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江少屿:“行吧,我走。”
比起对象生气,孰轻孰重他还是知道的。
两个嫂子见状一并进入厨房。
“江参谋,这女人家的事儿您就别忙活了,我家老杨说得好啊,专业的事还得交给专业的人来,走吧走吧。”
江少屿一句话没插上,围裙就被自家对象解开,抢走套上了自己身上。
再看看手里黑得一塌糊涂的黄鱼,不,现在应该叫黑鱼了——看着看着,自己都气笑了。
江少屿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今儿个来的客人多,猪肉准备了两斤,分成三份,一份做小炒肉,一份做回锅肉,一份用来做肉丸子煮汤吃。
蔬菜呢就是土豆白菜茄子,家里的大米不够吃了,正好弄了些面粉,准备包顿素饺子。
江少屿把每样菜都交代好以后,才放心地出了厨房。
这边厨房里,两个嫂子十分默契地帮忙打下手。
周茹烧灶,贾溪洗菜,切菜和炒菜的工作就让孟言来。
可不是自己不愿意干炒菜的活儿,这不是第一次见面吗,好歹尝尝小孟的厨艺,不然白来了不是?
先把饺子皮擀好,把饺子包了,再把菜炒了,最后烧水煮水饺。
不过孟言看着眼前的大白菜发了难。
江少屿说包白菜素馅儿饺子吃,可饺子就是要放肉才好吃,来的都是贵客朋友,哪能用素饺招待呢。
后来无意中瞥见铁桶里新鲜的海货,蹲下来瞧了瞧,有两只大鱿鱼呢!还是活的,在铁桶里蠕动,真新鲜。
江少屿每天部队和家两头跑,基本上不会去赶海,他向来觉得赶海这种活动只适合女人和小孩,像他这样的军官若是去赶海,像什么样子。
所以这一桶的海货应该是别人给的。
不过谁啊,这么大方?送来的海货又大又新鲜,可不是她平时在海滩上能捡到的好东西。
但仔细想想,江少屿是军官,本事大,能弄到也不是稀奇事。
饺子皮擀好后,孟言又把铁桶里的两条大鱿鱼用菜刀剁成小粒,倒油在锅里炸一炸,炸香炸透了以后再倒进剁好的白菜里搅和搅和。
“老天爷,这也太香了!”周茹深深吸了口空气里的油炸香气。
“要尝尝吗?”孟言夹起一块鱿鱼粒问。
周茹迟疑道:“这能尝吗?”
“能,可以尝尝鱿鱼,白菜是生的不能吃。”
见她这么说,周茹也不再客气,拿起筷子夹了一颗鱿鱼粒,别说,还真别说!
这鱿鱼粒啊,经过豆油炸过以后,吃起来格外有嚼劲!q弹q弹的,薄薄的一层外皮十分酥脆,里面的肉又软又脆,香死个人。
贾溪本来说不吃,见周茹吃得香,都往嘴里送了好几颗了呢,没忍住也尝了口。
眼里顿时迸射出巨亮的光芒!
“好吃!真的好吃!我才知道原来鱿鱼也能包饺子啊!”关键是味道还不错!
孟言松了口气,笑道:“好吃就行,我也是第一次做鱿鱼饺子,凑活吃吧。”
其实用油炸过的肉不管怎么样都好吃,在这样一个缺衣少食的年代,这做法属实讨巧。
贾溪又夹了两颗吃:“这哪是凑活啊,这太好了!下回回家我也这么做!”
两个军嫂已经开始期待这鱿鱼包成饺子以后的口感,嘶——一定很好吃!
鱿鱼的香气隔了一道厨房门都让外边男人闻到了,吴锡城好奇地张望一眼,可门是关上的,也不知道现在是谁在做饭,又在做什么,咋那么香呢。
“不是我家那口子,我家那口子做的菜仅限于能吃,从来不好闻。”杨连辉如此吐槽道。
吴锡城笑了一下,抿了口茶水:“也不是我家那口子,她做饭放油少,这一闻就是油炸的香味。”
“那应该是我对象。”江少屿毫不谦虚地说。
“哈哈哈——”
紧接着开始调侃起他,顺便问了些两人的恋爱经过。
江少屿这男人向来低调,从不爱炫耀什么,可这会儿问起孟言来,话可就多了。
一连四五句不离孟言,夸她温柔体贴,人美心善,听得两个男人羡慕地眯起眼。
虽然自家媳妇儿也不错,可这么一对比,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缺了点什么呢?
大概是恋爱初期这甜腻到发慌的粉红色泡泡吧。
……
做饭的空隙里,周茹出门上了趟厕所,走的时候厨房门没关,江少屿趁机往里边瞟几眼,瞟了好几次,似乎在寻找什么,那鬼鬼祟祟的眼神,可把贾溪逗得。
等周茹回来后,赶紧把门关上,哈哈大笑了起来。
“哎,哎,刚才你们都瞧见江参谋的小动作没?”
“什么小动作?”周茹口渴了,找了个碗想倒水喝。
孟言找到暖水壶给她倒了杯温水:“我也没注意。”
“哈哈哈哈——”贾溪顾自笑了好一会儿,递给孟言一个戏谑的表情:“我头一回见江参谋这样呢,怪好笑的。原来江参谋喜欢上一个人会变得憨乎乎。”
“憨乎乎?”对贾溪的形容词,孟言感到有点想笑。
可仔细回想自家对象做过的蠢事,说过的傻话——行吧,确实是个憨货。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周茹喝完水放下碗,搜寻起了记忆:“话说我家那位刚跟我处上的时候也有点傻,但绝对没有江参谋长这么傻。”
“哈哈哈,参谋长单身多久啦?你家那口子才单身多久?”贾溪调侃道。
“说的也是,我家那位十九岁就跟我好了,那时候年轻,年轻人幼稚嘛也正常,可参谋长这都快二十七啦!”二十七岁的未婚老男人,幼稚起来真是憨乎乎的!
尤其他平时那生人勿进的高冷严肃模样,配上恋爱后的所作所为,可不就招人发笑了嘛。
这边厨房里调侃着江少屿,外面那两位军官朋友也正打趣着他。
“以前没看出来啊,你原来还有当耙耳朵的潜质。”杨连辉是土生土长的川人,说话的时候偶尔会带点川音。
“耙耳朵?什么意思?”江少屿真没听懂。
杨连辉:“就是说,你怕老婆!”
“哈哈哈——”吴锡城夸张的笑声。
“……”江少屿囧了囧,虽然自己不觉得怕老婆有什么错,可这关乎到男人的‘尊严’,于是辩驳道:“我怕老婆?我什么时候怕老婆了?我跟孟言之间我俩是平等的,谁怕谁?谁都不怕谁。”
“谁都不怕谁?哦哟,江参谋,雄起哦!”
最后一句话是用川话说的,语气很搞笑,吴锡城毫不客气地笑喷在沙发上,吴沛疑惑地看了他爸一眼,继续低头看书。
几个男人闹出的动静不小,厨房里的女人们也都听见了。
贾溪好奇地打开厨房门瞧了眼,嘀咕道:“笑什么呢,周茹,你家那口子都笑趴下了。”
“是嘛,我看看。”
别说他男人了,就是江少屿也跟着笑。
贾溪露出稀奇的表情:“周茹,我记得江参谋以前可不会笑得这么……这么傻?”
原谅她找不到形容词了。
说罢感叹:“男人啊,一辈子总共要经历三个坎。第一个坎事业,第二个坎是婚姻,第三个坎是孩子,现在啊,咱们江大参谋正在经历第二个坎呢!
“为什么叫坎?”孟言没听懂。
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