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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将他的反应看得真真切切,时灼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骗了。

当真的人似乎只有他自己。

时灼不免有些郁闷地偏开脸去,懒洋洋地阖上眼皮坐等管家开饭。吃完饭时灼就没了别的事情,下午罗温备好要送去监狱长家的礼,时灼就被叫去了莫森的书房里开会。

晚上过去问候只是探探情况,尽可能地获取有关对方家中的信息,罗温更是重中之重地提出来,谢里登因为工作原因,白天基本不会在家。家中只有李戚容和那只叫奥利奥的金毛狗,以及管家和剩下若干名下人。

而时灼存在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想办法和李戚容拉近关系。

罗温的出发点没有错,但前提必须是要建立在,那晚他没有在总督府惹到李戚容。不过就算是有那晚的糟糕开场在前,时灼也并未觉得这件事对他来说很难,所以他没有出声否决罗温的提议。

莫森亦是对此没有任何异议。

自此罗温就信心满满地以为,时灼的这一步已经算是十拿九稳。然而直到当晚他在谢里登家中看见,时灼与李戚容气场不和的相处模式时,才悔不当初地意识到,是自己对时灼太过轻信了。

倒也并非时灼自己想这样,大概是上午在自家院子里,隔着栅栏对他笑得太灿烂了点,以至于李戚容到晚上还气在心头,从见面起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

管家在会客厅招待莫森与罗温时,时灼就被罗温使眼色赶去前院里。大约是每天有固定时长的陪玩任务在,李戚容虽然表现得相当不情愿,但也仍是冷着脸坐在院子里没有走。

他似乎才从外面遛完狗回来,牵狗绳还套在狗脖子上没有取。他已经累得坐在椅子里不想动弹,金毛大狗却不知道哪里来的精力,又叼来心爱的飞盘不停往他手中拱。

李戚容伸手按住他的狗脑袋推开,面容浮躁地抬起脚尖顶向它的前肢,“自己去玩,别来烦我。”

金毛大狗松开咬在嘴里的飞盘,失望不已地原地蹲坐了下来。将一人一狗的互动收入眼底,时灼径直走过去弯腰捡起飞盘,试探般地朝狗扬了扬飞盘喊:“奥利奥?”

奥利奥偏过头来定定地打量他,李戚容冷声嗤笑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奥利奥认生。”

没有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时灼继续朝奥利奥摊开双手道:“过来宝贝。”

话音落地,金毛大狗还真就从原地站了起来,歪着脑袋略微警惕地凑过来轻嗅他指尖。

时灼手指放松任由它嗅了片刻,确认自己对它的危险系数降低后,他游刃有余地翻过掌心按住它的脑袋揉动。

奥利奥被他摸得享受地扬起脑袋来,李戚容亦瞬间面含惊色地坐直了身体。唯有时灼从容不迫地将手中飞盘丢出,再让奥利奥将飞盘从远处叼回来。

因而当罗温满含期待地走出来,看到的不是时灼与李戚容和乐融融的场景,而是他拿着飞盘满院子逗狗玩的画面时,差点没能控制住自己气到乱飞的面部表情。

“上校,”罗温无法苟同地看向身旁的男人,“这就是你说的合适人选?”

盯着远处跑动的时灼看,莫森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

终归是有些看不下去,罗温开口叫停了时灼的玩乐时间,等他走近后就皱紧眉头低声训话:“时先生,还记得你今天下午在书房,对上校许诺过的那些话吗?”

“当然记得。”时灼语气带笑地回答。

“既然还记得,那么我请问,”罗温逮人训话的模样,像极了军队训新兵的严厉长官,“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罗温先生看不见吗?”时灼收起面上笑意,一本正经地出声替他解惑,“我在和奥利奥玩。”

罗温听得额角青筋隐跳,“时先生,和奥利奥玩这件事,能拉近你和李戚容的关系吗?”

时灼闻言,还真就认真想了想,“不能。不过,”他的语气听起来依旧镇定自若,“能拉近我和奥利奥的关系。”

“……”

罗温一时气得有些呼吸不畅。

却见时灼惊讶地朝他脸上望过来,“管家先生不信吗?”

“……”

“不信我现在做给你看。”说完以后,不等罗温给出任何回答,时灼率先高声喊出奥利奥名字,随即就将手中飞盘远远丢了出去。

奥利奥立刻高兴摇着尾巴,奋力朝空中飞盘奔跑过去。奈何时灼似乎有些用力过猛,飞盘在夜空下高高划过一道弧度,最后坠机落入了院子左侧的小门里。

那是一扇带指纹锁的镂空铁门,门后幽径小道不知道通往何方,但看起来却并非是任何人都能进。时灼不由得懊恼地摸摸鼻尖,声音满含歉意地朝李戚容在的方向喊:“李先生,能麻烦你进去帮我捡一下吗?”

换来的却是李戚容不耐烦的回绝:“那扇门我也进不去,你让奥利奥自己进去捡。”

乍听之下这样的话敷衍意味十足,然而不等罗温组织好嘲弄他的话,就见奥利奥轻车熟路地停在上锁的铁门前,低下脑袋用自己的鼻头去顶下方装置。

下一秒,触碰过它鼻头的鼻纹解锁装置启动,原本紧锁闭合的铁门在众人眼前缓缓打开,赶在那道门重新自动合拢以前,奥利奥迅速敏捷地叼起门内飞盘,转身邀功般地飞奔跑向时灼面前,满怀信任地将飞盘塞入自己的新朋友手中。

时灼连忙接过飞盘弯下腰来,摸着它的脑袋毫不吝啬地夸赞起来。做完这些举动以后,他站直身体唇角微挑看向罗温问:“管家先生,这回你该相信了吧?”

“……信了。”满腔怒意消失得无影无踪,罗温心中情绪五味杂陈地回答。

时灼也就不再多话,叫上奥利奥朝院子中心跑去。

留下罗温站在原地没有动,耳边传来莫森低沉冷肃的声线:“院子里连李戚容都进不去的门,谢里登养的狗却能够轻松进入。与谢里登的狗拉近关系,比与他的情人拉近关系更有用,这是时灼自己观察到的重要细节。”

“是你先入为主地对他有了偏见。”莫森道。

心中涌起几分羞愧之余,罗温困惑地蹙起眉来,“既然这样,上校为什么不一开始明说?”

“我如果替他说话,你只会认为是我在偏袒他。”莫森话语不带丝毫情绪地指出,“罗温,你离开首都城才多久,就已经变得浮躁起来了。”

“抱歉上校,是我的错。”罗温自愧不如地低下头来。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莫森神色不动。

“您说得对,上校。”摒弃内心所有的偏见与浮躁,罗温最后垂着头恭敬服气地接话。

气味

当晚回到新住处以后,时灼就收获了来自罗温的道歉。看得出来对方并非表面上假惺惺,而是真心实意地从心底认可了他,时灼忍不住暗暗在心中感慨,莫森这样的人带出来的下属,能力和性格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没有跟罗温做过多计较,他爽快地接受了对方的道歉。但也能从下午听到的话中推断出,关于莫森的合约情人这个角色,罗温似乎也有更加合适偏袒的人选。

因而在罗温道完歉要离开的时候,时灼靠在房间门外好奇地叫住他问:“肖棠是谁?”

“肖棠?”罗温眼中掠过少许莫名与疑惑,但很快反应过来他打听的人是谁,“我现在不方便告诉你,你如果真的想知道,可以亲自去找上校询问。”

萦绕在心头的兴致霎时减退不少,时灼顿觉没什么意思地轻撇唇角,“管家先生不方便就算了,我也不是那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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