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这么直白的,来自于oga的烈性信息素,让人血液沸腾,满脑子都是疯狂的念头。
温西目光发冷,情绪相当低沉。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温西刚想去找抑制手环,程肆却顺势倒在她腿上。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也或许仿佛本能一样,他一边将后颈毫无保留地袒露在她面前,一边迷迷糊糊地问:“温西,能不能帮我看看……这里怎么了,我好难受……”
温西:“……”
只一眼,她就别开了视线。
太肿了。
她不知道是否每个oga分化时都像他这样,但以她在医院看的科普来说,这种程度的腺体肿胀。
说明他发情得非常厉害。
温西牙尖难以控制地发痒。
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同时响起了疯狂的警报声。
“你这是哪门子的alpha?”
温西眼皮下压,狠狠掐住程肆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来,压低的嗓音里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玩儿我呢?”
回应温西的只有刚分化的oga难受的喘气声。
信息素气味浓到极致时,辛辣和苦涩仿佛一把张牙舞爪的钝刀,在温西脑子里胡乱搅了一番,以致于舌根处都变成了这种味道。
她被引诱得理智渐无,几乎就要低下头。
“嗡——”
手机突然发出刺耳的震动。
温西如梦初醒,以为是救护车来了,结果捞过一看,发现是那家做奶油蘑菇汤的餐厅打来的。
“喂。”温西接起。
“请问是温簌小姐吗?”
餐厅经理声音听起来十分焦急,伴随着一道很熟悉的哭泣声,经理连忙道:“温簌小姐,裴先生在我们店喝醉了,一直哭着喊您的名字,也不准别人靠近,我们实在没辙了,看到他手机里有一个‘温’的备注就打了过来,请问您能不能过来一趟?”
温西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所有神志顷刻间回笼,她堪称冷酷地看了眼失去意识的程肆,没有任何犹豫地,对电话里的人说:“我知道了,马上过来。”
医院
温西扣上抑制手环,oga的信息素气味慢慢变弱,直至彻底闻不到。
她兀自冷静,程肆却躺在沙发上摇摇欲坠。
他双腿蜷缩着,下颌线瘦削,眉峰嶙峋,耷拉的脑袋在颈侧绷出几条暴起的青筋,细密的汗珠从他额头冒出来,高挺鼻尖也凝结了一颗,为他硬挺的五官糅杂了些许倔强消沉。
平心而论,这样的长相和身材作为oga的话,的确不怎么讨喜。
应该很难有人会想要对他产生怜惜。
温西也不例外。
她面无表情地开启室内的空气循环系统欢迎加入企鹅君羊一五二而七五二把一,替程肆把校服重新套上,然后回卧室快速换了一套衣服,将身上沾染的味道全部丢进了垃圾桶里。
温西给骆菀然打了个电话,将事情简单说了,让她戴好抑制手环过来一趟。
期间救护车也回拨向她确认患者的情况,说两分钟内到。
等她再出卧室时,程肆整张脸都埋进了沙发里,呼吸深重,烧得神志不清,嘴里不断喃喃着什么,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听到他说的是:“……温西,我好疼。”
温西难得出神地想,程肆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喊疼吗?
明明总是带伤。
但她也只犹豫了几秒钟,门铃响起,她去给骆菀然开门。
“天惹,程肆居然分化成oga了,这也太劲爆了吧!就他,他这样体格的,是oga??”骆菀然震惊劲儿还没过,一看温西,发现她一副出门的架势,“你去哪儿啊?你不管他了?”
“裴医生喝醉了,我得去接他。”温西换了鞋,“救护车马上来,帮帮忙,送程肆去医院。”
“……”
骆菀然顿时被裴医生三个字堵得哑口无言。
眼睁睁看着温西头也不回地走了。
程肆就那样被留在皱乱的沙发上,发着高烧,说着胡话,喊不会再被那人听到的名字。
骆菀然深深地叹口气,怜悯望向程肆的方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每个人心里都有最重要的东西,而裴寰州恰好是温西最重要的罢了。
早晨六点,程肆睁开眼睛,首先看见的是医院病房洁白的天花板。
他以前在医院呆的时间不短,但这里和他所熟悉的病房完全不同,被褥柔软整洁,旁边宽敞的沙发看起来就很贵,床头摆着一盏金色水晶台灯,墙壁上挂着一盆盆单枝的百合,不在盛花期,却依然开着花。
房间内灯火通明,他的眼睛被刺得生疼,缓了好一会儿才从茫然的状态清醒。
昏迷前的记忆还停留在温西居高临下站在他面前那一幕。
他分化了。
温西却冷着脸推开了他。
他是不是又搞砸了?
一想到这儿,程肆内心感到十分无措。
哗——
有人拉开病房的门,程肆眼睛一亮,猛地抬头。
“你可算醒了。”骆菀然从隔断后走进来,一边打呵欠,一边揉眼睛,“担心死我了。”
程肆满脸都是惊讶:“……怎么是你?”
“看你这么失望,难道以为是温西啊?”骆菀然拖了张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温西让我送你来的,她有事脱不开身。”
“……”
程肆沉默几秒,嗯了声。
“好在送医及时了,”骆菀然道,“否则以你发情的高烧程度来说,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程肆原本还在发呆,听到“发情”这两个,霎时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错愕看着她:“什么发情?”
骆菀然皱了下眉:“你还没感觉到吗,你分化成了oga。”
对方语气平静,程肆却被这句话炸得几乎粉身碎骨,脑子都跟着嗡了一下。
身体好像是有哪里不同了,肚子和后颈都涨涨的,四肢肌肉时不时的酸疼,只是他不敢去细究确认,以为全是他的错觉。
“你受了刺激,体内oga激素紊乱,分化又太晚,医生说这是导致你这次症状严重的主要原因。”骆菀然看着他,“不过现在已经没大碍了。”
程肆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比哭还难看,他失魂落魄地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不当oga?”
骆菀然没料到他会对oga抵触到这个程度,转念又想程肆之前都是以准alpha的身份生活的,对分化结果难以接受也很正常。
“其实当oga也没什么不好,”骆菀然耸耸肩,“你看我和温西,也不比alpha差吧?”
“不是因为这个……”
程肆艰难开口,沙哑的声线听上去很痛苦,他抬眼看了看骆菀然,片刻又低下头:“算了。”
反正他从来都不会有好运气。
就算真有不当oga的办法,他肯定也没钱做手术,何必再问。
“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给温西说一声就走了?”骆菀然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给温西发了条短信,“你安心在这儿住着,病房费用已经付过了,医生说你还在发情期,虽然注射了抑制剂,但最好还是观察满48小时再走。”
“等等。”听到她提起温西,程肆心口一窒,语气尽量平静,“我能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