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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或许是受到忻棠的影响,向来衬衣长裤包得严严实实的男人也换上了t恤短裤和人字拖,跟着她悠闲自在地在岛上乱逛。

这天晚上,忻棠照例在海鲜大排档饱餐一顿,回到民宿后,热情的老板娘又送了她一大杯自制的芒果燕麦牛奶。

结果睡到凌晨,身上突然起了一身疹子,痒得抓心挠肝。

无奈之下,她敲开了郁韫林的门。

“郁教授,你能不能帮我把手绑起来?”

穿着淡粉色卡通睡衣的小姑娘站在门外,及肩的乌发披在肩上,皱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眼睛红红的,手上拿着一卷包装用的透明胶带。

“你说什么?”郁韫林被她从梦中叫醒,此时睁着一双迷蒙的睡眼,满脸都是困惑。

“我好像蛋白过敏了……”忻棠一边解释一边忍不住往手臂上挠,“痒得受不了,越抓越痒、越痒越抓……”

人都快疯掉了,“你帮我把手绑起来,就不会去抓了。”

郁韫林这才注意到她手上大片的红疹,他深切体会过过敏的痛苦,忙说道:“我去楼下帮你问问有没有过敏药。”

“我问过了,唯一一支药膏已经过期了……岛上没有药店,只能忍到明天早上跟第一班船去市里买。”

说话的时候,她上上下下挠个不停,想忍又忍不住,烦躁得眼角都湿了。

她把手上的胶带递到郁韫林怀里,急急地说道:“你快帮我绑起来,我受不了了……”

郁韫林垂下眼皮看了眼胶带,缓声说道:“把你绑起来,你就不怕……”

他话音一顿,抬起眼帘对上面前柔软纤瘦的女人,喉头不由自主地滚了一下,嗓音也倏地暗沉下来,“我对你做坏事?”

忻棠当即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全世界的人都可能做坏事,但你不会。”

她总是无条件地信任他……

郁韫林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伸出手,却没有去接那卷胶带,而是握住她的手腕一把将人拽进怀里。

不等忻棠反应过来,他就弯下腰,将人打横抱起的同时,右脚轻轻一抬,房门应声合上的时候,怀里的女人也被扔进了柔软的大床中央。

“唔——”忻棠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身体终于落在实处,四周忽然陷入一片昏暗,她呼吸一滞,下意识地想从床上起来,身侧的床忽然往下一陷,男人的身体紧接着从身后靠上来。

结实的双臂从身后拥住她,柔软的唇贴在她的耳畔,低沉微哑的嗓音慢条斯理地响起,

“棠棠,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我——

也会做坏事。”

作者有话说:

还有最后一章就完结啦!

我们的郁教授终于能抱得美人归了!突然有点激动,嘿……

忻棠觉得今晚的郁韫林有点不对劲, 可她身上实在太痒了,根本没心思去深想。

双手被他扣在身前,抓不了痒, 可那痒又无处不在, 像千万只蚂蚁在身上乱爬。

痒得实在受不了,她忍不住扭起身子来。

隔着薄薄的衣料, 纤软的身体在身前蹭来蹭去, 郁韫林咬了咬后槽牙,低声说道:“棠棠, 别乱动。”

她也不想动啊!

可实在太痒了!

忻棠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把身后的男人当成了挠痒的工具, 拿后背来回地蹭。

郁韫林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朝某处涌出, 他绷着身子, 低唤一声:“棠棠……”

那嗓音暗哑得不像话, 可忻棠根本没察觉到潜伏在黑暗中的危险。

她反手掐着他的手,带着微弱哭腔的低吟声从喉咙里不自觉地溢出来, “唔……真的好痒……呜嗯……痒……”

郁韫林也痒。

心痒。

难耐。

可理智尚存。

他用力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扯过薄被,将怀里那个不安分的女人整个裹了起来,然后握住她的双手将人从背后搂在怀里。

听她难受得一直哼哼,他暗暗将各种方程、定理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勉强将身体里那团烈火压下去,这才清了清嗓子,说道:“棠棠, 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黑暗中, 他的唇贴在她的发上, 低低的嗓音有种别样的温柔。

“唔。”忻棠随口应了一声, 但她根本没抱希望

——一个沉迷于数学的钢铁直男能讲出什么有趣的故事来?

顶多是某些名人名家努力求学、刻苦钻研的事迹罢了。

可他开口的第一句就把忻棠的注意力扯了过去。

他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小男孩特别害怕听到敲门声。”

现实中讨厌别人敲门的人,忻棠只认识一个。

她当即转过脸朝身后的男人看去。

窗帘是全遮光的,一片深沉的黑暗里,她什么都看不见。

“为什么?”她迫不及待地追问原因。

“因为……他害怕吃药。”

吃药和敲门有什么关系?

忻棠纳闷地眨了眨眼睛,连身上的痒仿佛也忘记了,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小男孩身体不好,经常过敏、咳嗽,可那些药实在太苦,他不想吃……”

原来如此……

忻棠听得入神,捏着他手背的手指不自觉地减轻了力道,那些难忍的刺痒也莫名消散不少。

她睁着眼睛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虽然视野里一片漆黑,她却能想象出他此刻的神情。

一定是冷淡中透出些许落寞和伤怀的模样。

“所以每到吃药时间,他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但敲门声总是按时响起。”男人娓娓道来,温热的气息轻洒在额角,

“‘砰砰砰’,三下过后,门锁就会被打开,奶奶带着两个又高又壮的男人径直冲进房间,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把他按在椅子上,奶奶则捏住他的下巴往里灌药。”

男人的嗓音听起来云淡风轻,像是真的在讲别人的故事。

忻棠却听得心惊胆战。

她仿佛跟着他一起回到过去,眼睁睁地看着那瘦弱的小男孩被粗鲁地对待。

有难言的情绪在心脏周围蔓延开来,她垂下眼帘抿紧了唇角。

然后,她听耳边传来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不是开心愉悦的笑,而是自嘲的、无奈的笑,

“久而久之,听到敲门声,他都会下意识地心悸,即便后来长大了,也没能彻底摆脱那段时间留下来的阴影。”

忻棠知道心理阴影有多可怕。

她轻声问道:“那你……”

话音出口之后感觉不对,又立刻改口道,“呃,小男孩的爷爷不阻止吗?”

虽然只接触过一次,但她感觉老爷子外表看着严厉,但内心其实很在意他。

“阻止过,没有用,奶奶性格强势,在对待原则性问题上更是说一不二,而且爷爷工作繁忙,家里的事全都交给奶奶处理。”

“那他爸爸呢?”

她记得郁韫林曾和大姨提起,他妈妈在他六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家,那他爸爸总应该在的吧,都不管他的吗?

“爸爸……”郁韫林又笑了一下,那声音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听着更像叹息,“比爷爷还要忙,几乎见不到人。”

忻棠:“……”

“爸爸是研究生物基材料的,大部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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