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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节

 

扶苏忽然轻轻一笑,指着旁边的人道:“你看看这些人,有没有眼熟的人?”

张婴扭头一看,来回看了两遍,忽然指着其中一个身高不足八尺的人,道:“这,这人与扶苏阿兄好像有些相似。”

那人连忙低头走过来,同时与扶苏的替身站在一起,稍显得矮一些,黑一些。

“嗯。这两人是双生子,外貌一模一样。”

扶苏温和地笑了笑,“他们是宗室子弟,样貌本与我们就有些相似,再被伪装了下,穿了增高鞋垫,就成了那样。至于声音,一两个字他们会自己说,若是语句多点,他们会与另外两人用手语配合。”

张婴震惊:原来还分身体和音替啊!怪不得言简意赅。

扶苏见张婴震惊出包子脸,忍不住掐了一把,笑了笑道:“不过看来还是不行,阿婴这么快就认出来了。”

“不不不!”张婴连连摆手,他连忙道,“哄骗其他人绰绰有余,我能认出来,和郑小花的水平没什么关系。因为我不是因为样貌而怀疑对方。”郑小花这天赋离谱啊,必须发扬光大。

扶苏道:“哦?怎么说。”

张婴饶了饶后脑勺,道:“因为相处时的感觉不同。平日,我与仲父扶苏阿兄逗趣时,仲父总会将我拎起来,扶苏阿兄也会捏捏我的脸,很是自然。

但这一回我与他们交流时,他们的神态之类的是很相像,但唯独不敢近我的身拎我,不敢捏我的脸,最重要的是他们总是偏过头,不敢与我对视。

啊,还有讲话,虽说他们声音也很相像。

但扶苏阿兄教诲我时,喜欢引经据典侃侃而谈,而这一回扶苏阿兄听到不同的意见,居然只“啧”了一声,就没后续了。

还有仲父也是,常年教导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结果这一回看到壮汉逆贼,居然在没穿铠甲的情况下就直接莽上去,也是有些奇怪……”

张婴还说了一些如何分辨不同的细节。

在数百黑甲卫们护送下,张婴一行人从后门离开逐客堂,嬴政和扶苏的表情也渐渐趋向平和。

如桥被担架抬着先离开。嬴政三人没有急着回宫,慢慢行走在乡野间。

嬴政忽然开口道:“这一次刺杀的主谋。与你的项家兄弟有关。”

张婴心下一顿,几乎是脱口而出,道:“是张良?”

“是。”

扶苏担忧地看了一眼张婴,然后又看向嬴政,慢条斯理道:“父皇,阿婴自幼聪慧,区区一介反贼,能推理出来很正常。”

“当然正常。”嬴政脚步一顿,没好气地瞪了扶苏一眼,“你当朕老糊涂了不成,阿婴和反贼定然没有关系,怀疑你都不会怀疑阿婴。”

扶苏一时哽住。

张婴默默地偏过头,神仙打架,不要cue我!

然而

这一刻的神仙们都睡着了,嬴政继续开口道:“七日前的军报,项梁起兵,拥立稽楚怀王熊槐子孙熊心为王,如今熊心刚被抓,其将宋义被屠睢围攻,正准备投降的时候,被你那项家阿兄一箭射杀。”

张婴听到这一愣,没想到留名后世的秦末诸侯王之一熊心已经被抓。至于宋义,他在记载中就是死于项羽之手,没想到即便理由不同了,还是这么死了。

“追随旧楚项家逃亡匈奴的民众,大多被采桑将军截获,将他们分别迁去陇西、鲁豫、九原等地。如今项梁一行人已经与旧赵人汇合,即将进入匈奴腹地,极可能投奔旧齐贵族。”

嬴政慢条斯理地说着,“今日行刺的人,是旧楚十年前潜伏在大秦的人。若非他们想……”顿了顿,改口道,“你聪慧及时发现并将他们的存在告知扶苏,只怕还真会栽跟头。”

张婴紧张地抬头,道:“仲父,已经全部伏诛了吗?”

嬴政一顿,忽然哈哈大笑,似是得意地瞥了扶苏一眼,道:“我说什么来着,阿婴类我,岂会有你担心的感情用事。”

张婴迷惑地看了过去,就见扶苏苦笑道:“阿婴比我想象中明事理,更为果断。”

他恍然大悟,莫非在担心自己会因为项羽而给张良他们求情?

张婴左手拉住嬴政,右手努力伸了伸,扶苏见状主动靠近了两步让张婴一把牵住。

张婴握住两位大佬的手,非常认真地开口道:“谁都没你们重要!”

开玩笑,我以及蒙家作为铁杆保皇党,你们要没了,第一个被清算好不好。

嬴政和扶苏忽然又哈哈大笑。

之后,嬴政又详细解说了一下六国余孽行刺的全过程。

他道:“张良逃离前给潜伏在大秦的旧楚余孽提供了几位好手,以及一个锦囊妙计。锦囊里面写了三点,其一,煽动皇帝与迁徙咸阳贵族之间的矛盾,寻机利用贵族。其二,若无法利用贵族,便用流言蜚语污蔑暴君暴政。其三,给出了四点如何刺杀我的计划。”

嬴政还简单说了一下,旧楚余孽是如何按计划执行,然而在联络宫中细作想拿到嬴政详细行踪这一步时,恰好被扶苏给抓了个正着,将计就计给了一个假的行踪。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们才发现旧楚余孽大多潜伏在逐客堂,为了不再次发生几年前的逐客事件,他们才安排了两个替身前来设局。

唯一疏忽的点就是张婴和如桥居然也找了过来。

说完,嬴政还感慨了一句,道:“这张良计谋周全,奈何为贼。”

扶苏忽然道:“计谋再周全,不也被阿婴瓦解了。日后能被记载的,只会是张婴三问破刺客的典故。”

张婴:尴尬得脚趾扣地。

嬴政微微颌首,道:“说得也对。不过如桥与牛粪一事也可能被记上,唔,不太妥当。”

张婴连连点头,是啊,好好一介大秦公子和牛粪永相随,这是怎样的悲剧,是应该与史官说一说不要记载下来,又不是什么大事。

“必须强调牛粪不解毒。”嬴政微微蹙眉,“免得日后有人看记载误传,真去吞牛粪,延误中毒治病。”

扶苏也点头道:“是啊。更怕的是记载残缺时会造成误传。比如传成大秦人人皆用牛粪解毒,因为大秦公子用。”

这话说完,包括扶苏在内的三人都沉默了。

嬴政道:“要不在咸阳南城张贴公告,以免后世误传。”

扶苏道:“父皇,只张贴在咸阳怕是不够?大秦诸多郡县都可以警示一下。”

张婴:!!!

这是丢脸丢到全国人民面前吗?

眼见嬴政和扶苏即将达成一致,张婴大声道:“可以保密啊!可以选择保密,把牛粪删掉啊!”

……

张婴苦口婆心好说歹说,终于为公子如桥保住了一些颜面。

就在他以为这件事结束,起码在抓住张良前告一段落时,嬴政忽然开口道:“阿婴,我曾承诺起码会保一个活口。若无,莫要怪我。”

张婴一怔,抬头看着嬴政肃穆的表情,忽然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运势任务

张婴非常利索地答道:“善!”

嬴政和扶苏同时扭头看向张婴。似是没想到他的回答会这么快且坚定。

扶苏上前一步准备说些什么,然而嬴政的哈哈大笑打断了扶苏的话,嬴政上前一步举起张婴轻轻一抛又接住。

“善!”嬴政也道。

……

嬴政一行人坐在回咸阳的双马敞篷车内,嬴政和扶苏闭目养神。

张婴看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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