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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终究是没压住情绪,宋安荣冷不丁问:

“你和姜夫人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和她往日在姜姒妗面前表现出的和善假面不同,她语气冷淡,也透着没好气,觉得沈吟秋在多管闲事。

姜姒妗抬眸看了一眼宋安荣,沈吟秋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扯唇不耐烦搭理:“和你有什么关系?”

宋安荣还待说什么,被沈吟秋一句话直接堵了回去:

“我和姜夫人一见如故,会交好再是正?常不过,总比未出阁的女子和外男交好要正?常,不是么?”

宋安荣脸色陡然一变,她下意识地看了眼姜姒妗,她难得有点难堪。

她咬牙切齿:“沈吟秋!”

沈吟秋才不理会她,有脸做倒是没脸听了,她勾唇讽笑,等着宋安荣还能说出什么话,她非得叫她臊得找地洞钻进去。

似乎瞧出了沈吟秋的打算,宋安荣一口气堵在了胸口,她到?底还是要脸,也怕沈吟秋真的不管不顾说出什么。

私底下怎么做都无所谓,但不能摆到?台面上?来。

姜姒妗愕然地听着二人对话,她和安玲对视一眼,都觉得目瞪口呆,她着实没有想到?沈吟秋会将这件事拿到?台面上?来说,半点没给?宋安荣脸面。

她也隐隐意识到?今日沈吟秋为何会对她宽待,左右是打抱不平。

见宋安然偃旗息鼓,姜姒妗安静许久,她忽然低声:“谢谢沈姑娘。”

不论怎么样,沈吟秋都是帮了她,当得起她这声谢谢。

沈吟秋浑身不自在,她可不图姜姒妗这声谢才做什么的,她就是看不惯这些人,但帮的人是个?知恩图报的,到?底会叫人觉得舒心。

姜姒妗对沈吟秋的确是感激的,她想起沈吟秋那日说的要首饰,本来是想拒绝的,如今倒是想要答应了。

姜姒妗有点迟疑地想,周渝祈说会离京,但在离京前,她应该能将一套首饰做出来吧?

沈吟秋还想说点什么,忽然一个?婢女走过来,低声询问:

“是周夫人么?”

姜姒妗和沈吟秋都是一愣,来京城后,很少有人喊她周夫人,须臾,姜姒妗才回神,点头应声:“是我。”

“是周大人让奴婢来找周夫人,说是有事寻您,在院外的假山处等您。”

姜姒妗黛眉轻蹙,周渝祈这个?时候找她?

她只担心有什么重要的事,再说她身份低微,也不觉得会有人害她,闻言,连忙站了起来,对沈吟秋抱歉地说了声:“沈姑娘,我先失陪了。”

沈吟秋皱了皱眉,看着婢女领着姜姒妗离开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好友抵了抵她的肩膀,不解问她:

“你什么时候和这位姜夫人相识了?”

沈吟秋噤声,关于姜姒妗的私事,哪怕她和好友关系再好,也没有透露的道理。

她摇了摇头,视线还是落在姜姒妗离去的方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得太多,她总觉得有点不安。

好友见她心不在焉的,也没当回事,掩唇笑道:

“不过倒真是难得,从地方来的女子居然会这般清丽脱俗,压得我等都黯然失色。”

她能和沈吟秋交好,自然也是个?心宽,她摇头唏嘘:“这般佳人,见过一次就再难忘怀。”

话音甫落,沈吟秋陡然变了脸色。

她终于发现什么地方不对了,那个?婢女瞧着是来寻找周夫人,但她从一开始就是直奔姜姒妗而?来,姜姒妗今日是第一次来赵府,一个?从未见过姜姒妗的婢女怎么会知道姜姒妗是谁?

意识到?这一点,沈吟秋有点坐不住了。

她看了眼昭阳郡主,却见昭阳郡主正?和四周人说话,没有半点异样,沈吟秋皱眉,难道这次不是裴初愠和昭阳郡主一起搞的鬼?

察觉到?了不对劲,而?且知道姜姒妗很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算计了,沈吟秋做不到?袖手旁观。

沈吟秋陡然站了起来,好友不解地看向她,沈吟秋怕出什么乱子,也不敢声张,她顿了顿,找了个?借口:

“我有点不舒服,出去走走。”

好友瞥了她一眼,???只当她是三急,有点好笑地摇头:“好了好了,你快去吧。”

姜姒妗和婢女离开后,转了几个?弯,也没瞧见假山,她当即有点迟疑,看向婢女的眼神中也带了点警惕:

“这位姑娘,不是说寻我的人在假山附近么?”

她会迟疑,是她想起了在门口遇见的裴初愠。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也许这根本不是周渝祈找她,而?是裴初愠假借周渝祈的名头将她叫出来罢了。

姜姒妗越发迟疑,脚步也越发慢了,那婢女头也没抬,只说:“奴婢不敢说慌,前面就是假山了。”

姜姒妗半信半疑,一条游廊快要走到?尽头,她才看见假山,也看见假山旁站着的周渝祈。

这个?发现叫她松了口气,也让她对刚才的怀疑生出不好意思。

婢女将她领到?假山处,很快就离开了。

周渝祈显然等了有一会儿,他有点站立不安的模样,姜姒妗不解地看向周渝祈:“老爷怎么了?”

女子一双杏眸在暖阳下格外透彻,看得人心神荡漾,恨不得将世间好物都捧到?她面前,也叫人不舍得对她有一点亵渎,周渝祈仿佛被这道视线烫到?一样,他倏然低下头。

姜姒妗眼中的不解越来越盛。

周渝祈看了一眼安玲,挥退了她,说是要和夫人单独说会儿话。

安玲呃了一声,见姑娘没反对,才转身离开。

等人走后,假山附近只剩下周渝祈和姜姒妗两个?人,在姜姒妗忍不住再问一遍重复的话时,周渝祈忽然从怀中掏出什么东西,姜姒妗不由?得顺势看过去,待看清后,不由?得一怔。

那是几块被手帕包住的糕点,是她惯来喜欢的米糕。

姜姒妗杏眸轻颤,她怔了半晌,才寻回理智,许久,她声音很轻地问:“老爷这是在做什么?”

她好像猜到?了答案,却又觉得不敢置信。

周渝祈难道是为了这些米糕才来找她的?

但这个?答案很快被周渝祈证实,米糕被眼前人捧到?她面前,他的声音徐徐传来:

“我在宴席上?看见了,知道你喜欢,特意给?你送来。”

姜姒妗思绪有点乱,心底情绪纷杂,搅得她心神不宁,她堪堪理智回拢,只记得问:“我怎么没在席面上?看见?”

周渝祈仿佛被她问住,但很快他给?了回答:

“正?是知道女眷那边没有,才想给?你送来。”

得了答案,姜姒妗觉得有点荒诞,她知道她应该感动,但实际上?她心情很复杂,如果没有这段时间京城发生的事情,她想来只会觉得周渝祈诸事体贴,这点小事也要惦记她。

但如今,明明是同样的行为,但姜姒妗沉默许久,才情绪复杂道:

“只一些糕点,不值当的。”

她心底有点酸涩:“你也不怕别人看见了笑话你。”

她向来都知道周渝祈骨子中的自卑和自傲,所以在看见他这番举动时才越发觉得情绪复杂。

他总是这般,来回不断地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叫人病灶难除,一时欢愉后,只长久剩下心底苦闷得厉害。

周渝祈还是低头,他眉眼清隽,在暖阳下有点看不清他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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