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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如果本王没预算错的话,陛下大婚之时,说不定就是你们相聚之日,左右不过大半年,高兴点”石延也是这样过来的,比起想念好友,更让她难过的是为好友哀悼,有得盼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三人之间的谈话就是长辈和晚辈的谈话,有长辈的晚辈的关怀和宽慰,也有晚辈对长辈的尊敬和爱戴,快要到门口时,都还有很多话想说却已经来不及说。
“孩子,就送到这里吧,难得回来一趟,好好陪陪你祖父和父亲他们”走到门口后石延停下转过身说道,被拉着手的王妃也同步转了过来,王府马车随从已经得到支会提前等候在门口。
能跟随主子前往参加宴席的一般都是贴身伺候的,人数一般两至四人,所以大部分都是留守在府外。
华国虽然也很保守,轻易不露肉,包括夏天,但牵手却是可以的,而且隻限关系很亲密的人,比如伴侣,比如双亲和孩子,长辈对晚辈拍肩拍手等也可,至于其余的,无论是同性之间还是异性之间若非必要,则轻易不得有肢体接触,叫隐私大防。
“在下省的,恭送殿下、亲王妃”赵焕英刚说完话行完礼就有一大批全副武装的人从黑暗中衝过来将赵侯府门口团团围住。
赵侯府门口虽然早就上了灯笼,也一直亮着,就是电灯泡也不能照射很远,何况连电灯泡二分之一都比不上的灯笼,照明情况更是堪忧,以至于这些人衝出来他们才发现。
看他们的甲胄不像内禁军也不像外禁军,就更不用说像甲胄都没有的衙役了,原本以为是巡城外禁军的赵侯府侍卫和王府侍卫看清他们并非禁军和衙役后,瞬间拔刀退至门口形成防御姿势。
被众侍卫和下人们护在后面的礼亲王石延见状皱起了眉头,立马将伴侣护在自己身后,气势不若半分的大声呵斥道:“尔等何人?天子脚下竟敢私着甲胄在身,不怕被灭九族吗?”。
赵焕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人的行为已经表明了他们的态度,要是怕死就不会行此之事,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陛下当政后,先是与民休养生息,后又大力除旧革新,就连他所在县的百姓都歌颂陛下仁德,这些勋贵士族却憎恶陛下于此吗?
为什么是勋贵士族?因为只有勋贵士族才会有钱养得起这样大规模的私兵,而且全部都是甲胄在身,武器精良!
他真的不明白,但不明白这个不要紧,他只要明白自己绝对不会让这些人得逞就行了,哪怕为此献出生命,他也不会退缩,当即叫过自己随从安排他去叫人来,并安排人去后门查探。
歌舞表演还在继续的前院并不知道门口发生了什么,任然载歌载舞,吃吃喝喝,有些酒量差的已经醉了,随行家属不得不告辞准备离开。
而已经先一步离开的赵环和文昱在内禁军和宫侍们的簇拥下缓慢的向皇宫前进,木兰雨带着百来号乔装的外禁军隐藏在夜色中不远不近的跟着,陛下在密信中再三交代务必保证两宫太后的安全,她不敢有丝毫懈怠。
眼看就快要到大承门的时候,突然衝出来一批和赵侯府外身着一样甲胄且全副武装部分手举火把的士兵瞬间将两宫太后銮驾团团围住。
銮驾突然停下吓了文昱一跳,连忙叫来宫侍询问发生了何事,就听到宫侍说他们被一批不知名的私兵围住了去路和退路。
看到太后想出去,在车内伺候的典总管连忙出言阻止道:“启禀太后,此时此刻出去太过凶险,还请太后以自身安危为重”。
听了宫侍的话文昱瞬间停了出去的心思,但她又放心不下前面的太皇太后,“来人,去看一下太皇太后如何?”,“是,太后”刚刚汇报的宫侍领命离开。
就在宫侍离开的时候,围堵的士兵和内禁军已经打了起来,影在暗处的木兰雨发射了类似烟花的信号后,又派了人去查看四门和赵侯府情况,然后才带着人加入了战局。
外面喊打喊杀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传到了文昱的耳中,“传本宫令,让副统领安排人突围通知外禁军来援,内禁军务必竭尽全力保护好太皇太后,下去传令吧”文昱沉重的说完,仿佛被压了千斤在身上,自从石忞移驾皇家园林山庄后,她所管理的就不仅仅是后宫,外面的事多少也得管着点。
出来参加一个宴席竟被围追堵截,这是她没想到的,如果她能早点想到,就根本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如今已经发生,她也只能竭尽全力能保一个是一个。
本来想说些什么的典总管看到太后凝重的表情终是没开口,行了一礼就下马车去传令了,外面已经打成一团,火把和灯笼都有不少掉在了地上,宫侍们被吓得全围在了銮驾周围,手上拿灯笼的,灯光都是晃动的。
相比于文昱的惊慌, 赵环就显得沉稳多,隻给随行副统领下了一个命令“相机行事,保护好太后”, 并让自己的典总管下了马车随时汇报外面的情况, 听到喊杀声兵器声的那一刻,她闭上了眼,明明耳边竟是嘈杂之声, 眼前却仿看到了武宗石焺(sheng)的身影,顿时吓了一跳。
内禁军总共就只有三千, 一千被石忞带走, 一千留守皇宫, 此次出来两宫太后也隻带五百人, 而石爽派来堵截的足足有上千人, 面对敌众我寡的情况, 此次随行负责安全的副统领临危不乱,正好太后命令下来, 与他差不多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