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节

两个脑袋相抵在一起，四目微闭，胜过千言万语。

过了好一会儿，狂狼睁开眼睛，蹬着脚丫让顾暖放它到床上，狂狼像是找到了归宿一般依偎在白莉的身旁。

白莉看着身边的小家伙，有些好笑地说：“它以前都不爱粘人的，现在却像是变了个样。”

狗狗最是敏感的，更何况变异过后的狗狗，它自然也是发现了白莉的身体已经是油灯枯尽，不过顾暖并没有将心里说出来，而是转移着话题，转头把自己带来的吃食打开。

“我熬了小米粥，还有骨头海带汤，你要不要喝喝看？”

“要，你喂我好不好？”白莉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闪动，宛如落入凡间的小精灵。

“真是拿你没办法。”顾暖笑着嗔怪，手上动作却没停，吹凉勺子里的汤，小心翼翼地喂着。

白莉许久没有进食，全靠营养液吊着，温润带着清香的骨头汤滑进肚子里，慰藉着五脏六腑，神态一下子变得松和下来。

看到白莉很喜欢的样子，顾暖又继续喂了几勺，后面便没有喂了，张清安特意交代过，不能一时间进食太多。

然后端起小米粥，吹凉了送进白莉的嘴里，也是吃了几口就是放下了。

白莉絮絮叨叨地开始讲：“顾暖，我想我大概是还在做梦，在没见到你之前，我待在一个漆黑无比的地方，一待就是好久好久。直到一阵光照进来，然后我竟然就看到”

顾暖默默地听着，也没有插进话头打断。

一束金黄色的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也照在了顾暖和白莉的脸上，两人抬眸去瞧。

夕阳那微弱的光芒给大地披上了金蝉般的羽翼，稀疏的白云也被染得绚烂多彩，宛如鲜艳夺目的绫罗绸缎。

“顾暖，你瞧，真好看。”

白莉如痴如醉地望着天边夕阳。

顾暖侧目看着白莉，轻轻的点了点头，“是啊，好美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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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耀眼夺目的光辉如世间云烟一般，被一阵又一阵的燥热暖风给吹得七零八落，渐渐地淡了下去。

黑暗趁机席卷了整座基地，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黑漆漆的一片。

病房里的灯自动亮起来，顾暖把剩下的骨头汤和小米粥全都吃了个干净，随后下楼去打了盆温水，给白莉擦洗好，又把自己捯饬了一遍。

两人坐在床上，顾暖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存有各种电视剧和电影以及动画片的平板ipad，选了个动画电影，相依在一块看着。

看了一半，白莉便有些撑不住了，她醒过来没多久，精神气儿跟不上。

顾暖也见状摁下暂停，陪同白莉一起躺下。

白莉感受着身旁人的气息，嗓音有些微弱，“顾暖。”

“嗯？”窸窸窣窣声响起，是顾暖翻身摩擦被子的声音。

“这是我的选择，你不用感到愧疚或是自责。”

此话一出，顾暖久久没有应声。

白莉自顾自地说：“小时候我的爸爸在我身上进行实验的前一天，他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一切皆是命。

小时候我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我却有点懂了，命运的安排从来就不会让我们一帆风顺。因为我们没有异于常人的才能，也没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所以我们的命很苦。”

微冷的食指描绘着白莉的五官，她有些发痒的咯咯笑出声，笑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说：“我自小不懂什么是亲情，可是我在遇到你之后尝到了甜头，在你身边能感受到我不曾拥有的。所以我就觉得其实把命交给你也挺好的，这样我的一生也算是被赋予了超凡的价值。”

悲凉就像点燃的香，寥寥烟雾弥漫在四周。

顾暖描绘着白莉的眉眼，眼眶微红，“人生价值不是靠牺牲来实现的，牺牲只能被人记住一时，但活着才能让人记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