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拾壹·混淆
39;''''''一个人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会恐惧吗?''''''''
眼前分明没有事物发出声音,可不知从何而来的诡异话语回荡在脑海,萦绕不去。
''''''''姚幺,你很寂寞吧。''''''''
“呃啊——”
意识在这瞬间,仿佛被切割成两半。
一半被突然入侵的痛苦席卷,另一半则被强拽了回来。
她感受到身t跌进一个冷凉的怀抱。
“囡囡!”
肌肤自动t会透来的熟悉温度,耳际紧紧靠着x膛,鼓噪的心跳从皮下传来,震得耳垂颤动。
心里分明是想抗拒的。
可身t却已在日积月累中,形成了示弱的习惯,四肢放软,依赖于拥抱她的人。
“浚哥哥……”
姚幺捂着发疼的头,缩进前人的怀里,低唤了一声。
“我怕。”
不堪的字眼脱口而出,像是在试探什么,亦像是想证实什么。
“囡囡,你说什么?”
许是声音太小,被闷在了拥抱的空隙中,让上方的人听不真切。
啊,是啊……
她在说什么?
当她反应过来时,双眼蓄积的泪水已经决堤,伴着口中喃喃重复着的“怕”字,滑落至低垂的鼻尖。
与此同时,双腿也因姿势的转换,耷在哥哥的蛇尾里侧,冷腻的感觉传来,与不知在何处感受过的,毒蛇腹部的触感重合。
''''''''聚巢,食r0u,身浸血腥之气,饲而为蛇。''''''''
蛇人,其实也是蛇啊。
哥哥们,都是蛇。
可到如今,只有蛇陪她。
脸前的x膛,因她的话语微僵,环着她的手臂也更紧了些。
但她都已无暇理会。
“我会怕,浚哥哥……”
''''''''怕就求饶吧。''''''''
同一句话,在耳畔重复的次数多了,便潜移默化地渗透进了言语中。
故而曾经“她”受尽折辱,也不愿说出口的求饶,如今,被失去记忆的她,用怯弱又浮躁的口吻说了出来。
“所以……别再留下我一个人。”
那些血腥与仇恨,是一面厚墙,也是一道枷锁。
虽然锁住了她作为个t的自由,却也护住了她身为姚氏族人的意志和风骨。
而如今,记忆消逝,她变得无知,愚昧,反而可以丢下顾虑,在仇人的面前放低姿态,以求垂怜。
可此刻的她不明白。
若欺者无道,怜悯是求不来的。
一味地拉低下限,只会使压迫她的人变得更加傲慢,更不懂得怜惜,甚至有恃无恐。
“囡囡……”
青年x口起伏,无奈地叹了一声。
姚幺感到环在身后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脊,似是安抚。
“不是骗你,我们也是不得已,若是围外太平,我们又怎会忍心让你住在这种地方呢。”
他状似珍重,用温柔的语气,向她述说着他们的难处。
“——我们会常来陪你的。”
言外之意,即这事儿没有商量的余地。
“陪我?”
听完解释,少nv自顾自重复了声。
他的话虽讨巧,但其中涵意,无非那些意思。
“真的吗?”
“当然。”
要乖巧听话,要学会适应。
因为哥哥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她,为了让这个家变得更好。
''''''''所以,不要迕逆我们。''''''''
哈……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今天真是做梦做傻了,连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都分不清。
她早该明白,无论求饶与否,结果都不会改变。
那只是捉弄意味的玩笑话而已,当不得真。
混沌的脑海中越来越乱,甚至将往日的回忆也翻搅进来。
''''''''你是残缺的,我们为了你付出了很多。''''''''
况且……
''''''''囡囡,要学会取悦ai你的人。''''''''
况且,她本就是家中的累赘,哪还有资格,埋怨哥哥们处事不周呢。
想着想着,姚幺又愧又恼,弯在x前的双手忍不住使力,推开身前的人。
出乎意料,他没有反抗,扣在肩膀的手掌适时松开,任由她发泄。
但两人力量的差距太大。
她这一推,没能将他推开,反而使自己被反冲的力道掀得后翻,仰倒在了床上。
嘭——
脱离怀抱的瞬间,头部的疼痛便减缓了,耳旁回荡的荧惑之语亦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
周围倏地安静下来。
奇怪得很。
姚幺看着视线上方幽幽的墙顶,不由放空。
明明颊侧的泪痕都还未g,她却已是有些记不清,自己为何会如此难过了。
刚刚的一切,或许,又只是她的臆想。
“好了囡囡,别闹了——”
浚哥哥将她的举动归结为赌气x质的胡闹。
“安心休息休息吧。”
“……”
见少nv没有回应,浚垂手,亲昵地理了理她披散的长发。
“我们会尽快处理好族城的事务,然后接囡囡回去,好吗?”
“……嗯。”
心中仍是闷躁,姚幺本想暗呛一句,可话到了嘴边,积攒的气焰却又不自觉熄了回去。
话落,她瞧着眼前的石顶,感觉到身旁下陷的床榻上浮,发尾的拉扯感消失。
蛇尾游移的粘腻声音,由近及远,消失片刻后,又由远及近。
最后,是一道清脆的磕碰声。
“这些都还是热的,歇息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