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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这要是再出价,那可就是七千两的天价了。

她当然拿得出七千两,可若是让娘知道她为了与宁舒郡主斗气,花了这么多银子买一把琴,非要断她半年的月例不可。

她今天特意喊了几个手帕交一起过来绛云阁,就是为了让京中的贵女们都知道她柳朝云得了这把名琴“绿绮”,要是“绿绮”最后让宁舒郡主得了去,那么她的脸可就丢大了。

柳朝云下巴一昂:“宁舒,你敢抢我的琴,皇后姑母自会为我做主!”

宁舒郡主脸色一沉,似是想到了什么不高兴的事。

她小嘴一噘,反而更强势了,指了指案上的沙漏对史掌柜道:“时间快到了,掌柜赶紧给我准备一个琴盒包起来了吧。”

她就不信了,皇后又会因为一把琴为柳朝云出头!

史掌柜正要吩咐侍女去取琴盒,这时,一道尖细的男声拖着长调自二楼的雅座方向传来:“七千两,我出七千两。”

就见二楼的雅座开了一扇窗,窗户后,一个四十几许的中年男子探出头来,一只胳膊悠闲地搭在窗槛上。

他穿了件宝蓝色祥云团花织银丝直裰,乌黑的头发以一支和田玉簪簪住。长眉细目,面容平凡,明明笑容满面,却有一种既殷勤又倨傲的矛盾感。

“高……”柳朝云惊喜地喊了出来,喜出望外。

见对方一身便装,便把“公公”两个字吞了下去。

这是今上的贴身大太监高安,今上身边的大红人,是连后宫嫔妃也会争相示好的对象。

高安没有下楼,随意地透过窗口对着宁舒和柳朝云作拱了拱手,算是见了礼:“郡主,柳大姑娘,有礼了。”

宁舒郡主抿着唇,一脸的不开心。

“郡主……”高安笑了笑,目光居高临下地俯视下来,瞥见了站在宁舒身旁的萧燕飞,眸中一亮。

少女身着一袭丁香色绣忍冬纹褙子,鬓发边插了一排茉莉花,清丽动人,像那不曾沾染红尘的空谷幽兰,让人忍不住就想将她折下……

自上个月在皇觉寺见了她一面,就让他始终难忘,弄得他心痒难耐,茶不思饭不想。

高安贪婪的双眼几乎是黏在了萧燕飞的身上,嘴里说的是:“郡主,我今日是奉皇后娘娘口谕,来买此琴,还请郡主割爱了。”

他这番言辞还算客气,但再客气,也掩不住话中的强势。

宁舒郡主面沉如水。

这口气她可忍不了!

“时间到了!”

沙漏里的沙子终于漏完了最后几粒。

“价高者得,那这把琴就以七千两的价格卖于这位高老爷了。”史掌柜笑容满面道。这把琴能卖出这个高价,主子一高兴,连她都可以从中获利不少。

高安慢慢悠悠地从二楼走了下来,直走到史掌柜跟前。他从袖中掏出了三张银票,递给史掌柜:“这是京城大通钱庄的银票。”

高安心里多少有些肉痛,但也只能狠下心拿出这笔银子。

外人皆不知道皇帝抱恙,他们这些贴身服侍的人却清楚,皇帝这两年被头疾所困,龙体每况愈下,怕是没几年了。

以他的身份,现在是风光无限,可将来皇帝驾崩后,必是要去守皇陵的,下半辈子凄凉地了此残生。

帝后一向恩爱,这些年,新进的嫔妃没一个能压过皇后的。

大皇子必会是新君。

只要大皇子念着自己的好,他的地位也会稳固不变!

史掌柜恭恭敬敬地双手接过一张五千两和两张一千两的银票,只飞快地扫了一眼,就确信这些银票没有问题,笑道:“这把琴就是高老爷您的了。”

高安呵呵一笑,随手在琴弦上拨了一下。

琴声淙淙,清越如泉。

“好琴!”他转而看向了柳朝云,“柳大姑娘,皇后娘娘口谕,将这把名琴‘绿绮’赠与姑娘作为生辰礼。”

柳朝云脸上的笑容更深。

她用一种胜利者的眼神斜了宁舒郡主一眼,连腰板都挺得笔直,娇声道:“你先代我谢过姑母,我明日就进宫谢恩。”

“……”宁舒郡主心里憋着一口气,脸颊气鼓鼓的。

高安侧过身又朝宁舒郡主看去,没什么诚意地笑道:“今天让郡主割爱,真是委屈郡主了。等郡主生辰,皇后娘娘也必有赏赐。”

他敷衍地说了两句好听的空话,再次看向了萧燕飞,笑得细目眯成了两道缝儿,一派亲和地与她搭话:“这位姑娘眼生得很,是哪府的?”

他那充满贪欲的目光再一次黏在了萧燕飞漂亮精致的小脸上,黏黏糊糊,就跟躲在阴暗角落里的毒蛇似的,直看得萧燕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萧燕飞平静地反问道:“这也是皇后娘娘的口谕?”

“就是就是。”宁舒郡主点头如捣蒜,觉得萧燕飞说话实在是一针见血。哼,就不告诉这个可恶的阉人!

高安笑容一僵,只是那么一瞬而已,很快就掸了掸衣袍上莫须有的尘土,对着柳朝云与宁舒郡主拱了拱手:“柳大姑娘,郡主,我就先告辞了。”

来日方长,他还是先静待武安侯府那边的佳音吧。

只要侯府想让萧大姑娘坐上大皇子妃的位置,也不愁他们不舍得弃了一个庶女。

这但凡公侯府邸,庶女不过是巩固家族的工具罢了,早晚他都会如愿。

高安唇角露出一抹笃定的笑容,又踩着楼梯上了二楼。

史掌柜很快就把那把“绿绮”装进了琴盒中,亲手交给了柳朝云。

柳朝云对着宁舒郡主抛了一个示威的笑容,道:“等宫里的千芳宴时,我会让这把‘绿绮’大放异彩。”

说完,她招呼上她的朋友们,也走了。

大堂一下子变得空旷了许多。

史掌柜瞧宁舒郡主还在气头上,也不敢招惹她,对着身边的侍女们做了一个手势,都退了出去,还贴心地给萧燕飞与宁舒郡主关上了门。

宁舒郡主愤愤道:“这口气我可忍不了!”

“要不是高安这阉人横插一脚,这琴必是我的!”

萧燕飞眉头一动,恍然大悟:难怪她听着他的声音不太对,又尖又细的,原来是宫里的内侍啊。

回想到高公公方才那意图明显的目光,萧燕飞更是寒毛直立,打了个哆嗦。

宁舒郡主心口的火气蹭蹭蹭地往上冒:“狐假虎威,高安明明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给皇后传什么口谕!”

“分明就是在信口胡说。”

但明知高安信口胡说,宁舒郡主也拿他没办法。

可想而知,哪怕她去求见皇后,皇后肯定也会包庇亲侄女,假的也说成真的。

父王私下说过,这高安就是个墙头草,见风使舵,皇帝还没死,他就急不可待地开始站队了,简直目光短浅。

像今天这件事,那七千两银子怕也是高安自己出的私房银子,借此向皇后的娘家示好。

宁舒郡主跺跺脚,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气死了!”

萧燕飞望着高安上楼的背影,说:“他好像是一个人。”

“对呀,还穿着便服,肯定没在当差。”宁舒郡主娇声道,也看着高安。

说话间,两人目光相对,福至心灵,皆是两眼一亮。

宁舒郡主挥了挥小拳头:“我们……”去揍他?

萧燕飞却是微笑着摇了摇头。

宁舒郡主失望地撇撇嘴。

萧燕飞勾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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