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节
言锵看出顾暖的不对劲,率先开口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呀?”
顾暖咬了咬牙,眼睛一闭,心一横,弯腰鞠躬:“我……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言锵满脸愕然,往后退了一步。
他嘴角的笑还残留着,像是在嘲笑着他这些天的异想天开,那抹笑容转瞬间变得有些僵硬。
天边夕阳渐渐西沉,一缕缕的光晕倾斜在两人身上。
明明空气中浮动着燥热的因子,言锵却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
“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还是说我哪里让你觉得不自在不开心不快乐了?我都可以改的,只要你说出来。”
他尝试着挽救这段如夕阳一般即将西沉的恋情,脸上的表情几乎让人觉得他快要哭出来。
顾暖惭愧的低下头,“不是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很快乐,感觉很自由。你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正因为你是这样顶好的人,我才要实话实说,是我辜负了你。”
前些天都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突然就变了个样?
言锵捕捉到一丝不对劲,“是不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你有了想要和我分手的念头。”
顾暖乖觉的点头。
“什么事情,你说。”
顾暖紧紧抿着唇,不肯说。
那种事情说出来,她觉得太羞辱人了。
言锵三两步上前,抓着眼前人的肩膀。在两人靠近时,他看到了隐在衣领下的吻痕……
他瞳孔震惊的一缩,步伐酿锵的后退,嘴唇微微哆嗦,“所……以,你…你是因为这个事情才……”
顾暖赶紧攥紧了衣领,咬着嘴唇羞愤的说:“对,昨晚我喝了酒,之后的事情……变得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等我醒来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言锵撑着墙壁深呼吸好几口气,才勉强冷静下来,冷声质问:“和谁?”
顾暖舔了舔唇。
看到她这样的反应,言锵还有怎么猜不出来的,他扯着嘴角,痛彻心扉的笑着说:“所以,哪怕你人到了我身边,你的心也依旧还在那个人的身上,是吗……”
这话好似是在问,又好似没有。
可能他本身,就不太想要知道答案。
我家小矮子怎么哭了?
清晨。
时间还很早,气温就已迅猛飙升。
骄阳似火,热浪袭人。
顾暖起了个大早,前往无名组织,太阳灼热的光线照射着,晃得她眼睛都快要睁不开,汗水顺着下巴滑落进衣领中,本就焦躁烦闷的心情,成倍放大。
昨晚说完分手之后,言锵踉踉跄跄的离开了,什么都没有说,更是连个眼神都未给。
顾暖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儿,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伤快要把心窝掏出来对她的人
疾速赶到无名组织,在一楼歇了大半个小时,她才缓缓站起身来,朝着四楼走去。
大沥那家伙带着弟兄们都出去了,只有一部分人在坚守着组织的安全,她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实验室外边的休息室。
实验室内,时令带着护目镜,正在对手中的实验试剂进行调配,眼光余角瞥见透明玻璃外的人,她微微招了下手,示意等会儿。
顾暖摆了摆手,表示不着急。
时令本事很大,和各个知名研究所都有所往来,手中的项目大多是资源能源相关的,而在她的带领下,无名组织整栋楼一直是处于正常通电的状态。而这也是为什么时令所在的无名组织有如此多的跟随者。
在绝对实力面前,谁本事更大,谁就是老大。
找了个地方坐着,等了没一会儿,实验室的大门开了。
门打开时,一股森然冷气扑来。
实验室内始终保持着低温状态,时令走出来时,身上还携了几分冷意,此时的她已经脱了护目镜,抱起旁边桌上的卡通水壶喝了口水。
随即开口问:“你伤好利索了?”
顾暖心不在焉,“嗯,其实也不是很严重。”
看着顾暖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时令眉头挑了挑,“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想与我商量吧。”
顾暖嘴唇动了动,最终坦白道:“嗯。”
将眼前人的紧张和纠结看在眼里,时令语气轻松地说:“说说呗,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答应了。”
“我想和你做笔交易,也算是我托孤。”
时令一顿。托孤是什么意思?
顾暖自顾自地继续说:“我储存的物资足够无名组织三年的开销,我会无偿捐出来。”
“条件是什么?”时令面上淡定,心中却是愕然。
顾暖什么时候屯了这么多粮食?
要知道无名组织的人可是有一百多人,而且还都是些大老爷们,一顿吃得比猪都多,居然可以维持三年的开销,这该是多大地地下仓库才能装得下的?
顾暖周身的气质看着也不像是非富即贵的大家族。况且末世当道,安全方面危险系数高,大家居住的场所时而变迁,到底哪里能存得这么多的物资,还能保持长时间不出事故问题莫不是有什么特异储存功能?
以时令的智商,顾暖不必费心去猜,也知道对方会心生多疑。但关于这件事她却并不是很想解释。
“我过几天会离开这里,可能会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我想将顾一一和陈小鱼的监护权转移到你的名下。”
“去哪里?”
什么监护权,时令根本不在乎。
她只想知道,这个蠢货又要去做什么傻事。
顾暖选择性跳开问题,“怎么样,能答应吗?”
问出的问题被规避,时令脸上有了几分揾怒,“顾暖,你他妈装什么傻,老子在问你问题,你在回避什么?”
顾暖眸子低垂,“我认识的所有人当中,唯一能信任的只有你。”
秦峰霆和张清安精于算计,万事以利当先,她不想让两个孩子再卷入各种争斗算计当中而言锵和林晚他们为了生存就已经拼尽全力了
仔细思索下来,也只有无名组织是最合适的。
挂在时令名下,无名组织的人看在自家老大的面上,也不会过多刁难,之前带两个孩子来这里时,大沥还提出过要认其中一个孩子当干儿子,他是个热心肠的好人,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少来这套。”时令要被气笑了,扭头侧坐背对着,“这事儿我不干,你找别人吧。”
顾暖幽幽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不死心的又问:“真的不行吗?那我去找别人了昂。”
时令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滚滚滚,爱找谁找谁去,反正我不干。”
“好吧……”
顾暖见状也不再勉强,“那我先回去了。”
此话一出,回答她的只有个后脑勺。
待到人离去,背对而坐的人这才扭过头来,眼神淡漠,嘴边挂着一抹冷笑。
“真是又蠢又傻……”
离开无名组织,顾暖本想回汇力基地,却在中途停了下来,头顶烈日灼灼,她忽然有种世界之大,而她却无处可安身的苍茫感。
悲怆犹如滔滔江水袭来,一滴泪纵横而落。
还未掉入地面,就被热浪化为了茫茫蒸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家小矮子怎么哭了?”
妖狐般的嗓音在耳畔炸响。
顾暖顿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