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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

 

但只是想象一下,他并没有任何举动。

猛然间,他冰凉的手被握住,他转过身,看到气喘吁吁的黎画姿,和记忆里,穿着白色运动服,扎着马尾,戴着耳机,在校园操场上夜跑的十八岁的黎画姿,她清冷漂亮,一个自律,对谁都是一副性冷淡的女孩。

学校几乎一大部分的男生都喜欢她,一跑步,会有很多人去看她,还经常假装偶遇,但她那时候大多数是跟在鹤云行身边,学校里便流传他们在谈恋爱,他一直也是这么以为的。

如今的黎画姿,和他记忆里的黎画姿没什么区别,只是成熟了,眉眼的清冷一如既往。

八年来,她一直很优秀,而他止步不前。

“楼顶风这么大,你身体没好,吹感冒了怎么办?”

鹤子鸣的手腕被她抓得很紧。

“我没有要跳楼,学姐不用抓我的手抓那么紧。”他头发吹得飞乱,挡住那张精致漂亮的脸。

黎画姿力道松了松:“你一声不吭地离开病房,所有人都在找你。”

“抱歉。”

道歉倒是道得挺快的。

“我们先下去。”

电梯在上升,黎画姿并没有松开他的手。

鹤子鸣问:“你跟我哥为什么分手?”

黎画姿无奈失笑:“我跟你哥分什么手?我们又没谈过。”

没谈过吗?他以为他们谈过。

“学校里都在说你们谈。”

“你哥当初太野,是鹤爷爷让我帮忙看着点,不然我才懒得跟他接触。”

语气里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回到病房后,鹤子鸣自然没少被医生护士数落一通。

“子鸣,你以后去哪告诉爸一声。”鹤令山道。

鹤子鸣淡淡点头。

他重新躺回病床上,手里多了一杯热水。

不会儿,门外来人。

是鹤云行跟沈月瑶。

两人到半路的时候,黎画姿就跟他们说人找到了,但鹤云行还是带着沈月瑶来了。

鹤云行一来,病房里的气氛就有些沉默起来。

是黎画姿打完电话回来后打破了这般沉默的氛围:“我出去接个电话。”

鹤令山才站起来招呼:“云行,瑶瑶,你们来了,子鸣醒来后,提到最多的就是你们了。”“我出去一下,你们聊。”他留下来,怕是会让鹤云行不自在。

鹤令山出去后还把门半掩上,病房里,又恢复鸦雀无声。

鹤云行还是记忆里的样子,对他经常冷着一张脸。

沈月瑶放下手里的花束:“你好,子鸣。”

鹤子鸣露出善意的笑:“你好,大嫂。”

沈月瑶还给他准备了一份见面礼,是一把做工精致的吉他:“听说你喜欢音乐,养病无聊的时候可以娱乐一下。”

鹤子鸣看到吉他的时候微微怔愣住,眼圈微微泛红:“谢谢大嫂。”

他摸着吉他,指腹轻轻地碰到琴弦,响起了一个音节。

只不过,他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有些沉重哀愁。

沈月瑶用手肘顶鹤云行腰,暗示他,你倒是说句话。

“我把你母亲关在精神病院你知道了,有什么想对我说吗?”鹤云行抓住她的手揣进兜里,问。

“没有。”

如果说,鹤子鸣醒来唯一不想面对的人只有他的母亲。

她若是知道他醒了,一定会让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从他开始懂事起,没有哪一天过得不压抑。

“对不起,哥,八年前,我私自去东京找你出了事,我听说了,我妈她一直找你麻烦。”鹤子鸣低着头,话语里全是愧疚。

“已经过去了,你想快点出院就好好配合康复治疗,你已经自由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会阻拦你。”

鹤云行的确没想过要把她放出来,她的存在,是会破坏平衡的天秤,安宁的日子会被他闹得鸡犬不宁。

鹤子鸣情绪不好的时候的确很任性,一旦情绪不好,就会不配合治疗,这段时间里,身为心理医生的黎画姿会哄他。

但是在哥哥面前,他乖得像个小绵羊:“知道了,大哥。”

-

黎画姿打完电话回来,看到鹤子鸣在鹤云行面前乖巧听话的样子,嗤笑一声,“鹤子鸣,你在接受心理治疗的时候能有现在这么乖巧,我会感动得稀里哗啦。”

鹤子鸣静静地望着她,没有说话,缓缓地,他垂眸。

跟太聪明的抑郁症病人打心理战,其路漫长。

阳光透过乌云散落在四处,医院楼下,沈月瑶买了一份热乎乎的鱼蛋,坐在楼下椅子吃。

沈月瑶嘴里塞的鼓鼓的:“鹤云行,你之前说愧对于你弟弟,是因为没接他的电话吗?”

鹤云行坐在她旁侧,嗯了一声。

那三个电话,他看到了,只是,选择了无视。

在那个家里,鹤子鸣是对他友善,想和他亲近的异类。

但因为梅女士的存在,他对这个弟弟并不喜欢,但也谈不上讨厌。

高中毕业后,他前往了东京。

在一个没有他们的城市生活,他过得十分自在轻松。

倘若他接了他的电话,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他不会一躺就是八年。

“没有梅女士,你们或许可以成为很好的兄弟。”

“没有梅女士,也就没有他。”

沈月瑶弯了弯眉眼,往他嘴里塞了一个鱼蛋:“梅女士是梅女士,弟弟是弟弟,我觉得你多一个弟弟也不错。”

“再说吧。”

“再说什么呀,你看你,身边没什么朋友,弟弟妹妹又大多数怕你,不敢跟你亲近,你仙女老婆又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你,以后无聊的时候,你想打麻将怕是都凑不齐人。”

嘴里的鱼蛋口感很好,qq弹弹,但是他不太喜欢吃这玩意。

鹤云行低头看着面前对他念念叨叨的女人,极美的脸蛋素净好看,嘴唇不抹口红,也透着一层红润,张张合合。

鹤云行挑了挑眉:“鹤太太,关心则乱。”

沈月瑶气哼哼,又往他嘴里塞了一颗鱼蛋:“我吃不下了,你统统帮我解决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

年二十九,鹤子鸣出院了,回得老宅住,鹤令山陪他一起回的。

鹤老爷子一如既往地不待见鹤令山,对他就没好脸色过。

身为一个父亲,他的失职,是他人生里最大的败笔。

至于他跟梅女士的夫妻关系,因为走了关系的缘故,离婚诉讼的程序已经走完,他们已经是正式离婚,从法律上讲,梅女士不再是他的妻子。

梅女士做了太多的错事,鹤令山去精神病院看过她。

女人疯疯癫癫,两人没说几句话就谈不下去。

她对鹤云行的厌恶和憎恨,一切来源于他。

鹤令山对鹤云行便愈发的愧疚,他在鹤家已经是一个尴尬的存在,心里实在是不好受,便也有等年后回寺庙继续吃斋念佛。

撇去鹤令山不说,鹤家这年过得还是很有年味,一大桌子人一起吃年夜饭,坐在一起看电视,桌子上放着一颗颗圆滚滚的石榴,他们谈笑风生。

夕阳西下,晚霞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映在别墅门口的大灯笼和桔子树上。

沈月瑶晚饭吃得太撑,拉着鹤云行外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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