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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多谢陛下圣恩,老奴这就去捉拿贼人,一定不负陛下所望。”

徐吴跪谢后躬身离去。

众人等在殿内。

没一会儿,徐吴便将人拿来了。

就是方才那个假扮太监的男人。

那男子跪在地上,被帝后的威压所迫,知道今日必死无疑,便战战兢兢把什么都说了。

这幕后指使,不是别人。

正是二公主,长姝。

被男子所指认的时候,长姝终于慌了,眼神闪烁不定亦被众人看出心虚。

只还是一味的不认。

“本宫哪里认得你,你为何要居心叵测来攀诬,说。究竟是指使你害本宫的,到底是何居心!”

被长姝放弃,甚至反咬一口。那男子凉了心,失了所有希望,索□□代了全部。

“二公主,你把我与众哥哥们养在府中这么些年,难道最后是要翻脸不认人吗?”

此言一出,场上众人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长姝的脸更是一下子惨白下来,眸中闪现的,是惊惧万状。

她没想到此人竟连母亲性命都不顾,也要与她鱼死网破。

长姝所做之事尽数被他抖了出来,引得众人一阵有一阵喧阗。

“今日事我早说不愿意,你就拿我母亲性命来胁迫,逼着我不得不为,您好狠的心,事情败露便将我舍弃。”

“公主,咱们可是同床共眠了三载有余,就算是养条狗也有感情了,您就这么狠心吗?”

当着帝后以及文武官员。

他声声泣血地控诉着。

众人闻之心惊。

长姝养面首的事,便基本是板上钉钉了。

明和帝的脸色几乎沉得快要滴墨了。

如此丑事,还当着重臣王孙抖出来,实在是将皇家天颜都丢了个干净。

他竟不知,长姝这些年,背着他做了这么多有辱皇庭的事情。

明和帝气得不轻,手中的佛串都被他攥裂了,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咳咳咳。”

气急攻心下他咳起来,抬手指着长姝。

“你……你这个不孝女……”

长姝从未受过明和帝这般震怒,吓得两腿一软,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倒伏于地。

她吓得泪水连连,不停地哭求。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错了。”

那一日。

整个栖鸾殿乱成了一团。

群臣的非议将长姝拉下了深渊,明和帝雷霆之下,也不顾贵妃的求情,下令将她责去涪陵地界替皇祖母守陵三载,在此期间,修身养性,清居简服不可行任何逾越礼制之事。

经此一事。

明和帝病了一场,久久未朝,可即便如此,舆情风浪却从未平息,一潮接一潮,成为此年间整个澧朝百姓茶余饭后间的最大谈资。

一国公主,如此丑闻,还被当众揭开,不可谓不是一出精彩绝伦的大戏,值得茶馆天桥的说书人日日传唱。

卫燕再次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已是三月后的初春。

花开时间,临湖风光明媚,鸟鸣映翠,潋滟山色染在浮波之上,一派明瑟旷远。

此刻她正与李玥漫步江边,欣赏着浮光山色,谈说着近日听得的奇闻轶事。

走至一座天桥下,听着说书人绘声绘色地向过路百姓讲述那桩皇家丑闻时,不由相顾而笑。

经上回事,两人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或许是一种共度险境后无端的信任、还有那日两人间配合的默契,亦在各自心中留下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

卫燕也与李玥说开了,便是眼下不愿嫁人的心志。

李玥听后。亦不再勉强,经此一事,他自然能看出卫燕是何等信念坚定的女子。

若强逼,死节亦无悔。

所以他眼下只求与她相交,便是见上面,说上话,已是极大欣慰。

强求来的,终是不甜。

卫燕这朵娇花,宛如带刺蔷薇。

他愿任凭其生长,远观而非采撷。

两人在湖边徘徊良久,春日湖风清畅,吹得人满袖清风,博带飘飞。

卫燕沐在日色下,面容恬静,身姿楚楚。着春日湘妃色的淡月裙,腰间系着轻纱带,此刻伏在白石桥的栏杆上,认真地看着湖中锦鲤翻腾游走。

李玥站在她身侧,穿着一席墨绿色的锦绣袍子,腰间玉带横陈,模样清俊不凡,风拂过樱林,将蝶粉色的花瓣簇簇吹下,落在两人肩上,又落在清澄的水面上,生点点涟漪。

李玥瞧着卫燕赏看池鱼侧颜,桃花眸潋滟生辉。

想起什么,他道:“几尾池鱼就让你这般欢喜,想必别的活物就更甚了,不如,本王送你条小犬如何?”

听了李玥的话,卫燕思绪倏然悠转,想起了从前在洛水与江桐一起豢养的小白来。

那时候,这条小犬确实能抚平她不少忧愁情绪。

那时候,她亦想带着小犬走的,只是,着小犬本来是江桐捡回家的,说起来,是属于他的。

想起那松软绵白的小犬,她临走时,它还是只幼犬,整天围着主人身后转,活泼调皮到不行。

也不知现在,又是如何一副模样了。

想起此时来,她竟有些怀念。

杏眸流转至记忆深处,她摇了摇头感慨道:“从前不是没有豢养过的,只不过,有些东西,若是一旦付诸了感情,最后往往很难收场。”

说完心中的慨叹,她眸光黯淡了些。

不再看鱼,转身往桥下走。

李玥跟在她身后,知道这是提及她伤心事了,便缄口不再提,说起旁的事来。

“再过几日便是春闱了,今年春闱取士,皇兄命本王与内阁一同阅卷,校验其公允。”

卫燕恭维道:“那是大事,可见陛下对王爷的器重。”

李玥想起什么道:“说起来,皇兄的病,倒是没大好过。”

卫燕道:“心病还须心药医,此刻当是拿些好事来使皇上龙颜大悦,才是正道。”

“譬如,王爷娶个妻什么的……”

卫燕越说越没边,开始打趣李玥起来。

两人之间的关系如今拉近了,有时也会肆无忌惮的玩笑。

可今日的玩笑却没让李玥笑出一声。

相反,他沉肃着一张脸一言不发,还警告她往后不得再开这样的玩笑。

卫燕当真不说话了。

李玥方才舒缓了些脸色。

他正了正色道:“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际,内阁中拜师成派,暗下勾连,早已将风气败坏,整个朝中青龙雀替,早已青黄不接。此番春闱,若是能出个惊才绝艳、质品双流之人,扶之做表率,一改朝中风气,定能让皇兄高兴,百病全消。”

卫燕抿唇笑,“这般的人,当真活在世上吗?”

见她揶揄,李玥却摆出自信的姿态,“回头若是见着了,我告诉你。”

转眼便至春闱,京城贡院门前。

考生如潮。

江柯与江桐亦在其列。

两人着青衫,背箱奁,顺着人流,一路朝前行。

突地,有官兵齐刷刷而至。

将人群分列开来。

江桐江柯被挤去旁边,只见众人簇拥下,头戴紫金冠,身披金蟒袍的俊美男子朝众人走来,在他身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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