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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直到揭破,书院先生们鄙夷他的品行,才?算是揭穿他的真面目。

被浩然书院辞退,再想去别的有名书院任教?,自然有人打?听他的往事,到时候谁还敢让他当?夫子?怕不是教?坏了学生。所?以日后戴夫子的日子不会?好?过?。

听到这个消息,周大?才?算是心满意足,不再关注。

私底下,周二也劝过?兄长,不必为?了不相干的人劳神费心,岂不是本末倒置?周大?摸了摸弟弟的头顶,弟弟比他小五岁,对幼年的事情已经记不大?清,可对周大?来?说,还历历在目。

“我?懂的。”

出身低微的母亲,咄咄逼人的妾室,见异思迁的父亲如果不是大?姐急中?生智想出了三不去作为?借口,又邀请族老做说客威逼利诱下,他们姐弟三人,会?比戴家那孩子更加无助,更加可怜。

周大?不过?是触景伤情,思及自身而?已。

好?在这事风波落定,忘恩背义之人已经得到他应有的报应。

少年人心思浅,不愉快的事情很快抛到脑后,过?上几日后,就到了蒋学文先前提过?的蹴鞠比赛。由两?队勋贵子弟组成,各个都是顶尖蹴鞠高手,准备在风荷园里大?赛一场看看胜负。

蒋学文非常想看比赛,而?看比赛正是需要气氛,人越多?越热闹,自然要喊上同窗一起去。

恰逢休息日,他们四个便一早去了风荷园,准备专心欣赏比赛。

对于看球赛宋朗旭自然经验丰富,怎么能少得了零嘴相伴?越是激动时嘴巴越是停不下来?,他准备了桂花饴糖肉干等等小零食,小块儿的吃起来?也方便,一见面就分出去几袋。

周大?周二不好?意思的接过?,连说下次让他们准备,也当?一当?东道主。

“等天气再冷点,自然还有冰嬉看,到时候就让你们两?兄弟准备。”蒋学文浑不在意,他更关心比赛。

这场蹴鞠比赛差不多?在京城传遍了,前排好?位置自然被更显贵的人家占据了,蒋学文占的位置不好?不坏,不过?探探头也能看清楚。他们待在小小的包间内,小声议论着。

蒋学文正口若悬河的讲解着,宛如球场主播,尽情发挥所?长。

“蓝衣队领头的是敬国公家五房的公子,还带了三个同姓兄弟,他们队里十一人都有经年的老士兵训练,打?起蹴鞠来?配合默契,动作整齐划一,对手就惨了啊!”蒋学文啧啧有声的说道,并不看好?蓝衣队的对手。

他正解释着,包间门口路过?一个端正小厮,笑容可掬的说:“各位公子少爷可要买些彩头?看看哪队能赢?”

周大?忙过?去问赔率,遇上比赛买彩头非常常见,图个吉利而?已。结果他发现,买蓝队赢一赔一成二,买红队赢的一赔三。

好?家伙,两?队的实?力差距到了这等地步吗?

蓝队压倒性?的胜利, 让周大有些?犹豫该买哪个,而?宋朗旭听到这个赔率后?,果?断拿了二两银子买红队赢。

小厮以为他没弄懂规则, 再次解释到:“这位公子, 一赔三的意思是对方赢了才?拿奖银, 没赢的话本钱全没了。”

“我知道, 就买红队。”宋朗旭假咳,他只是坚信“球赛反买, 别墅靠海”而?已,要赌就赌个大的!

蒋学文大笑:“正?是这个道理,赌个大的!”他零花钱多, 干脆买了十两,周氏兄弟凑齐买了五两, 兴致勃勃等待结果?揭晓。

小厮再三劝说无用后?,还是把奖券给了他们?, 又到别的包间兜售。

四人相视一笑,又等着红队出场。

蒋学文手?搭凉棚视线放远,看清红队的领队后?一声卧槽脱口而?出。

“怎么?了?”宋朗旭同样看过去, 只是看了半天没看出究竟。

“没,没什么?。”蒋学文收起惊讶, 解释说:“红队的领队我不太认识,或许是谁家子弟刚从外地回京吧,队伍里的成员倒是认识几个, 好坏一半一半。”

“遭了,那?我的二两银子危险了, 唉!这可是小半月的零花啊!”宋朗旭做出捶胸顿足十足懊恼的样子,倒是惹的他们?仨又笑了一回。

蓝红两队碰面后?, 领队上前去互相握手?,再由裁判宣布蹴鞠比赛正?式开始。旗帜一落下,蓝队一马当先,踢着七彩的蹴鞠球,左突右闪势如破竹,率先夺得一球。

红队不甘示弱,也?跟着在场上争夺起来,只是配合没有对方默契,组成的包围圈不够紧密,很?快就被蓝队突破,再进一球。

“唉,可惜了!”宋朗旭说,红队其实看单个球员实力不弱,但是完全形不成一股整力,更兼豁不出去,只能被蓝队按着打。

“窝霍,这下我的十两也?危险了。”蒋学文叹道,“真是可惜了。”

周大没那?么?多顾忌,“既然咱们?看了出来,难道红队的领队看不出?如果?真的看不出,不如咱们?去说一说?红队这是吃了人生地不熟的亏。”

蒋学文略一犹豫,“试试?”反正?他看敬国公五房不顺眼,去给他们?添堵也?好。再说他们?不信,蓝队没有幕后?指挥。

他们?四个偷偷从包间内出来,快要摸到红队的营帐时,场上突然传来一串惊呼和喧哗,似乎场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等他们?踮起脚尖看清楚,一串人急匆匆跑进营帐,□□声和痛呼声一起传来,营帐内骂声一片。

营帐不隔音,宋朗旭四人清晰的听到一句“龟儿子冯兆文!居然打人!”然后?一片各地方言组成的骂声。

蒋学文捂着嘴偷笑,“就是!龟儿子!”他学的还挺像。

营帐内继续骂着,然后?一道清越的嗓音传来,“可是他们?下脚隐蔽,裁判没看到观众也?没看到,算账只能等到比赛结束,冯兆文伤了我们?两个人,还需要再选两个人出来顶替。”

这下鸦雀无声,冯兆文固然可恶奸邪,可是他带的队伍横冲直撞毫无阻拦,已经把红队这边的士气打散了,红队心里隐隐的生出几丝没察觉到的惧怕感。

唉,有时候带队就是这样,一个人厉害不行,必须要一堆人稳定发挥才?行,而?且要气势十足,让人生出胆气来,队伍才?有获胜的可能。

宋朗旭低声跟蒋学文说道:“像这种比赛,冲撞厉害拳脚无眼,一定要设定“替补”人员,至少?人,才?能稳定军心,平时也?要一起锻炼锻炼默契,临时上场才?不会抓瞎。”

蒋学文似懂非懂的点头?。

不过这又不是职业比赛,甚至连业余赛都算不上,顶多算是玩闹而?已,没有预备齐也?是正?常的,宋朗旭继续小声说着,丝毫没留意到营帐内的声音已经停下来。

哗啦一声,帘布被掀开,来人像一团火走到他们?面前,客气说道:“你是?”

蒋学文一抬脑袋,硬是把惊呼吞进肚子里,拼命扯着宋朗旭的袖子,他这才?回头?讪讪说:“对不住,一时忘形。”本来一时兴起背后?议论还被正?主撞见了,好不尴尬。

他都能当场扣出一座标准足球场来。

对方却没有介意:“不,我是来求教的,不知道刚才?你刚才?说的都是什么?意思?”

这是他在京城第一次亮相,他要赢!不管用办法?都要赢!在胸膛翻滚的胜负欲已经几欲喷薄,按压不下。

宋朗旭触及到他的眼神,被其中的情绪感染着,郑重的说:“我只有死马当活马医的主意,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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