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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庄青裁承认, 堵在?自己胸口的那一口气始终没有顺。

因此语气并不算好。

她的坏情?绪顺着空气渗入温皓白的大脑。

他微微拧起眉头:“沈序辞职了?”

正是下班时间点,庄青裁眼瞅着一波又一波的同?事自身边走过,投来目光中既有调笑, 也有惊羡,甚至还有老?熟人大着胆子搭话:“哎呀, 温总又来接‘老?婆’下班呀。”

特意加重了“老?婆”两个字。

温大总裁在?这群媒体人眼中, 差不多可以等同?于“吹喇叭的小男孩”。

庄青裁冲他们一一笑过, 重新扭头看向丈夫:“你不知道吗?”

说话间,温皓白?推动大厅旋转门:“因为举报你的事?”

她不得已快走两步,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男人身上有淡淡的冷杉与杜松子香味,并没有因连日奔波而有所改变, 熟悉的味道令庄青裁稍稍放松紧绷的神思,张口却难掩失落:“你果然?知道。”

看来,是他无疑。

温皓白?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而是四两拨千斤将矛头转向她:“怎么, 你是希望沈序继续留在?广电中心吗?”

庄青裁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接了话:“是,他为了争取转组机会、背后捅刀子的行?为的确不体面, 但他又不是黄恩泽--罪不至‘走’吧?你轻飘飘一句话就决定了别人的人生,不觉得有点过分吗?”

高跟鞋哒哒走下最后一节台阶,她压低声音, 兀自给出答案:“就是很?过分。”

室外的温度远远低于室内。

温皓白?先?是提醒庄青裁裹紧大衣,随后才迟疑道:“其实……”

“什么?”

“算了,也没什么。”许多话只在?舌尖滚过一遭, 便咽了下去,温皓白?又问, “沈序之后打?算去哪里发展?”

她答:“哲海台。”

思索片刻,温皓白?再?度沉声提议:“那是否需要我?说一句话, 再?次改变他的人生呢?”

鞋跟“咯噔”一声响,庄青裁身子歪了歪,愣怔驻足:他或许是真心想要弥补才说出这样的话,但在?她听起来,无端多了几分揶揄。

甚至戏谑。

庄青裁抬起眼,缓缓看向对方:“……这话太傲慢了。”

男人眯起眼睛:“傲慢?所以,这就是你对我?的认知--所以,到底是我?傲慢,还是你看轻了自己和你的同?事?”

温皓白?曾经问过庄青裁,在?她眼中,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当时的她并没有给出答案。

现在?,却是不言而喻了。

夜风拂不去他面上的寒霜,昭然?着“不近人情?”四个字:“别忘了,你的人生也是因为我?奶奶的一句话而改变的,可我?从来没听你抱怨过她傲慢。”

双唇轻颤,心如擂鼓。

庄青裁知道,自己确实没有抱怨过,非但没有抱怨,反而将“被改变人生”视作一种?幸运、一场赢面。

既得利益者视角罢了。

密集的鼓点震得庄青裁心虚,匆匆收回目光,话锋一转:“你是想说,自己的‘傲慢基因’是从奶奶那里继承下来的?”

默了数秒,温皓白?提醒:“再?聊下去,我?们一定会度过一个很?糟糕的夜晚。”

发现她并不占理,却“仁慈”地没有赶尽杀绝……

算不算是一种?对妻子的体恤?

路还是得走。

家还是要回。

庄青裁重新迈开步子,走向黑白?分明的斑马线:就算要吵架,不,依着温皓白?那强大又稳定的内核,是绝不可能与她吵架的--好吧,就算要打?一场辩论,也不能大街上进行?。

眼见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擦着人而过,温皓白?一个箭步上前?,颇为强势地牵起她的手,不疾不徐地为自己辩解:“蝴蝶扇动翅膀就可能掀起一场海啸,但从来没有人去比较蝴蝶与大海的尊卑,也没有人去指责蝴蝶的傲慢,因为整件事就只关?因果,无关?其他。”

庄大主持人破天荒哑了火,任由对方牵着手,走到斑马线另一端。

踏上人行?道路面的一瞬间,她便再?次挣脱那只温暖的大掌:“温皓白?,自从你让我?‘跟着’你的那个时候起,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已经不对等了,对此?,我?一直没办法释怀……所以,请你不要再?用这种?上位者的姿态来做那些‘为我?好’的事,那样只会让我?觉得……”

说得太急,不小心灌了冷风,庄青裁低头轻咳数声。

温皓白?不动声色挡在?她身前?:“继续说。”

她吸了下鼻子,压下隐隐酸楚:“只会让我?觉得,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没法消除那种?尊卑差别。”

即便挺直了腰,也还是低他一等。

自丈夫的沉默中读解出些许无奈,她顿了顿:“我?要的是不是太多了?”

复又自说自话般的回答:“但目的性?和爱意是此?消彼长的,既然?我?们不再?是协议婚姻,也没有了金钱交易,我?当然?希望,我?们能想办法对抗这种?不对等,走得更远一些……”

温皓白?的唇线扬出不明显的弧度:“你不是要的太多,而是想的太多。”

她的爱意战胜了目的性?。

这是该高兴的事。

他开始四下寻望合适的餐厅,希望一顿佳肴能制止今晚的“糟糕”继续蔓延:“有这个功夫,不如想想晚餐吃什么。”

吵不起来。

甚至没法说重话。

此?时的庄青裁已经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遗憾了。

她一把抢过温皓白?手里的行?李箱拖拉杆,闷头往前?走去,嘴里恨恨道:“回家吃泡饭和腌萝卜。”

来不及跟上去的男人站在?原地,困扰地揉了下直突突的太阳穴,莫名有种?“一朝回到解放前?”的错觉。

这世上总有许多没有结果的事。

关?于那一晚不愉快,两人不约而同?选择了冷处理,数日一晃而过,没有人主动退后一步。

直到春节小长假悄然?降临。

考虑到庄青裁刚结婚不久,连婚假都还没来得及休,刘宇淳善心大发给她重新排班,一连将除夕那几天都空了下来,年初四才需要到单位值班。

喜提大年初一来加班的李安安抱着她的胳膊长吁短叹:“还好你住的近,万一我?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还能把你搬过来救场。”

庄青裁为难地蹙眉:“可能有点儿困难,那几天我?都在?山里。”

李安安眼睛一亮:“旅行?过年?真看不出来,你老?公还挺有情?调的……去哪里的民宿啊?”

庄青裁挤出两个字:“绣园。”

重重拍了两下自己的脑袋,李安安没敢再?吭声。

为了把一碗水端平,小夫妻小年夜去了多福巷陪伴庄涛和楚彤云,第?二天吃过午饭,又驱车赶往温书黎的住处。

绣园位于城南半山腰。

相传,那块风水宝地被开发出来后,只建了四处新中式住宅,分别用绣、绮、绘、绍四个字命名,除了温老?太太豪掷千金买下一处外,另外三处宅院的户主也都大有来头。

“封家嘛,是老?钱,平日里是见不到封老?爷子出门的,但进去打?卡的女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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