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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太霸道了吧,陈挽。”赵声阁脸上有种餍足后的性感,睨着他,淡声道,“只能你给我?”

赵声阁是一位非常公平的商人,想了想,伸手缓慢地抚他的脊背,一下一下,又开始教他追自己,循循诱导:“我喜欢公平的、讲道理的。”

陈挽能给他什么,他就给陈挽什么。

陈挽最后失神地倒在赵声阁怀中。

卡宴停在地下车库,赵声阁将外套盖在陈挽身上,打算抱着人下车,陈挽拉住了他,眼里还含着水汽,提醒他:“赵声阁,现在是我在追你喔。”

但是如果赵声阁一直这样纵容他,陈挽就要得寸进尺变本加厉了。

赵声阁什么都没回答,只是问他:“要去吗?”

陈挽就说要去,不过没有让赵声阁抱。

赵声阁就牵着他,明明是第一次来,但赵声阁做得好自然,若是附近有胆敢蹲点的狗仔在,都要写一篇《海市太子爷与同性情人深夜牵手同归临海爱巢》。

赵声阁名下的房产很多,加多利山这一处陈挽早已在视频会议中见过很多次,落地窗很大,地毯上散落着一些书,落地灯感应亮起来,台几上有没喝完的茶,太平猴魁。

大概是从汀岛回来后工作堆太多,每天都工作到很晚。

赵声阁说:“我去洗澡。”

不过说完没有马上移动脚步,只是很沉静地看着陈挽。

陈挽就说:“我帮你,好不好。”

赵声阁没有说话,转身走进了洗浴室。

陈挽就跟着进去了。

赵声阁洗澡的时候很安静,靠在墙上闭着眼休息的样子有种冷淡的性感。

陈挽帮他洗脸,洗头,他都乖乖地,让陈挽想到某种大型猫科兽类,气场很强,威风凛凛,但此刻温驯无害,和刚刚在车上那个生杀予夺的人完全不一样。

陈挽安静地观察他,手伸到赵声阁腰腹,赵声阁懒洋洋地抬起眼皮凝视他,陈挽也看回去,眼睛有种诡异偏执的光彩。

赵声阁欣赏了一会儿,碰碰他的脸,好像是关心地问:“怎么那么兴奋?”陈挽的身体完全不像他的表面和性格那样温良克礼。

陈挽打了个激灵,目光怀着诚恳与痴迷:“赵声阁。”

赵声阁的鼻尖抵着他的,嗅他,淡淡“嗯”了一声。

陈挽好像也觉得自己的请求有点强人所难:“虽然还没有真的追上你,但是今晚可以不可以先和我做?”

陈挽以前什么都不要,但赵声阁像引诱一样,给他喂一点又一点甜头,他就开始变得贪心。

企图挽留、抓住维港烟花的余温。

“不是刚弄过么,怎么那么着急。”赵声阁审视陈挽,轻轻踩上他脚背。

陈挽的心一跳,脚趾红了,蜷起来,目光却异常执著:“如果以后我真的没有追上你,那不就没有机会了。”

赵声阁胸腔发出一声低沉的闷笑,好像他在说什么孩子气的话。

“陈挽,苦肉计啊?”

陈挽偏执地说:“不是苦肉计,也不会要你负责。”

赵声阁为他擦去脸上的水,把人推开,淡声说:“不了。”

虽然陈挽已经对赵声阁好得不能再好,就差把一颗心掏出来,但是赵声阁想要的不止这些。

陈挽有些失望,赵声阁就说:“没有东西。”

赵声阁没有情人,连谭又明他们都极少能来这里。

陈挽眨了下眼,说:“我有。”

赵声阁眸心微荡,眯起眼:“你带着套来接我?”

陈挽的坦率中含着一种平静的固执和决绝:“不只来接你,每一次和你见面我身上都带了。”从赵声阁同意他追求他之后。

陈挽很诚实,也很有自己的道理:“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今晚不是就被他等到了。

“……”赵声阁气笑,换个人这么处心积虑他只会觉得被算计,但如果是陈挽,赵声阁就觉得这只能说明自己对他的吸引力很大。

他问:“陈挽,很想和我做?”

“嗯。”从少年时代开始,赵声阁就是他梦中的主题。

赵声阁本性恶劣,温柔地、居高临下地说:“那我再提醒你一次,做了我也不一定会真的接受你。”

“嗯嗯嗯。”

“……”

怕日出一到

赵声阁很强势,但也不是没有温柔。

他亲自为陈挽放了很多场烟花。

比维港的烟火更璀璨,陈挽很珍惜,仿佛他的生命只有这一个夜晚的绚烂。

燃尽了,就没有了。

陈挽抱着他唯一的浮木,呼吸急促,脑中掠过很多个画面和场景,甲板上深蓝色的夜海,英华本部的橄榄球场和游泳馆,加多利山的萤火虫,小榄山的栅栏……时光错乱,但终点都是赵声阁。

点火的人掐着他的脖子,胸口起伏,声音沙哑:“陈挽,把我摆那么高做什么,我是什么装饰品吗。”

陈挽睁大眼睛看着他的脸:“我知道了,你不是。”

赵声阁是真实的,可触碰的。

赵声阁面无表情,越发用力:“我看你不太知道。”

陈挽将近窒息:“我、我知道。”

赵声阁就又不那么凶了,摸了摸他的脸,用一种非常深而复杂的眼神看着他,可称得上怜惜和隽永。

陈挽活到这一刻为止,从来没有被人用这种眼神凝望过,望到他的心脏像是一寸一寸长出了新的血肉。

“赵声阁。”

天光,陈挽一动,赵声阁也醒了。

他有点起床气,不太耐烦地将脸埋进陈挽颈窝,但陈挽一用手拍拍他的背,他就不动了,手下意识去抱陈挽的腰,像野兽捍卫自己的猎物。

有点出乎陈挽的意料,赵声阁这样沉稳强大、不动如山的人,结束后竟然需要很多的温存和安抚。

如果陈挽稍微离开,赵声阁会下意识皱起眉。

陈挽就不动了,轻轻地拍他的背,或者摸摸他头发,赵声阁如同头狼回到温暖的巢安心深眠。

每每这种时刻,陈挽真想把心脏里最软最甜的地方都掏出来给他,任他啃咬,随他处置。

陈挽安静看着他的脸,觉得他和小时候有点像,但又不是很像。

赵声阁睁开眼的时候,陈挽正抬着手给他遮光。

昨晚因为情急没有拉好的床帘,透进了阳光,赵声阁睡得不算安稳,陈挽想去拉一拉,但赵声阁很敏锐,陈挽就用手挡在他的眼睛上,他的手很柔软,像舒服的棉絮盖在赵声阁的眼睛上。

赵声阁不知道他维持了这个姿势多久,窗外的太阳已升得很高,海面铺满光斑。

在金黄色的晨曦里,赵声阁知道了两件事情。

第一,陈挽一定很爱赵声阁。

第二,赵声阁在陈挽这里拥有绝对主权。

赵声阁清醒过来之后,睡着的那一面就不见了,又变回了平时的样子,内敛,沉稳,可靠,他坐起来,靠在床头,对陈挽说:“过来。”

陈挽很乖顺地靠过去,赵声阁探了下他的额头,没有发烧,昨晚做得确实出格。

赵声阁手臂修长有力,比陈挽梦中的更性感,也更有安全感。

陈挽偷偷摸了一下,赵声阁问:“怎么?”

陈挽摇头,问:“这个你还留着?”

卡地亚打火机,就放在床头柜边上,和几本书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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