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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燕程没死,听这意思,应当是?反贼被镇压了。

司延问出声?,“陛下可还好?”

李公?公?叹了口气,“陛下负伤,差一寸到心脉,还好上天眷顾,今早已?经送回宫了。陛下说您揭发太子、护驾有功,让奴才务必给您平安找回来?。”

李公?公?视线略过司延,看见云皎皎身上司延的衣物愣了愣。

司延提醒,握了一下李公?公?的手臂,“太子反贼掳了云姑娘,云姑娘中了箭伤,我正巧碰上。”

说着,司延塞了一个?荷包进李公?公?袖口。

李公?公?笑着接过,“侯爷且放心,您救驾、护云姑娘有功,老奴自是?不能胡说八道。况且陛下如今也负伤休养,只管犒劳功臣,无?暇分心其他。”

“快,护送二位回京休养。”李公?公?忙招呼着禁军去?安置他们。

云皎皎被披上禁军送来?的崭新披风,被送上马,回头多看了一眼山洞深处。

而?后缰绳牵动,离开深山。

他们离开后,山洞深处石壁后面,云珩缓慢走出来?,李隋跟在他身后,担忧的看着云皎皎被送回去?。

云珩一拳打在了石壁上,顷刻间手指渗出血印。

上林苑一片狼藉,云皎皎听着路上禁军聊天,大约明白是?太子的人打进了行宫,刺伤了燕程,原本以为可以给太子邀功,才知道太子已?经被处死了,一批反贼直接没了主心骨缴械投降。

因而?结束得也格外快。

他们暂时被送回侯府,司延无?伤先进了宫。

云皎皎回府,卫轲去?叫了周佶帮云皎皎看诊。

周佶身边带了个?医女,看着温温柔柔的小姑娘,年岁应当比云皎皎还小一点,叫阿遥。

阿遥在里?面看云皎皎的伤,回禀给周佶,问医治办法。

她?刚脱了一半云皎皎的衣服,眼尾余光瞥见那衣衫下若隐若现的轮廓起伏和雪玉凝脂肌肤,有些脸热,磕磕绊绊的与周佶说着。

再按照师父的叮嘱与指示,给云皎皎用?药换药。

周佶开了方子交给阿遥去?给云皎皎抓药,正要走,忽然被云皎皎叫住,“先生留步。”

周佶停了下来?,回头隔着屏风看过去?。

云皎皎穿戴整齐从屋内出来?,“我还有一事想要询问先生。”

周佶因着司延受她?影响过大,其实并不太想跟云皎皎有太多来?往,但也没走,“何事?”

“想来?先生与侯爷关?系匪浅,所以才放心问先生,情蛊相关?的事。”

周佶并未想到云皎皎是问这个的, 他略显疑惑的望过去,“你,不知?”

他起先以为, 是云皎皎哄着侯爷替她解蛊,他始终不解,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何故能让侯爷冒如此风险。可如今看来,她是不知情?

“我是近日才听说这个东西,有人说是给我下了情蛊,可近几月, 我也没少看诊,没有人与我说过我有中蛊。方才先生帮我诊脉, 可有情蛊异动?”

周佶面色肃穆,似乎另有话要说,但?只说出一句, “姑娘如今体内确实没有。”

云皎皎早就料想到这个答案,沉默片刻, “若是中了情蛊, 可有什么症状,比如我离不开下蛊之人,会?死吗?”

周佶沉吟片刻,“情蛊之后自然是容易对下蛊之人, 念念不忘、情有独钟。具体症状要分不同的制蛊方式,不同的情蛊也有不同的反应。”

云皎皎应声, “先生说着,我倒是想起来有一阵, 我比较容易喝酒后动情,可否也算?”

周佶并不否认, “是,当下许多巫医制情蛊,多爱添加类似东西?,说到底情蛊控制的不是思绪,而是身体。”

云皎皎沉默片刻,“那,除了喝酒,这种情况,是不是也会?随情蛊有一定规律的出现,不消解就会?死。”

“通常是这样,但?可能不至于危及生命,就是会?元气大伤。”

云皎皎抬头,“那司延呢?”

过于突然和?尖锐的询问,让周佶骤然警惕起来,意外于眼前这个姑娘的反应快速,也踟蹰于有些话司延不让她知情,那他能不能跟她说。

周佶还?是不能相信她,“情蛊一事,姑娘怎么会?扯到侯爷?”

云皎皎沉吟片刻,没有掩饰她的怀疑,“就是觉得,侯爷有些迹象,与中了情蛊很是相似。”

“我时常陪侯爷,并未有姑娘所说的情况,还?请姑娘不要多心。”周佶福礼,简单说了两句便告退。

云皎皎看着周佶离开的身影,心下想着司延身边的人,嘴巴倒是都?挺严谨。

她坐下来,旁边支芙将温好的茶放在她面前。

云皎皎缓神,除了最后一个问题,周佶没有回?答,好在她前面几个问题已经?将自己想问的,基本都?问了出来。

身体,其实?顾钦说的,应当就是这个意思。

身体离不开,离开久了会?损耗元气。

那这样,司延从?前与她说的话好像有了点眉目。

那句,他对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留在他这里?。

支芙见云皎皎茶放凉了都?没有动,整个人安静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思量什么。

她动了动唇,也没有打扰,规规矩矩的守在旁边。

直到云皎皎叹了一口气,支芙才又默不作声的换了一盏新?的温热茶水,送到云皎皎面前。

云皎皎有些心不在焉,指尖沾到了茶杯边缘渗出的茶水,她顿了顿,看着支芙想起来那晚的事,“那天是不是吓着了?你若是需要休息,便也去歇几日吧。”

支芙紧了紧手指,“我没事的姑娘。”

相比于云皎皎和?司延经?历的事情,支芙觉得自己说出来都?显得矫情。

尤其云皎皎身上那么深一个伤口。

“我总不能,一有点小事就要吓着去休息。”支芙深吸一口气,“小厨房煎的药应当快好了,我去拿。”

支芙说着出了房门。

云皎皎收回?视线,手指轻轻蜷曲了一下,沾湿的指尖点在桌案上,“司延……”

京城中,宁国公府门猛地被破开!

府中看门家丁纷纷诧异的看着闯进来的禁军,掌事嬷嬷急的大喊,“此乃宁国公府邸!岂容尔等擅闯!此事禀明?圣上,有你们……”

萧平为首,手执圣旨,“圣上有令!宁国公与太?子反贼勾结,意图谋反!抄家收监彻查!”

国公夫人被禁军押送出来,“我国公府世代忠良,你们如此诬蔑忠臣清白,我要面见圣上!”

宁婉玉试图挣脱开身边束缚,“你们可有证据说我们参与谋反?”

“你弟弟参与谋反当众被缴获斩杀,国公府与太?子勾结的证物在东宫全数被搜剿,”萧平呵止住他们的喊冤,“有话去牢里?继续聊。”

如当头一棒,国公夫人和?宁婉玉都?没缓过来,国公夫人颤着声,“谁被缴获斩杀?”

萧平并不多费口舌,给旁边禁军递了个眼色。

院内国公夫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喉中夹杂着哭音,国公府一度哀嚎遍地,凄惨无比。

国公府门匾被砸下来,碎裂成两半。

门口来往百姓看着这般场景,唏嘘不已。

一个举足轻重的一品公爵,一夜之间大厦倾覆。

不只是宁国公府,燕淞的东宫一并被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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