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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春药解法无非是灌些解药,多洗几遍凉水澡硬熬几个时辰等药劲过,可江晏行病体孱弱,如此下来便能要了他性命。

门被合上,众人退了出去。

二人凑的极近,呼吸温热。

江晏行身形僵硬,黑眸颤了颤,难以置信地便要伸手阻止,“不行……很脏……”

他肤色极白,如今从脖颈红到耳尖,不可抑制地闷哼几声,被褥衣衫遮掩阿虞的手,她双眸微亮,“这是第二回 了。”

思及此,江晏行黑眸湿润,苍白修长的手握住阿虞手腕,制止她的动作,“若是因那药童所言……”

阿虞秀眉蹙起,失落不已,“亏我还以为你多欢喜我,我是那知恩图报的人吗?”

江晏行鸦睫半垂,眼眸亮若繁星,温顺松手,阿虞靠的更近些,伏上他的肩头,“若非真心欢喜你,会如第一回 那般,用剪刀扎你的。”

他皮肤通红,心跳地猛烈,骨节分明的手环住阿虞的腰,她腰身纤细,盈盈一握便可拥着。

他浓睫颤了颤,浑身滚烫得厉害,蜻蜓点水般亲上阿虞脸颊,害羞到结巴,“我…自己来…”

阿虞脑袋昏沉,沉默收回。

江晏行乖顺垂头,动作轻柔仔细用帕子擦拭她手上水珠,“辛苦了。”

见阿虞不理他,江晏行鸦睫颤了颤,眼底浮现担忧愧疚,“是不是…累到了…”

阿虞忙甩开他的手,“少胡说八道!”

她静静站在那,漂亮的脸染起红晕。

药劲退散,江晏行清咳不断,心脏绞痛,他看不见,慢慢摸索阿虞,“不用担心我。”

他身量比她高许多,搂住阿虞腰身,抱她坐在案上,就低头亲上她的唇。

二人情事懵懂,头回接吻,江晏行又眼盲,他将她那张脸亲个遍,阿虞呼吸急促,推搡男人,“我喘不过气了。”

江晏行肤白胜雪,失明的黑眸清澈如水,“我命不久矣,此生难得善终,现下与你表明心意,实在自私。”

他大手环住阿虞腰身,烛火昏暗,阿虞将手搭在他肩上,二人紧紧相拥,心跳的急促。

江晏行被蔓蛊折磨极其消瘦,阿虞清楚摸到男人骨骼,听他低声道,“我死后,你也不必为我守节。”话落,他又笑了笑,“只是别那么快忘记我。”

屋外,下药丫鬟被杖责,陆衡之苍白张脸,远远看着。

他神情病态,只觉丫鬟蠢钝如猪这都未爬上江晏行床榻,又觉江晏行实在命大,这都没折腾死他。

陆衡之眼神阴如蛇蝎,盼着丫鬟将他这个幕后主使供出来。

供出来,阿虞便会重新恨上他,又便会如从前那般,满心满眼只有如何报复他。

作者有话说:

◎一命换一命◎

“打死你个不男不女的腌臜货!”

乌云漠漠, 暴雨如注。

耳边咒骂不断,陆衡之清俊的脸苍白。板子重重落向腰身,他漆黑的瞳阴如死水, 笑得瘆人。

这刑罚受了三日,阿虞却未见过他一回。可见, 江晏行已经亡故,她忙着处理后事。

思及此, 陆衡之双眸发亮,病态笑起,又一板子狠狠敲上头骨, 他疼昏过去。

“起来喝药。”

陆衡之遍体鳞伤,费力睁眼。阿虞坐于榻前,手里端着碗汤药, 见他醒了拿勺往他嘴里灌。

他剑眉微蹙,被呛得直咳嗽, 一咳五脏六腑跟着疼, 才发觉不是梦境。

药灌入他嘴里,陆衡之黑眸沉沉,直直盯着阿虞看,“我们如今已结血契, 割肉剜血这等小事也不无需我自愿,为何还要在此惺惺作态?”

他垂于袖摆的手握的泛青, 茶眸隐泛水雾。

细数对他好的几次,次次另有所图。

阿虞嗓音沙哑,“江晏行死了。”

话落, 陆衡之漆黑的瞳亮了亮, 虽早已猜到结果但听到那刻心底是久未有过的喜悦。

阿虞深深看他一眼, 拎着食盒转身离去。

他原以为今日刑罚定会令他痛不欲生,江晏行病体孱弱,若没春药,许是能多撑几日。

他加快他的死亡,只是可惜,那丫鬟蠢笨,让他清清白白地活在阿虞心里。

他从天明等到天黑,院门紧锁,也未等到刑罚。晚饭时,阿虞拎着食盒前来,“吃饭。”

她太过反常,陆衡之想。

可见到她头上簪了朵素白的花,双目哭的红肿,又不觉奇怪了,江晏行逝世于她打击重大。

知晓这一事实,陆衡之胸口闷的难以喘息,他极为不解,“你就那般欢喜江晏行?”

阿虞沉默吃饭,片刻后,“别给脸不要,这个饭不吃,就滚去吃狗食。”

他垂下眼皮,强忍伤痛站起,可被杖责受伤严重,未走几步,便直直跌倒在地。

他结结实实摔倒,一双柔软的手却将他拉起,陆衡之难以置信,被阿虞扯到饭桌前。

紫檀木桌,二人对立而坐,一如前世农院时光,他为她洗衣做饭,伺候她衣食起居,与她一同生活。

陆衡之被鸦睫遮住的瞳看不清情绪,他想自己疯了,从前嫌弃的日子,竟是如今奢求不来的。

“我还有什么值得你算计的?”他眼尾泛红,目光不离阿虞,她往他碗里夹菜,见他吃完又从食盒拿药,一如早上般灌他入嘴里。

陆衡之双眸微怔盯着她消瘦的脸,喂完药阿虞便走了。

依旧,没等来刑罚折磨。

次日,他原以为阿虞不会来了,只当昨日是她的一时兴起,他抱着双膝,落寞坐着。

午时她却推门而入,丰盛的菜肴一如昨日,她冷着张脸喂他喝药,而后又告知他,今晚还会来。

陆衡之只觉自己下贱,只是一同用膳,便有些魂不守舍,他盯着燃断的香,只期盼过得很快些。

他五官精致,高鼻薄唇,经历这般多折磨,那张脸虽病恹恹的,但稍加收拾便风光霁月。

今夜见着阿虞时,她身着素衣,形容憔悴。

陆衡之茶眸黯淡,这样也好,她对江晏行死越在意,便也会越在意自己。

他害死江晏行,如今话本不复存在,无法重生。

阿虞也不会纵他轻易死去,会用尽手段折磨他。

刀锯斧钺于他只是皮肉之苦,还能被算计的只剩这颗心了。

陆衡之鸦睫半垂,看着满脸病容的阿虞,冷不丁地开口,“江晏行就那般好?”

阿虞未理会他,往后一月皆是一日三餐给他送饭喂药,期间也会交谈几句无关仇恨的日常。

直至他伤好,阿虞便未再前来,陆衡之被关在院里,限制行动。

轻微风吹草动便立马睁眼,起身查看门口,熬得眼下乌青,魂不守舍。

他坐在榻上,自认伪装的极好,他面上还是如从前那般冷淡她,未变分毫。

他期盼她来见自己的念头涌出,陆衡之浑身发颤,沉寂的心砰砰跳动,他不会是真欢喜上这毒妇了…

陆衡之脸白的瘆人,怔然摇头。

他定是被她折磨疯了,所以离不开她,他怎会欢喜上阿虞。

每回对他好,皆是有利可图。

他眼尾猩红,抬手疯狂扇着自己耳光。

她逼他自宫,将他变成蛊人。

不人不鬼皆是败她所赐,怎能欢喜仇敌。

思绪涌动,她于他酷刑浮现脑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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