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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心脏瞬时仿佛有千百只蝴蝶煽动翅膀。

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刻了一朵很细致繁复的花纹,还有字母g。

这不是普通的枪,陈挽听卓智轩讲过,赵家以前在海外有私人军火线,在明隆,这个图腾这是权限的象征,达到一定的权力和地位才能配刻。

但无论什么权限,都不能拿g字头的型号。

这是赵声阁的专属。

枪柄上还留着赵声阁掌心的余温,被陈挽紧紧握在手里,暗中摩挲了很久,他感激对方的信任,很珍惜地收好,郑重地说谢谢。

赵声阁不觉得这有什么,但陈挽看他的目光实在是太黑太亮了,赵声阁想了想,问:“喜欢玩枪?”

“用得不多,一直想练。”赵声阁在意国遇到枪袭一直是陈挽的噩梦。

赵声阁说:“先用着,回来叫人给你量手围,定制一把。”

陈挽眼睛微微睁大:“嗯?”

赵声阁不怎么当回事地说:“以后出远差的机会很多,还是单独量身定制一把更称手,尤其是去国外,没有一把合手的不行。”

陈挽觉得他说得有道理,说好,但想了想,又说不用。

赵声阁:“?”

陈挽举起玫瑰珀莱塔:“我用这支就可以了。”

赵声阁看了他片刻,点点头:“眼光不错。”他随手切掉商经频道的电台,随意换着,换到f40就停下了。

港文金曲电台,在放《暗恋航空》。

陈挽有一点心虚。

“赵声阁,”他现在和对方说话已经不那么礼貌客套了,“就听财经新闻吧,不用就我。”

“不听,”赵声阁慢悠悠说,“换换脑子。”

赵声阁乘坐陈挽私人轿车时曾得到过非常舒适美妙的体验,他希望陈挽也能在自己的车上度过一段放松愉悦的时间。

听他习惯的电台和音乐,聊他感兴趣的话题,不用以别人为中心。

不知道这辆迈巴赫是不是定制的,空间比市面上的大一些,陈挽看到摆架上有棋盘。

“赵声阁,你玩国际象棋?”

陈挽连名带姓叫谁的时候,很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至少对赵声阁来说是如此,像是在他身体里轻轻按下某个开关,心跳和血液流动得比寻常快一些。

难得陈挽会对别人的事情感兴趣,赵声阁沉静地看着他:“你会吗?”

陈挽如实说:“不太会,只知道规则。”

赵声阁点点头,去拿棋盒:“还有你不会的东西呢。”

“……”陈挽小声反驳,“我也没有会很多。”陈挽也不是天生就会那么多东西,只是很多时候,不得不会。

赵声阁抬眼看他,说:“够多了。”

陈挽就笑。

赵声阁扬了扬棋盒,说:“玩一局吗?”

陈挽说好。

“后”和“王”分别在赵声阁和陈挽手里,攻守进退。

临近海口大转盘,陈挽隐约察觉到后面的几辆普通的车陆续汇入,他分了心神,手被人抓住。

“陈挽,你要耍赖?”

陈挽低头一看,他拿错了赵声阁的皇后。

“……”陈挽说抱歉,面色却有些严肃,赵声阁看着他,把自己的“后”从他的手里拿走,落在一个彻底击败的陈挽的位置,说,“没事。”

赵声阁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安全感,陈挽略放下心,但仍保持着警惕。

赵声阁,看着他,又说了一次:“没事的。”

抵达码头,徐之盈热情地和陈挽打了招呼,方谏拉着他说自己最新的工程架构图。

赵声阁走在前头,听安保的负责人报告这次出行的部署,临近上甲板的一段路,云被风吹开,太阳忽然变得很大,陈挽去给徐之盈和方谏拿了伞,然后自己撑开一把宽大的,走到赵声阁身后默不出声地举着。

头上忽然覆了一片降温的阴影,赵声阁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继续边往前走边听安保总长说话。

手上却直接把陈挽拉到自己身旁,推了一下陈挽的手,将大半面积都往自己身上倾倒的伞挪正。

陈挽的手臂麻了一下,因为赵声阁在摆正伞的时候,直接覆上了他的手背。

陈挽低声说:“我不用。”

赵声阁懒得跟他废话,按了按陈挽肩膀。

陈挽就安分不动了。

船长和安保组长看到陈挽过来,都默契地保持了沉默,远航的安全状况和风险是机密,向来只能向雇主汇报。

不过赵声阁对他们说:“你们继续说。”也没有放开陈挽,就让他和自己一起躲在伞的荫翳下。

随行登船的人不多,游轮显得很空旷,不是上回出公海那艘鲸舰17号,庞然大物像是去示威,就是一艘标准的公务用船,丝毫也不声色犬马。

几个人坐舱内,游轮进入深海区域,方谏坐不住,出到甲板上大致观察洋面环境,潮汐、波能和海水温差能、海水盐差能都对他们的工程建造举足轻重。

明隆财大气粗,有专门作业的海洋科考船和无人艇,如果这一趟交涉顺利,探索号会在两日之后从海市启航抵达汀岛,进入深海。

不过现在,一切都仍未可知。

赵声阁和徐之盈谈了会儿公事,两家有深度合作,陈挽自觉不该窥探太多,欠身说去帮方博的忙。

赵声阁很自然地按住他的肩膀:“不用。”他不避讳地对徐之盈说:“你继续说。”

徐之盈看了他们一眼:“左右绕不过黎家明,邵耀宗倒台之后的手下基本都投靠了他,本来太子湾那块地皮他势在必得,你半途出手,抢了够他们吃上几十年的粮仓,这是新仇旧恨等着一起报。”

赵声阁靠着椅背,说:“我没想绕过他。”

“那你是打算彻底解决他?”

赵声阁:“敌人的敌人,未必不能做朋友。”

徐之盈:“你要扶黎生辉,让他们狗咬狗?”然后自己稳坐钓鱼台。

“看他的选择吧,”扶不扶的,赵声阁恩威并施惯了,“他最宠的那一房姨太和儿子都在海市。”

徐之盈一怔,赵声阁做事总是这么不动声色,你想到一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九十九步。

在海市,那就是在赵声阁的地盘。

赵声阁早查得清清楚楚:“他还开了私人银行,黑市,要断他的后路不难。”

“私人银行?”徐之盈是稳坐徐氏长房的女人,谋财害命起来面色不变,“那证监这边我们徐家倒是可以贡献一份绵薄之力。”

陈挽:“……”

作者有话说:

港文电台今日金曲《暗恋航空》

风浪不可预知

一会儿,方谏进来了,赵声阁和徐之盈便不再多谈。

方谏不爱同名利场上的人打交道,虽然陈挽也是商人,但没有那股浮躁虚华的铜臭味,做事的时候甚至有些书生气,性格也沉稳,实在是个做科研的好苗子,他甚至问过好几次陈挽要不要来自己门下读个硕博,陈挽都婉拒了。

陈挽是个很容易让人产生倾诉欲和分享欲的人,方谏不自觉又同他讲了许多自己的构思,比对自己带的研究生还慈祥一些。

下了船是黎生辉派人来接的,陈挽不算意外,之前他就猜测赵声阁或许在他们出发前就同对方达成了某部分共识。

接派的人态度很恭敬,赵声阁随行的人看起来也很随意,不过陈挽依旧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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