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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8节

 

面对韩友山和张洁霞的询问,温继飞和韩青禹只能都说,堂堂这回还有任务独自去执行,等晚些时候,我们再去接他。

……

农家灶台,三口锅一起烧,张洁霞手脚麻利,很快就把饭菜都做好了,再加上村民邻居赶制送来的各种冷碟、热菜……好大的一张圆桌,桌面大碗叠大碗,盘子撑盘子,几乎摆不下。

还好,佩格芒特突然从蔚蓝基地来访,带着几个一样已经治疗包扎过的超级战力,出现在了韩家院外。

这些家伙食量可都不差,尤其是佩格芒特,他之前独自在火星求生,已经好长时间没吃上过正经东西了,就算后来吃上了舰队的食物,也不过都是些严密压缩包装的太空食品而已。

“你来干嘛?”杨清白先迎出去,用英语问道。

“来吃饭。”佩格芒特用华系亚语回答。

“好好好,欢迎,欢迎。哈喽,哈喽,我俩刚才还说,可惜你们走得急了呢,到这了连饭都没吃上一口。”韩家爸妈连忙搬凳子,热情招呼起来。

张洁霞让韩友山赶紧去拿几双筷子添上。

好好好,韩友山说,可是老外会使筷子吗?

于是,他在拿了筷子的同时又拿了勺子。怕瓷勺子太小兜不住大肉,最后连家里用的几把锅铲,都洗干净一起拿过来了。

“没事,他估计也就会这么一两句,说不出什么东西的。”见青子似乎在担心佩格芒特说漏真实情势,温继飞在后边安慰了一句。

此时时间,已经是夜里九点钟了,晚饭就摆在了院子里,头顶着星空,添了一整圈满杯的酒。

席间,韩家两口子几次问起这回火星远征的情况。

众人都恰当的应对过去了,只说是打得确实不算太轻松。

全场只有佩格芒特,拿着个锅铲在那手舞足蹈的比划,跟韩家爸妈描述,火星有好大一个东西,我和青子跟它干起来了,干不过,fxxx他妈的。

韩家爸妈也没看懂,只能听温继飞翻译,解释。

温继飞笑着说:“他夸咱家桌子好大,东西他妈的真好吃呢,说是他拼命吃了,拼命吃,都干不完,让青子也多吃点。”

韩家两位就信了。

晚饭结束时间大约夜里十二点,佩格芒特一行人回去的同时,锈妹也一起走了,去基地接受折秋泓的检查和治疗。

其余几个各有安顿,就在韩家住下。

韩青禹洗漱完毕,独自回到了他熟悉的小房间。

房间里的一切都没有多少变化,就连他高中时候用的台灯都还在,也还能用。

整个屋子干净整齐,想来老妈平日里一定经常打扫。

床上,他当年用的旧床单、被套,已经洗出了磨损的痕迹,也有些褪色了,但是一样整洁而干净,让人忍不住想立即一下把自己扔上去,躺平了,扒着枕头,心无杂念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可惜,衣服还没换呢,韩青禹想去衣柜里找,犹豫了一下,先在当年用的学习桌前先坐下来。

左摸摸,右看看。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不经意间打开了抽屉,那一年老师送来的高考分数条,还有毕业纪念册,赫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那年,高考落榜,心灰意冷……

“妈的。”韩青禹先是苦笑,接着突然一下忍不住真的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眶渐渐开始泛红。

不是什么具体的悲伤,只是心头有些情绪交杂的恍惚和感慨。

因此几乎不受控制的,以此为,第一次仔细回忆了一遍这些年走过的路,遇见的,和经历的。

在家第一天,能不能跟你借点东西

想来,对于当年落榜时候的我,若有人说:

你可以去做这样一件事,它无疑是正义的,于艰险奋进之中,会有轰轰烈烈的许多年,你会遇见最好的战友兄弟和师长,超乎想象的异文明武力,以及不止一次神迹般的战胜……但是最终,你大概率会战死沙场。

“就算会有犹豫,我最终应该还是会接受的吧?会的。”

既然这样,就没什么好再纠结的,更绝谈不上后悔。

至此,韩青禹觉得自己已经在心理上做好去赴接下来那一战的准备了,即,做好了最终告别这场人生的准备。

如今要做的,就只有在父母身边再多待几天而已。

宽下心来,他主动把高考分数条拿起,仔细看了几遍,计算总分数。想到自己当年明明是因为被英语拖的后腿,才落榜遇到劳简,踏上了这条路,后来却总和许多老外一起战斗,也可以用英语与他们做良好的沟通,感觉实在有些荒诞、有趣,忍不住自己个儿笑了好一会。

放下分数条的时候,不经意的再一瞥,看见底下放置的两本蓝色册子了,想想,应该是毕业时的相册与留言册。

“这个……”这个就不打开看了,当真认真去回顾吗?那样的心情说不上会有多尴尬,却也难免莫名的不自在。

想想那时候的自己,再那些曾经长时间相处的老师、同学……他们这些年,应该都曾经大大的错愕过吧,而后因为发现是我和瘟鸡,感慨了许多,把许多不紧要的故事,说给了很多人听。

还好我没什么花边故事啊,除了曾经徒手从校园里抓过几条蛇去卖。

不对,这样一想,瘟鸡应该有不少啊?!他那几年,虽然不曾和哪个女同学真的暧昧靠近,谈过恋爱,但是一直招摇且口花花,着实是招惹过不少人的。

怎么这么久了,一点都不见爆出来?难道是他一早就已经偷偷用了什么办法,全都压住了?

嗯,很有可能,这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

可惜了,也不知当年的那些女同学,如今会怎么说起他啊?会不会在心里偷偷回忆、感慨,青春的故事,其实就只差了那么一点点;又会怎么跟儿子、女儿提起,说,这个溪流锋锐温少尉啊,其实是你温继飞叔叔,差点儿就是你爸……

这一夜,韩青禹回顾、重逢了曾经普通的自己,也没边没际地,想了许多绝不紧要的问题。

他睡着了。

神经如舒展的网,放松了压力,就连身体好像都暂时忘记了伤痛,韩青禹好长时间以来,第一次睡得这么沉,这么安心、平静。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次日快中午。

……

在家的第一天。

韩青禹草草洗漱,吃过午饭后,就出门去附近的蔚蓝基地了,以一种接近于看一场小感冒的状态,去找折秋泓做检查和治疗。

但是折秋泓,动用了大量先进设备,前后用了将近三个小时来给他做这次检查。

而且整个检查过程,她几乎一直在皱眉头。

“干嘛啊这是?被你这眉头皱的,感觉好像我快死了一样。”好不容易可以从检查台上下来了,韩青禹一边动手穿上衣服、裤子,一边抱怨说。

倒是没有什么不自在,他在折秋泓面前“赤果果”已经习惯了。

不光他,包括贺堂堂、吴恤,一样也都早就习惯了。早在当年,他们一群人逃亡去到不义之城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这样“屈辱”的人生。

用贺堂堂的话说,后来的日子,我渐渐已经很难在跟折医生相处的时候,感觉到性别的存在了。

“闭嘴,先别吵。”折秋泓给某青少校骂住了,不回应,不吭声,自己倚站在一旁的桌边,写写划划,又是一个多小时。

而后,终于拿着本子,端了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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