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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十一公主:“那是当然,我本来就比不上诸位姐姐,我前年,去年,都没有猎到,今年猎到了,这是进步啊!”

“父皇,我进步了不应该有奖励吗?”

皇帝叉腰笑,“你这个皮猴,说说,你想要什么?”

十一公主眼珠子一转:“我前日里错手将母妃最心爱的茶具打碎了,父皇便赏我一套上好的景德茶具吧,女儿借花献佛,送给母妃。”

皇帝哭笑不得的拍十一公主脑门:“你个冒失鬼,亏得你母妃是个柔弱性子,但凡遇上的是个严厉母亲,你这脑袋啊,早开八十回花了。”

十一公主不满的撇嘴,她有那么皮吗,皇帝又是哈哈一笑。

说着笑的功夫,男人们也陆续回来,暮色四合,宫人们架起篝火,论功行赏的晚宴也开始,大家陆续入座。

顾修下巴一指一张几:“做我边上。”

“才不要,我今日要陪公主。”

沈星语拎着裙摆跑了,嗯,很不巧,褚三娘似乎也中意的那个,俩人一个方向。

沈星语顿珠脚,褚三娘一颔首,先开口:“世子妃,你坐吧。”

褚三娘脚尖转了方向,让出了位子,改了主意,去了另一边,靠近睿贝子坐。

十一公主主:“奇了,还真是转了性子了,本公主这辈子还能看见褚三娘文明礼让了!”

沈星语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这是好事,她也不想多个随时惦记自己的敌人,坐了下来。

太监们开始数猎物,九皇子的猎物比太子多了三只,拔得最贵重的赏赐,太子面上不是很好看。

“人家都作假,你怎么不做?”沈星语小声问。

“你以为我不想啊!”十一公主控诉的说:“小时候,我看人家作假能赏赐好多礼物,我可羡慕了,有一次我也作假,母妃把我手掌都抽肿了,还自己去父皇玉阶前跪了一天。”

沈星语:“你母妃有智慧,这样倒也不错。”

十一公主撇撇嘴,谁知道呢,反正这些年,也没见什么好事轮在她们身上,也没见她父亲多瞧她两眼。

烤全羊被篝火炙烤出滋滋响声,肉香味瓢在空气中,皇帝忽然出声:“有酒有肉,就差乐声了,谁来演奏一曲,朕有重赏,”

十一公主抬手:“世子妃吧,世子妃弹琴超好。”

皇帝笑眯眯看过来,“世子妃,那便演奏一曲吧。”

顾修珉了一口酒,目光深深看过来。

沈星语自然从命,擦干净手,弹了一支渔舟唱晚。

悠扬的琴音响起,睿贝子瞳孔一缩,如一尊僵化了的石头,怔怔看着坐在琴面前的沈星语。

十一公主半醉的喊:“上次她用一根琴弦就弹出了十面埋伏,可厉害了……”

睿贝子脑子嗡嗡的,抓着衣襟的骨指发麻,问身边的人,“去年东宫宴席,那十面埋伏是谁弹的?”

“顾大人的妻子世子妃啊,没人告诉你吗,世子妃琴棋书画样样出色,听说她一人挑四个,愣是赢了。”

竟敢是沈星语弹的!

那琴是沈星语弹的!

为什么他没有问一下?哦,他是独子,没有兄弟姊妹,母亲又早就去了,又没有熟悉的女眷。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问一下!

睿贝子像是有烟花炸在脑袋,顾修不知何时站起身,缓步走过来,将沈星语牵到了自己的手边,睿贝子的目光一动不动,盯着沈星语,一口一口的灌着闷酒。

酒席过半,沈星语内急,起身去出恭,折返回来,醉鬼睿贝子跳出来,“是你,十面埋伏是你弹的?”

沈星语冷脸:“睿贝子,我弹了什么与您无关,请您让开,否则,三娘子看见该误会了。”

睿贝子抓住沈星语的手:“错了,错了,都错了,我以为是三娘弹的。”

他手还未触及到沈星语的手臂,顾修将人一把拉开,推到地上,冷冰冰睥睨着他;

“睿贝子,这是本世子的夫人,请你放尊重点!”

“再有下次,你的手就保不住了。”

顾修牵着沈星语的手离开。

褚三娘走过来,屈膝,缓缓蹲下来,盯着地上男人的脸:“你为什么要求娶我?”

睿贝子:“三娘子,是我弄错了,我以为那曲十面埋伏是你弹的。”

褚三娘袖子里的手收紧……所以,她得到的温柔,信任,这一切,都是因为沈星语吗?!

月光罩在深绿色的军帐上, 用藤条将竹篾连城竹排,干木柴燃烧的篝火声顺着缝隙传进来。

桑皮纸做成花苞的形状,烛火映照着, 成了暖融融的橙色,这样温暖的颜色下, 顾修眉峰锋利的挑着。

玉一样微冷的手指,似倒置的扇骨,虎口托起她的下巴,让她仰视自己。

掌心捧着的脸,巴掌大,骨肉均匀, 灯下看,像是在看一尊毫无瑕疵的美玉。

他想将她藏起来,一人独享。

“以后不许在旁人面前弹琴。”他命令。

沈星语心中欢喜:“我知道了。”

想起宴席上那些男人觊觎的目光, 他心里很不舒服, 惩罚是的咬着她耳垂:

“只准弹给我一人听。”

“嗯……”耳朵是她的命门, 她嘶一声抽出声。

“爷,这里没有避子药, 会有孕的,您再忍几天。”

孙子辈的孝期是半年, 不用出行围,他们的孝期便该结束了。

“不会。”他吻熟练的吮她颈子,手解着她襟下的带子。

“你怎么知道不会?”她问。

他手极慢的顿了一下,又恢复道:“我是说有避孕的药。”

“不能在这里留痕迹, 会被看到。”

“你怕谁看到?”

“十一公主啊, 如玥啊,各位娘娘什么的, 我没法出门的。”

落日谷的草原汁水鲜美,青草香浓郁,缓缓的,帐子里散出栗子花的味道。

号角声劈开晨雾,草业上的露珠折射着金色的阳光,清晨蔚然来。

被子高低起伏着,困极了的沈星语因这动作掀开一点缝隙,怎么眼睛才闭上,天就亮了?

这人,强的像一匹狼,永远不会餍满。

丹桂端了水进来,沈星语默默将被子盖到脸上。

顾修投了滚烫的毛巾,一只手握着她细嫩的足心,从被子里拽出来,阳光下,小腿鲜嫩的像细白的藕。

她踹他手,挣扎着往被子里缩。

“怕什么,”他指尖在她足心一弹,“你哪里都是我的,有什么可害羞的。”

自然是害羞的。

帕子里的水温略烫人,她足尖绷直,手抓紧了床单,脸更红了。

帕子重新投进水中,溅了一地水渍。

她眼睛偷偷从被子里伸出来,晨光勾着他流畅的肌肉线条,沿着脊背平铺的线条,蕴含着野兽般的力量,腹肌的肌肉一块一块,紧实有力。

内衫,长袍,玉带,顾修穿好长靴,忽然回过身,“能起来吗?”

沈星语:“……”

都不用站起来,躺在这腿都打摆。

她说有吻痕明显,没法出门,他就彻底让自己别出门!

默默又将被子拱到脸上,被子拢成一团。

许久,感觉到靴缕走出去的声音,沈星语脑袋探出来,帐篷内空了,门帘轻微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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