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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沉而稳的声音很快响起:“这时间,不该在加班吗?”

她吸吸鼻子:“想你了。”

对面毫不犹豫:“我在。”

“我知道。”

“我永远在。”声音含了笑。

“又逗我。”她朝着空气挥拳,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人总故意对她说这些虚无缥缈的词语,看她坐立难安的笑话。

“你在哪?”

“公司。”

“你不说实话,我就接不到你。”

“你来港城了?又来了?“”

一连确认了两遍,根本掩不住声音里的惊喜。

“我说了,我在。”

他说的话,总是算数的。

“你站在那儿别动,我买了橘子去找你!”

姚牧羊笑着,伸手拦了的士。

作者有话说:

番外二

飞机落地京城,姚牧羊一出来,就看见人群中身长玉立的池遂宁。

他穿着她亲自挑的绛红色风衣,本是热烈的颜色,硬是让他穿出了淡漠疏离的气质,仿佛和周围行色匆匆的旅人有壁。

她近来热衷于用各种刁钻的颜色装扮池遂宁,偏偏他肤色冷白五官锋利,什么都压得住,从不给姚造型师翻车的机会。

周围甚至有人拿出手机偷拍,表情惊艳又困惑——此人看样貌是明星,看气度是当红明星,可他好看得那样特别,没有一个明星能对上号。

池遂宁见她出来,神色松下来,双手从兜里伸出来,是一个等待拥抱的姿势。

姚牧羊扔了行李推车,卯足了劲儿朝他撞过来。

池遂宁把她稳稳抱在怀里,身姿笔挺晃也没晃一下:“欢迎回家。”

“今天穿得挺喜庆。”

“因为高兴。”

为了印证这句话,他单手搂住她的腰,带起来转了一圈。

放下时锁了眉:“瘦了?”

姚牧羊指着身后的两个大箱子控诉:“搬家太累了。”

池遂宁掐了掐她的脸肉,愈发不满:“早就让你什么也别拿,扔了回来再买新的就是。”

“可是,这些都是你给我买的呀,舍不得扔。”

他舒展了眉目,揉乱她的头发:“还是买少了,以后得多买点,堆也堆不下,让你扔得毫无负担。”

简直不像话,姚牧羊伸脚去踩他:“怎么你最近钱赚得太容易?”

池遂宁把她拦腰抱起,笑道:“是挺容易。”

近来风驰风头正劲。上年醉梨事件妥善解决,反而给e5带来了热度,销量远超预期;今年s2成功上市,开辟了国产高端新能源汽车市场。慈城生产线建成,产能又一下子翻了一倍。

真金白银和虚名头衔一下子都来了,连带着当初雪中送炭的陆归程都身价倍增。

姚牧羊捂住脸:“放我下来!这里人来人往的,我不想一回来就上娱乐版。”

池遂宁把她放在行李推车上,推着她往门外走:“晚了,已经被拍下来了。”

她极力仰起头,只能看见他凸出的喉结,和抿着笑意的唇角。

“你故意的?怪不得穿这么骚气,原来是早有预谋要上镜!”

池遂宁把她别扭的姿势捋正,低头凑近她耳边:“不是早有预谋,是顺势而为。”

为了给长辈交代,两人先去了北城别墅。

池母迎上来,拉着儿子毫不避忌地讲起了白话:“头先明明话三个月,点解去左咁耐?你哋到底几时生bb,今次有冇好消息吖?”

池遂宁看了姚牧羊一眼,低声对母亲耳语:“佢听得明。”

池母惊讶地转向她,她伸出小拇指比划了一下:“识听小小。”

池母这才想起,姚牧羊外派的地方,是港城。

她立刻端正了神态,恍若无事,说回了普通话:“天气干燥,容易热气,我叫人炖了糖水,快进去吧。”

姚牧羊把池遂宁拽到一边:“你骗你妈妈说我只去三个月?”

他一脸淡定:“处理家庭关系,怎么能叫骗?”

“池总竟然也得靠欺君罔上来处理家庭关系?”

“你但凡好哄一点,我也不用出此下策。”

她勾勾手指:“还是没找对方法,你过来,我教你一招。”

池遂宁依言俯下身,目光与她平齐:“洗耳恭听。”

她伸手摘了他的眼镜收进掌心,露出他明艳到几近妖冶的双眼:“你得用美人计。”

“知道了。”池遂宁垂了眸,笔直浓密的睫毛投下阴影,显得异常乖顺。

然后抬手,解开了一颗衬衣扣。

锁骨若隐若现,忍冬气味漫出来,带着温热,显然不属于院里秋风中瑟瑟的植物。

她一把合上他的风衣领子:“天冷,别嘚瑟!”

说完急匆匆跑进屋内,中间还绊了一下。

第一次的经验总是印象最深,姚牧羊第一次吃到好吃的粤菜是在北城别墅,在港城待了一年,仍觉得池家的更地道。

“女孩子就该多去外面见世面,不像我,从来没工作过一天,一辈子只会围着炉灶转,也没谈过恋爱,第一次相亲就认识了他爸爸。”

池母面带憧憬,似乎全然忘了自己刚才说过催生的话。

姚牧羊嘴里塞得鼓鼓的,也不耽误吃瓜:“相亲?”

“是呀,我嫁人以前从没来过京城,没想到一来就住了一辈子。”

池遂宁在一旁拆台:“你围着炉灶转了几十年,也没做过一道菜,煲过一例汤。你和我爸相亲,是因为他在广交会上对你一见钟情,求了外公三个月他才答应。”

池母十分委屈:“好没良心,你小时候从树上栽下来,头上鼓了那么大一个包,我还亲自煮了鸡蛋给你揉呢。”

“好像有这么回事,煮熟了没有来着?”

池母撂了筷子:“你比你爸差远了!他三个月就追到媳妇了,第二年就有了仔,再看看你。”

这个世上总共有两个能噎得池总说不出话的人,此刻正欢聚一堂,围炉饮汤。

他给母亲大人夹了菜,心悦诚服地说了一句:“您厨艺真好。”

姚牧羊总觉得,他此刻吃瘪,自己也得负那么一丢丢责任,于是晚上拒绝得有些于心不忍,显得欲拒还迎。

偏偏池遂宁记得她白天的话,摘了眼镜就忘了斯文,唇齿成了引线,一路点燃灼人又熬人的火苗。她第一次知道,火焰也能流淌,能让人沉浸,也能让人窒息战栗。

这把火燃尽,仍有余温,她沁着汗,瞧见窗外的月色,喘着气骂:“我让你用美人计,没让你用连环计,更没让你火烧连营。”

池遂宁伸手去够她的耳垂,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你走了一年了,姚牧羊。”

声音里带着恨,似乎在说刚才那点远远不够。

她怕他故态复萌,吓得翻了个身,捞过床单盖住自己:“这一年咱们哪次分开超过了十天?”

池遂宁隔着床单拥住她:“每次见面都不足一天,我都没时间和你好好说话。我甚至觉得,你就是为了不跟我说话,才离开的。”

姚牧羊偏过头,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

“难道不是因为你每次都忙着干别的,我才没机会说话?”

明明没说什么话,每次分开,她嗓子都要哑半天。

可他的猜测不无道理。

他在身边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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