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孟言惶恐,一手果盘一手木凳端上前:“爷爷您客气了,叫什么夫人,叫我小孟就好啦。”
贺岷山虽是笑着,面上表情却有些严肃:“那不行,得叫夫人。”
不止是孟言,小麦也哭笑不得。
“爷爷,你咋忽然抽风了,叫啥夫人呢,怪别扭。”
面对孙女,贺岷山的姿态一下又变得随意了起来:“嘿!你这丫头,隔壁的我还叫她顾夫人,政委家的我叫她严夫人,都这么叫,咋就不能叫江夫人?”
小麦两眼登时大放亮光:“是哈,可你叫孟言姐江夫人,我咋听着好怪。”
贺岷山无所谓摆摆手:“听习惯就好了。”
小麦尴尬挠脸:“行吧。”
孟言无奈失笑,倒也没再管青湖爷爷嘴里的称呼。
贺岷山是种庄稼的一把好手,种菜种树养家禽,全都不在话下。
边种树边同孟言讲注意事项,种完树看见院子里摆放了一堆竹竿,又帮孟言在空土上搭了个葡萄架。
“到时候让江副团找些葡萄苗,对,就放这里,看到没,我挖的这几个洞,种出来那藤蔓自己会绕着杆子爬,爬到上头开花结果,大葡萄多好吃!”
好家伙,贺岷山怎么知道孟言一直想要一个花架的!虽然这是葡萄架,但也没差别,种葡萄比种花更实用呢!
“行啊,爷爷,您是这个!”孟言欢喜地给青湖爷爷竖起大拇指。
贺岷山无所谓地摆摆手,心里涌起自豪感:“哪里哪里,随便搞搞。”
想着江少屿一米八的大高个,贺岷山十分贴心地把葡萄架搭得高,这样一来,夫妻俩都能同时站在这下面纳凉吃葡萄。
忙活完以后,孟言邀请贺岷山进屋歇凉,又给泡了杯茶,吃了点零食,两人一直聊关于种花种树的问题,可谓相谈甚欢。
“女娃娃没种过庄稼,却懂这么多知识,厉害厉害。”饶是贺岷山也难免对这城里来的女娃娃衷心的佩服。
不禁暗暗感叹,首都真是块风水宝地啊,竟有如此人才。
孟言谦虚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过是多读了几本书,爷爷您才是真正的厉害。”
“哈哈哈,过奖过奖,老头子没什么用,唯独会种庄稼,混饭吃的技术罢了,种了一辈子都是经验,不值一提。”
“您谦虚了。”
临走时孟言拉了小麦轻声问:“小麦,青湖的爷爷是不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听他说话怪有读书人的味道。”
小麦看向自家老爷子,挠挠脸:“是吗?我不知道,也没听他们提起过。”
孟言失笑:“行吧,我就随便问一嘴。”
“嗯,没什么事了的话我就先走了,再见孟言姐。”
“回见。”
将贺岷山和赵小麦送走后,陈巧丽老早听着这边的动静感到好奇,趁他们走后,来到了孟言家。
推门而入,当下愣住惊讶了。
“好段时间没来你们家,小院子弄得这么好啦?”
除了新种的果树和葡萄架,菜地也绿油油的,某块被圈起来的地,花骨朵儿瑟瑟地在清风中晃动。
鸡圈里的鸡也从四只变成了八只,还多了两只小天鹅,也不知道这玩意儿从哪里弄来的,鹅这种家禽目前市场上少见,估计是江少屿的功劳。
他们的家也被孟言布置地很漂亮,贝壳做的窗帘,摆满鲜花的窗台,永远放着干果的茶几,连翠花的小狗窝,也用油漆刷成了漂亮的粉红色。
他们的家真的很漂亮,很有情调,陈巧丽一来都不想走了。
在这里住着才叫过日子嘛,不像她家,那叫混日子!
“好吗?还行吧,您要是喜欢也学我家这样布置,花啊果树都种上,就一样漂亮了。”
陈巧丽咋舌,连连摇头:“咱可舍不得种什么果树种什么花,种粮食才实用呢。”
孟言笑了笑,不置可否。
心里忽然十分庆幸,还得是跟江少屿结婚啊,若是随便找个人嫁,哪能过上想种果树就种果树,想种花就种花的日子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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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东西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 晚秋的山林里更是有多得数不尽的野货,马齿苋,遭草花, 灰菜,刺儿菜、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野菜。
最近雨多, 野蘑菇也长得旺。
孟言打算趁星期天的休息日和江少屿一块儿上趟山,之前在洪嫂家种的野山椒成活了,从山上移植回来的野山椒长得更好,所以除了摘野菜,还要移植一些野山椒苗种在家里的小院儿里。
岛上空气潮得很,得吃点辣椒排排湿气才舒服。
至于为什么不去买种子种,野山椒比外面卖的更好吃, 而且免费,何乐而不为呢。
可这周没赶巧, 他要去海豚岛出差, 大约两天后回来。
出发时间定在周日早上九点半,时间的安排很巧妙。
八点半的时候, 孟言做好早饭进卧室喊江少屿起床吃饭, 非但没喊成功, 反而被他拉进被窝,大清早莫名其妙来了一场和谐运动。
事后, 江少屿把耳朵贴在她的肚皮上,哑着他那性感的嗓音说:“媳妇儿, 肚子里揣咱的崽了没?”
孟言被折腾地没了力气, 推开他的脑袋:“措施都做了, 踹什么崽, 不是说好了至少20岁以后吗。”
空旷的卧室里, 不知是谁叹了口气:“顺其自然吧。”
只是那双大掌,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肚皮。
71年国内开始推行计划生育,八十年代纳入条法,在纳入条法前,国人的计生意识还不是那么强烈,但计生用品已经可以免费领取了。
像江少屿这样的军官,想要多少计生用品基本上不限量。
刚结婚那会儿江少屿每回去领这玩意儿,一领就是十七八个,孟言羞得真想把他踹下床。
“你一次性拿这么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以为我们俩天天在家造人玩。”多让人尴尬啊。
江少屿不置可否,脸皮厚到极致:“这是事实。”
孟言:“……”
给他胸口几坨拳头吃。
“你每次就不能少拿点吗?拿两个,三个,四个也行。”哪有人一领就是十七八个套套啊,说出去她简直没脸见人了。
大概也是受到环境的影响,现在的孟言很容易在某些方面感到羞耻。
无奈,谁让军嫂们聚在一起聊天总聊这些话题,难免提到她家少屿怎么怎么样,说多了,孟言脸皮更薄。
江少屿理解孟言的羞赧,十分顺从地应道:“行,以后少拿几个。”
嘴上好好应道,实际行动依旧不改,说着少拿,也只是从十七八个变成了十二三个……
导致新婚后的好长一段时间,孟言都不好意思跟军嫂们聚会唠嗑,就怕谈起这些事儿。
无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摊上这么个厚脸皮男人,孟言也只能跟着造就厚脸皮。
……
早上把江少屿送走后,孟言打算找小麦几个孩子一起上山。
中午简单地做了一餐素食,饭后跑了小麦家里一趟,没人。
又去葵花家、阿贝家,但都没人,甚至虎子也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