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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

 

喜欢的理由有很多,最重要的还是这一个。

“你这个作品给人的感觉就很踏实。”梁怀玉注视他片刻,淡淡一笑,“过几天来工作室找我吧。”

谢安屿一愣:“梁老师,您……”

“可以改口叫师傅了。”

谢安屿有点不敢相信:“您答应了?”

梁怀玉笑了声,点了点头:“工作室地址回去找余风要,他知道。这几天我不在,过了周三再来。”

余风还不知道这事儿,一到家谢安屿就扑过来抱住了他,那叫一个高兴,屁股后面安个尾巴都能直接甩起来了。

余风拍拍他的屁股:“中彩票了高兴成这样?”

“我今天去看展,碰到梁怀玉老师了,他答应让我跟着他学木雕了。”

余风有点诧异:“真的?”

谢安屿用力地点点头:“真的。其实我都没想过他会答应,之前我还往他邮箱发了自荐信,但是被拒绝了。我不死心,今天又当面问了一下……”

余风笑了笑:“你还发过自荐信啊?邮箱不一定是他在看,可能是他助理回的信。”

余风不知道梁怀玉为什么忽然改主意了,或许是因为谢安屿自己的争取,或许是因为看到了谢安屿的实力,不管怎样,这个结果都太好了。

余风抚了抚谢安屿的背,说:“挺好。”

谢安屿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余风,余风疑惑道:“干什么?”

“我存的钱,给你。”

“给我干什么?养老?”

谢安屿失笑:“什么时候能不提这个了。之前不是说了么,这是下聘的钱,先上交一部分,之后的我再慢慢存。之前拍照赚的钱和这次的奖金我都存进去了,存了挺多的。”

余风把卡塞回谢安屿的口袋,说:“心意我收了,钱你自己拿着自由支配。”

谢安屿问余风要了梁怀玉工作室的地址,周三一过就立马去了那里。

上午谢安屿陪梁怀玉喝了半天的茶,聊了半天的木艺,梁怀玉把话交代得很清楚,来他这儿就是半工半学,是入学,也是入职,会教手艺,也会发工资。时间久了手艺学精了,也可以自己接活。

谢安屿下午就开始干活了,安静的小屋,木屑的清香,窗外的绿植,一切都给他似曾相识的感觉。

余风跟谢安屿说好下午六点去工作室接他,五点半准备下楼的时候,蒋啸天跟他说:“哥,前台小林说公司楼下有个人找你。”

“谁?”

“叫谢丽,是个女的。”

余风愣了愣,拿起桌上的车钥匙立马走了出去。

谢丽坐在公司大厅的休息区,余风走过去打了声招呼:“阿姨。”

谢丽抬了下头,赶忙拎着包站了起来,冲他点了点头。

“找我有事吗?”

“你……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

“聊安屿吗?”

“……嗯。”

余风点点头:“行,公司外面有个咖啡厅,那里安静,去那儿聊吧。”

“……好。”

“您喝什么?”余风坐下问谢丽。

“不用了,我不喝。”

余风拿手机给谢安屿发了条微信:可能会晚点到,最晚六点十五到

发完消息他把手机反扣在桌上,谢丽看了一眼余风的手机,听到他问:“您怎么知道我在这工作?”

谢丽抿了抿嘴,说:“我看到你给安屿拍的杂志了,那上面有你的名字,也有你们公司的地址。”

余风笑了笑:“您平时还看杂志?”

“我女儿的。”谢丽抬眸看了眼余风,“余先生,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九。”

谢丽深吸了口气:“你知道安屿多大吗?”

“十九。”

“整十岁。”谢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余风,“你们年纪相差了整十岁,你上大学的时候,他连小学都还没毕业。我不知道你们俩是谁先喜欢上的谁,我明确告诉你,你跟他,就不合适。”

“有些话不用我明说,你应该也知道我是什么意思。”谢丽的语气很平和,“安屿他还很年轻,他见过的人可能连你见过的十分之一都没有。他这个年纪太容易被冲昏头脑了,说两句好听的,给点想要的,勾勾手指头可能就过来了——”

余风打断了她,语气有点冷:“在您眼里,谢安屿就这么没有脑子吗?”

谢丽脸色一变。

“还是说,在您眼里他就这么肤浅?他是年轻,但他的思想很独立,他没那么容易被我这种大人‘诓骗’。”余风眉眼间透着不悦,同时有些疑惑,“阿姨,您是真的不了解他,还是故意这么说的?”

谢丽沉默许久,开口时声音都有些哽咽:“你了解他?你知道他连高中都没念完吗?你知道他爸妈都不在了吗?你知道他从小到大的日子有多苦吗?”

“我知道。”余风平静地回视她的目光,“所以我要把他这么多年缺失的爱都补给他。”

谢丽的眼眶有点红:“你有那么多人可以选择,为什么非要选他?你不能放过他吗?”

“因为我非他不可。”

“你是非他不可,他就非你不可吗?他这么年轻,未来的天地还很广阔,以后还会遇到很多人很多新事物,那些人可能比你优秀,可能比你更有吸引力,你能保证他不被其他人吸引吗?”

“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余风垂眸看着桌上的水杯,“只要他需要我,我就会一直待在他身边。如果哪天不需要了……我也不会强留。”

余风的回答让谢丽心里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看着余风久久不语。

她已经把话说得够狠了,有些甚至都不是自己的真心话,就为了让余风动摇。

谢安屿是什么样的性格她还不清楚吗,一认真就犯轴,轴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

谢丽望向窗外深深叹了口气:“其实我真没有资格来说你什么。”

余风静静地看着她。

“但不说我又跨不过心里那道坎……”谢丽转头看向余风,“他自己选的路,能走多远走多远吧。”

余风低头看了眼手表,谢丽说:“你要有事就先走吧,我没什么要说的了。”

余风嗯了声,站了起来,走之前对谢丽说:“他走多远我都会陪着他。”

余风在花店订了一个手提小花篮,取完花篮到工作室的时候,正好六点十五分。

梁怀玉的工作室外面有一片庭院,余风下了车,站在院门外往里面看了一眼。谢安屿还没收工,坐在窗边的工作台前。

夏日已过,天气转凉了,谢安屿穿了一件卡其色的亚麻衬衫,袖子挽到了手肘处,他套了一条墨绿色的围裙,手里握着刻刀伏案工作。

太阳落山了,晚霞映照在窗玻璃上,谢安屿像躲在一副水彩画里似的。

他忽然抬了下头,隔着满院的绿植跟余风对视了一眼。

余风冲他淡淡一笑。

谢安屿搁下刻刀,收拾桌子,脱下围裙,没过一会儿便从屋里出来了。

“你师傅下班了?”余风问谢安屿,“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儿。”

谢安屿笑了笑说:“他下午就出去了。”

“不用锁门?”

“不用,他晚上还回来,助理也还没走呢。”

谢安屿打开车门,看到副驾驶座上放了一个手提小花篮,小小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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