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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她当然不是颜控。

可被那样的他望着,她总会不由自主地想沉沦。

这张沙发,明天要让仲姨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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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傅予沉回到傅宅。

傅之愚本来等在一楼客厅,扮足了架势,要与他好好聊聊撤热搜的事。

可傅予沉脸色阴冷,高大的身影携着一股暴戾的气息。

像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暴君。

傅之愚一时没出声,错过了机会。

又一天过去,傅予沉的模样还是没有丝毫缓解。

早上,趁着向衡在楼下待命的功夫,傅之愚问,“沉沉这是怎么了?跟沈小姐闹掰了吗?之前那热搜不是造谣么。”

向衡老老实实头一垂:“好像是有点小矛盾。”

傅之愚咂摸着,“不如,把蒋家二小姐的事提上日程吧?见见新人,总好过他一棵树上吊死。”

“这……恐怕不妥,”向衡斟酌用词,“小少爷心情不好,有可能会对蒋二小姐出言不逊。”

也有道理。

但傅之愚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这样吧,向衡,你整天跟他在一起,看时机,提一提这个事儿,就说蒋二小姐约他,看他什么时候有空。”

向衡硬着头皮应下。

可是,一整天过去,他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上班途中、午餐时,傅予沉脸色都臭得要命,眼皮一撩,简直随时能杀人。

临下班,傅书夏来了电话。

她临时逃了宴会,想让傅予沉顺道去接,今晚回傅宅睡。

一年一度的国际珠宝展今天开幕,晚上的高层交流宴会在fu酒店举办。

作为任氏珠宝集团的ceo,傅书夏是名副其实的1大佬。

白天工作了一整天,她本就疲累了,想找间休息室躲清静,推开厚重的软包门,却见自己老公任延明和一个小姑娘拉拉扯扯。

她心里当即就不爽了:这珠宝集团,任延明也是有股份的,那岂不是她辛辛苦苦工作,供他在外面拈花惹草?

她向来说干就干,马上就撂摊子走人。

提着高跟鞋站在酒店正门台阶上。

黑色迈巴赫绕过喷泉景观缓缓驶来,后座车窗降下,傅予沉单臂搭在上面,凉凉地撩起眼皮看她一眼。

傅书夏绕到另一边,把高跟鞋往下车为她开车门的向衡怀里一扔,提着裙摆弯身坐进去,嘟嘟囔囔,“看得出来你心情不好,我心情也不好。”

“难姐难弟。”她手托腮,叹口气。

傅书夏上车之后,向衡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些许。

他没话找话,“大小姐,最近还好吗?您也好久没回老宅看看了。”

“还行,就是工作累,生活累。”

这话说的,成年人的日常不就工作和生活么,都累的话,算什么“还行”?

“狗东西任延明,”傅书夏骂了声,又改口道,“哎算了算了,本就是联姻,也不能要求太多,凑合过吧。”

“说起联姻……”向衡从倒车镜看了眼傅予沉,试探地提起话题,“老爷前几日还说呢,蒋家二小姐又约您来着,小少爷。”

傅予沉不说话,沉默着望向车窗外。

“蒋家二小姐不错啊,听说脾气很好,典型的乖乖女,”傅书夏说着,拍拍傅予沉的肩,“诶,你要不去见见?”

向衡稳稳当当收回视线。

大小姐替他把任务完成了。

傅予沉还是没吭声,敛了眼睫,不知在想什么。

“但是,以你的性格,应该不喜欢乖的吧?”傅书夏若有所思,“还没问过,你喜欢什么类型?”

这话傅予沉倒是接了,他冷嗤一声,“……喜欢第一次见面就扇我嘴巴子,每次见面都骂我的。”

傅书夏瞪大眼睛,“你说的不会是沈小姐吧?我看她不像这样的人啊。”

傅予沉双腿闲闲叠着,一手拿着打火机,搁在大腿上,揿开又合上,颇散漫地笑了声,“她就是这样儿,在别人面前不声不吭,一对上我,就浑身都是刺。”

“听这语气,”傅书夏斜他一眼,“你还挺自豪。”

傅予沉没什么温度地看她一眼,没再说话。

红灯。

向衡分神从倒车镜看他的表情。

刚刚话题涉及到沈小姐,他才好歹说了两句。

话音落地,车厢内重归沉默,他眼睫一敛,周身又立刻被一股冷戾之气所笼罩。

这几天,他的情绪都是如此反复无常阴晴不定。

此后一路无言,迈巴赫驶入傅宅。

下了车,傅予沉没有进主屋,而是站在门廊前,后腰虚虚倚着罗马柱,点了支烟。

从这里望去,前院花园笼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

像一场朦胧而靡丽的梦。

他的母亲庾芳梦年轻时喜欢华丽讲究排场,于是这傅宅的花园是请了著名的园艺设计师设计建造的,整体景观奢华大气且富有层次,喷泉、凉亭、雕塑,处处精致高雅。

就连花圃的地砖都是单独设计的图案。

沈止初也喜欢在院子里搞些花花草草,但与傅宅的风格截然不同。

翠岸的前院,没有太多人工干预的痕迹,蓊蓊郁郁生机盎然,自然丰饶的美。

他担心她不好好吃药,担心她生病。

那夜下了极冷的雨,不知道她睡觉有没有将窗户关好。

被窝冷了的话,她又会往哪里钻呢?

心脏一阵一阵钝痛。

距离他与她甩下那么决然的话语,已经过去了将近36个小时。

他照常上下班,除了更频繁的发脾气骂人,其他的倒也都正常。

内心却一片空茫。

抽了半根烟,有车子沿着车道驶近。

任延明从后座下了车。

傅予沉看着他,慢悠悠地,“干什么来了?”

任延明神色颇有几分凝重,“我和你姐有点误会。”

傅书夏刚上楼换了身儿衣服,管家来通报说任延明来了。

真是奇了怪了,不跟小姑娘在休息室里亲热,追到这儿干什么?

她下了楼,双手插着睡衣口袋,口吻颇有几分不在意,“干嘛?”

“夏夏,”任延明凝着她,“我有事情需要向你解释。”

“没必要,”傅书夏摇摇头,“我都懂。”

“那个女孩我不认识,她好像喝多了,把我认成别人了。你过来的时候,我正在把她推开。”

“哦,正人君子,没有趁人之危占人便宜。”

“我们结婚时虽然是没有感情的陌生人,但我尊重你,我不可能出轨,也不可能做对不起你的事。”

任延明极认真地说,“你是因为这个中途离开的吗?”

傅书夏脑袋重重一点,“是。”

“跟我回家吧。”任延明站在台阶下,伸出手。

“要回家可以,但我有个条件,”傅书夏伸出一指,“珠宝集团里你所有的股份,马上转到我名下。”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只有把股份抓在手里,才能确保自己不是在稀里糊涂为别人卖命。

“好。”

连衣服也没换,傅书夏走下台阶,跟任延明走了。

真好哄。

换做别人,这种误会甚至能导致分手。

傅书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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