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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石忞酒病复发确实把赵环和文昱吓到了,华国没了石忞还会有另一个旁支出来的皇帝,可她们却再也没有了自己的孙儿和女儿,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她们已经再也承受不起!
石忞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登基前跪的就少,登基后更少,像这次这么久的更是稀少,但很值得,因为皇奶奶和母后最后还是原谅了她,后遗症就是只要说话十句不离叮嘱她注意这,注意那。
一边恭敬的听着皇奶奶和母后的教诲,一边享受着她们时不时夹过来的菜,虽然宫中宫侍遣散了部分,用度也减少了一半,但经过重新合理分配,宫中并无半分消落之感,宫侍面貌焕然一新,更加积极上心,连尚食局下面御膳房做的菜都好吃了很多。
无事的时候她曾观察过几个宫侍的内心想法,大部分都很骄傲能留下来,加上心里的荣誉感,把日常分内工作做好就成了他们积极表现自己的窗口。
本就忠于职守的内禁军受宫侍们的影响,也更加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各地具体情况如何?石忞不太清楚,但繁都和皇宫从她登基之初就已经被她牢牢掌握在手中,现在更是铁通一般,牢不可破。
外面的雨已经渐渐变小,电闪雷鸣也没了踪影,和内殿一派喜庆祥和遥相呼应,仔细观察坐在身边的奶奶和母亲,她才发现她们比以前看起来老了一些,才发现最近操心忙于国事,已经有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和她们一起用餐。
她突然想起了一句谚语‘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现代的父母她已经无法承欢膝下,疼爱她的皇祖母也已远去,在这个异时空,与她有血缘相伴的仅此二人而已,她不想像那句谚语一样只剩后悔和遗憾。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会尽量抽出时间陪奶奶和母亲。所以她一直呆到有人来报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到文宣殿的时候,一束太阳透过厚厚的云层照射下来,打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就像她此时的心情。
求见她的是之前安排好今天宣召的元直木和江河畅,第一次召见两人的时候,她就牢牢记住了这两位最萌身高差下属,元直木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站在江河畅身边都显得矮小,能不萌嘛。
“财税改製工作,你们准备的如何了?”石忞赐坐后,看着两人问道。
按惯例江河畅这个没有任何经验的官场新人,是不可能任六品户部主事的,大部分都是去翰林院任个闲差,但在国库匮乏的压力下,她连那么直白的考题都敢出,破格任用一个新人又有何不敢?!
去年科考结束后,没多久石忞就在文宣殿一同召见了元直木和江河畅,把自己的意图告诉了他们,让他们尽快拿出个办法实现国库增收。
一直到今年年初才将办法确定下来,然后就是实施财税改製之前的准备工作,今天召见他们就是想知道最新进度情况如何。
“启禀陛下,准备工作已全部完成,隻待陛下一声令下就可诏令全国。此令一出,国库增加是必然,但臣请陛下三思,因为此令一出,势必引起骚乱,若无军事相辅,恐难执行”元直木忧心忡忡的把自己的担忧也说了出来。
石忞本来放在面前书桌上的手放了下去十字交叉放在膝盖上,元直木汇报的时候她看着的,知道他没说谎,便看着江河畅开口道:“江河畅,你有什么想法?”。
被点名的江河畅恭敬的回道:“启禀陛下,微臣和元大人的观点一致”,来之前他们就商议过,自然是一样的。
江河畅,原南省湖兴县人士,双亲均为私塾老师,家中独女,耳濡目染从小就喜欢读书,去年二十五岁高中状元后就把双亲接到了繁都,目前租住在城东。
虽然高中状元并被委以重任,但她并没有因此而傲慢,进户部署衙后就热情而谦虚的向比她年长的人请教,好的就学习,不好的就听听,外冷内热,有自己的原则,现在在署衙内已颇有人缘,连不太好相处的元直木都喜欢她。
石忞已经习惯了江河畅略带严肃、不苟言笑的表情,也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答案,“朕知道了,你们退下吧”,分坐两边的元直木和江河畅行礼退下。
放奏疏和密信的地方,昨天晚上已经清空,现在又堆了一堆,石忞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就认命的坐回去开始批阅,习惯性的先批阅密信,检查无误后撕开,是邢博恩写的。
微臣恭请陛下圣安,启:经臣私下多方查探,环海等沿海诸省把持盐场哄抬盐价一案,已有确切证据,臣恳请陛下尽快派人秘密前来查查。叩请圣裁。——光海县县令邢博恩、天福四年三月五日。
自从行文制度进行改革后,无论密信还是诏书都和邢博恩的密信一样写的简短有重点,不像以前很大的篇幅都是空话套话,毫无重点,她直接在后面空白处用朱笔回:‘朕知道了,保护好自己和证据,切不可涉险’,然后折好递给凡秋。
密信相当于现代微信的功能,让皇帝和大臣可以一对一的私聊,密信内容只有写信者和皇帝知道,若官员将密信内容外泄,一经查实,一律连降三级,终身剥夺上密信资格,连和皇帝私聊的资格都没有,很容易被政敌诬陷,而且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以前只有四品及以上官员才可以上密信,她改革行文制度的时候就把范围降到了正七品及以上,特殊情况下只要陛下同意,□□品也可以,所以她现在收到的密信比以前多很多,知道的也比以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