该怎么显眼,可当它响起时,很快让周围陷入了静寂。上过朝的官员都能听得出来,这是皇帝的声音。“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有些官员先反应过来,忙跪地行礼,剩下的那些很快也就跟着惊醒,在这呼声中纷纷跟着跪地。“参见皇上。”文武官员快速地以官职大小,在皇上门口排序。另一头的太师党众人面色铁青,太师府管事和魏宪神情僵硬,尤其是魏宪,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事情没有按照之前说好的进行,孟宫人说的那番话是针对太师的,皇上显然也知晓内情。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没张嘴,本来已将他们围拢的禁军,又向前了几步。魏宪的一颗心豁然凉了。“皇上,”孟宫人也拜服在地,“奴婢幸不辱命。”萧旻走上前下意识地想要搀扶孟宫人,但他的手还没有落在孟宫人身上,身边的禁军已然先上前一左一右将孟宫人架起来。萧旻看着孟宫人道:“嬷嬷辛苦了。”孟宫人眼睛通红,神情更为激动:“奴婢能有机会弥补过失,心中不知有多欢喜。”这样的话她只说一句,就不敢再讲,她知晓豫王不喜欢如此,生怕好不容易用性命搏来的机会,再被自己葬送掉。“皇上,太师在京外有个庄子,淮安郡王的长子就在那庄子上,这些年一直在被太师教导,太师带人离开京城,也带上了他。”孟宫人话一说,本来面容苍白的魏宪,嘴唇跟着颤抖起来,他转头看向太师府管事,老师从未与他们说过淮安郡王长子的事。孟宫人点破最关键之处:“淮安郡王长子,是所有宗室中,除了先皇一脉,与太祖最为亲近的,而且那长子只比皇上年长一岁。”宫门外登时又嘈杂起来。太师的心思展露无遗,如果不是要暗中谋反,何必亲手教养一个宗室?萧旻抬起眼睛看向不远处的太师党众人,顾不得再护着那轿子,太师府的人向后退去,都点检使顺势上前,用手中利刃挑开了轿帘。一个家仆打扮的人坐在里面,他一脸惊恐地望着都点检使,整个人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太师果然不在这里。“皇上莫要听信谗言,”太师府管事见魏宪一直不说话,只得自己开口,“太师一心一意辅佐皇上,如此安排也是逼不得已。”“不得已?”文武官员中有人反驳,“太师为何偷偷教养宗室多年?为何要带着宗室离开京城?单是这一桩,就是欺君罔上。”另一个官员跟着道:“这其中真有什么内情,不如请太师前来,亲自将此事向圣上说明。”“说的对。”一片嘈杂声中,人群中又有了骚动。太师府管事脸上浮起一抹冷笑:“在此之前,诸位大人不如先向皇上禀告,今日本是寻常朝会,诸位当中许多人都该是轮值上朝,为何全都聚在这里?”

管事想要拉官员们下水。若是官员们知晓自己无法脱身,逼不得已就要与太师站在一处。官员们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能直言,只得互相看看,谁也不敢说话。他们背地里与太师来往之事,不知道皇上知晓多少?又要如何处置。“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如同头顶炸起一记惊雷,气氛再次一肃,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人群被拨开,显然有人向这边而来。都点检使暗自松了口气,他知晓是谁来了。“这么难说清楚?”那声音再响起时,萧煜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官员们一下子被人戳中了要害,他们目光闪烁,瞬间出了一身冷汗……豫王来了。之前只有年幼的皇上,有些事还容易蒙混过关,现在多加了一个豫王,谁又敢再动什么歪心思。萧煜走到萧旻前面,不加迟疑地撩开身上的朝服跪地行了大礼:“臣萧煜,参见皇上。”几乎是同时,怀光等人也跪在地上。大齐的藩王,非重要场合可以不向皇帝行跪礼,但这是萧煜受封之后, 请旨孟宫人眼睁睁地瞧着豫王接过了虎符,她的一颗心仿佛被人紧紧攥住,一时喘不过气来,腿一软瘫坐下去,幸好有禁军架着她的手臂,但她整个人也像一条丧家之犬,没有了半点的精神。不但如此,她连再看豫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因为她害怕自己刚刚的心思被豫王察觉到。孟宫人鼻子发酸,皇上将自保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豫王真的有了反意,皇上哪里能有还手的余地?不止是孟宫人这样想,在场的官员们望着那虎符也都各怀心思。豫王本就会统兵,现在又军权在握,已是所向披靡。不过皇上以虎来逐狼,将来又会不会被虎反噬?“本王知晓你们在想什么?”豫王开口道,“你们在想,本王现在手握重兵,将来会不会觊觎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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