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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节

 

虞滢歪头,轻蹭了蹭他的掌心。

这时外头有人喊:“新郎可不能躲着,得出来敬酒呢!”

喊了之后,又有人跟风喊道。

虞滢把伏危退出门口,道:“你且去吧,少喝些。”

伏危出去后不久,罗氏送了饭菜进来,望着二儿媳,不知怎么就红了眼。

“阿娘,怎了?”

罗氏握上了她的手,声音哽咽:“六娘,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若不是你,伏家如何能有这光景?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若没有你,伏家定会散了。”

说到这,已然眼泪盈眶,紧紧抱住了她。

虞滢抬起手轻轻拍着罗氏的后背。

罗氏声音越发哽咽,忍住了泪流,低声说:“我一直都知道的,你不是六娘,可不管你是谁,阿娘希望你一辈子一定都好好的,无病无痛无灾,幸福美满。”

虞滢闻言,眼眶微微泛红,但唇瓣却是带着笑意的。

“阿娘放心,我会的一辈子平平安安的。”

罗氏松开了她,忙转头抹去眼角的眼泪,笑道:“看我,大喜之日哭什么,让你看笑话了。”

罗氏的话,让虞滢想起了妈妈。

她要是出嫁的话,应该妈妈也会说一样的话。

她脸色温和地挽上罗氏的手,轻倚靠在她的肩膀上,贪恋这时的母爱。

半刻后,她低声唤:“阿娘,这里是我的家,不用说太多的谢。”

罗氏揽住儿媳,眼底有温柔。

“阿滢,要好好的。”

虞滢一愣,有些惊讶:“阿娘你……”

罗氏轻“嘘”了一声,解释道:“去年飓风后你生病时,说过梦话,我那会便知道了。”

那时虽是二郎在照顾她,但给她擦身子的时候,二郎还是让何叔把他背了出去。

罗氏便是那会听到的。

她哭着喊着她是虞滢,不是余六娘。

婆媳二人坐了许久,罗氏还要出去招待一下左邻右舍,便出去了。

夜幕降下,酒席也散去。

左邻右舍帮忙收拾过后,送走了最后的宾客,伏危才从素舆上站起,洗去一身酒气后,端了热水回屋给虞滢盥洗。

虞滢把脸上的妆容卸了,也把脸上的斑洗去了,护理得好,肌肤比她刚来的时候还要白皙细腻。

二人不知何时坐到了床上,伏危把她的发髻松了,满头乌丝松散下来,不仅有些卷卷,还很是松软。

松散下来的一头松软乌丝,把她的脸遮得巴掌大似的。

伏危掌心从她的发顶缓缓抚下,到耳下之时,拇指指腹落在她的唇上,下一瞬,在虞滢未反应过来之时,便被压了下来。

唇舌相戏,喜服逐渐被抛落,透过帐幔隐约可见撑伏在床板上的结实手臂。

伏危嗓音压抑地喊着:“阿滢,阿滢,阿滢……”

每喊一声,便会重一分,似要把她完完全全融入自己的体内一般。

他终得偿所愿,他的阿滢呀。

一百二十

晨间, 虞滢伸手出帐外摸衣裳的时候,便被从里伸出来结实手臂给拉回了帐中。

伏危贪恋的圈住怀中温软滑腻的妻子,亲密无间。

“我要去开医馆呢。”被抱着的虞滢有些无奈道。

伏危圈着虞滢的腰身, 埋在她的颈窝之中,低声道:“东家有喜,晚一个时辰没事。”

说罢,又低低的道:“再陪我一会。”

虞滢身体也有些疲,想了想,晚一个时辰就晚一个时辰吧。

她打了个哈欠,问:“那你不用上值吗?”

伏危低声一笑:“我昨日已经向知县告了假, 今日可以陪你一整日。”

虞滢摇头:“那不行, 来医馆看病的都是妇人姑娘, 你在医馆里像什么样子?”

伏危转念一想, 确实如此。

再者他尚可以告假,但虞滢的医馆还需坐堂大夫, 而且还都是女病患, 他在旁确实不像样子。

他埋头进虞滢颈窝中,轻蹭了蹭, 低声道:“我就想和你待一块。”

晨间刚起, 伏危的嗓音带着些许低沉。

虞滢听着有些酥麻。

这样撒娇黏人的伏危, 这谁能遭得住呀?

遭不住呀,遭不住呀。

虞滢还是有正事的,自然不能与伏危继续耳鬓厮磨。

虞滢起了, 伏危自是也起了。

收拾过后, 二人一并从屋中出来。

昨夜半夜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场雨, 梅雨季节,一出屋子都是不爽利的潮湿味, 让人非常不舒服。

虞滢去用来做药房的小仓库弄了些药给罗氏。

“现在比较潮,等下午的时候,阿娘你在每个屋子都熏一熏,能防潮还能除……”菌字咽了回去,改成:“除湿。”

罗氏脸上堆满笑意,兴冲冲的应了一声:“诶”

随而又道:“我早早熬了鸡汤,你喝了再出去。”

虞滢……

总觉得罗氏是觉得她昨晚受累了,然后给她补一补……

今日好像一如既往,但也有些地方不同了。

不仅是罗氏,就是大嫂和伏安母子俩,看她的眼神更加的热切了。

昨日二郎和六娘真真正正地拜了堂后,伏家人都有种终于尘埃落定的感觉。

因虞滢与伏危从屋中出来较晚,温杏母子俩人已然用过早食,所以也没有与她一块去医馆。

伏危今日不用上值,便也就送虞滢过去了。

与其说是送,还不如说是虞滢推着他过去的,虞滢瞧着伏危的轮椅,心想着回去后再仔细问问他要扮瘸子扮到什么时候。

才到医馆,便看到有外边停靠了一辆马车,随之帘子掀开,李家姑娘从里边出来。

李家姑娘下来后,便扶着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老妇人从里出来。

老夫人颤颤巍巍地从马车上下来,显然腿脚不大好。

这应该就是先前请她过李府瞧病的李老太太了。

自李府来寻她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一直没有来,大抵是被她拒了,脸上抹不开,再者也看不上她,之前寻她过府看病,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现在来就医,大概是没找到医治的办法,更是被病痛折磨得实在受不了了才来的。

祖孙二人从马车上下来后,看到才到医馆门口的夫妻二人,愣了一下。

那李姑娘看到伏危,脸上浮现些许红晕,就这么一小会,便偷瞧了好几眼,偷瞧得那叫一个光明正大。

虞滢:……

低头看了眼伏危。

郎眉星目,温润似玉的姿态,就是腿瘸了,也架不住有姑娘对他暗送秋波。

算了,他还是先瘸着吧,不然这腿脚一好,也不知会招来多少的桃花。

老太太倒是没注意到自己孙女的情况,面色冷淡地望向虞滢,冷声道:“你便是这医馆的馆长余氏?”

若是换做旁人,谁不是一声余馆长,再不济也是一声余娘子,这老太太一出口就是余氏,尽显傲慢。

虞滢态度不温不冷地点了头:“我是。”

大概是态度不热络,一旁的李家姑娘皱眉道:“我们来瞧病的,你这是什么态度?”

虞滢温婉一笑:“敢问李姑娘,我现在是什么态度?还是要卑躬屈膝,或是笑吟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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