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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辇和御撵,虽然只有一个提手旁的差别,但实际差距却很大,御辇是封闭式类似轿子的步辇,而御撵则是非封闭式的步辇,因为是皇家专用,所以改步为御。
两者都不是皇帝专用,皇后、太后和太子之类的步辇也可以称为御辇或御撵,只是外表材质、仪仗队、华盖和抬的人数不一样而已。
玉辇的话就是超级豪华大轿子,舒适平稳,就像个小房间,一般外出巡视才会用,为帝后专用,御辂为皇后专用马车,玉辂则为皇帝专用马车。
石忞刚穿过来的时候,因为要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尤其是宫中的规矩和事物,基本上每天都在暗忙,有时候在梦中都在背东西,为了活下去,她可以拚尽一切。
只能留在寝殿的石忞本来是想听步千雪的话再睡会的,可因为生物钟的关系,却怎么也睡不着,正犹豫着要不要起床,就被突然用头碰她手的清影吓了一跳,幸好她对清影柔软的毛够熟悉,要不然还以为是什么怪物,眼睛看不见,其他感官果然要敏感一些。
石忞索性摸索着坐起来,挪到床边缘处,一边给清影顺毛,一边开始自言自语道:“清影啊清影,人啊,真的是只有失去了什么,才知道什么最珍贵,现在世界一片黑暗才发现落英缤纷、五光十色的世界有多美好”。
撸了会清影,无厘头的自言自语了一通,石忞觉得心情好了很多,尝试着取了蒙眼的白布,适应了一会,随着天越来越亮,她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昨天那么畏光了,但还是看不清,窗户的方向只有个模糊的方块轮廓,便叫了路关初进来洗漱更衣。
她看不见,就让路关初看着选了套纯白色的右衽,洗漱更衣毕已经快卯时末,就有宫侍来报康王宣常乐来报到。
宫侍没说错,确实不是求见而是报到,因为自康王替身奉旨到繁都后,宣常乐就正大光明的开始跟在石忞身边学习,一般都是这个时候来凤德宫报到,然后跟着上朝,一直到中午用过午膳才会离开,下午则回明道学院继续学习。
反正石忞能带她在身边就尽量带她在身边,而且看得出来,宣常乐也有很认真的看着、听着,至于已经学到多少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告诉她,朕昨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要休养几日,近日就不用来了,至于什么时候再来,到时候会知道的”石忞想了一会才吩咐道。
听见来禀报的宫侍离开后,石忞对路关初道:“快到上朝的时辰了,你速去传朕口谕,今日免朝,理由就按朕刚刚说的说吧”。
“是,已经快到辰时,陛下是否要用膳?”路关初行礼领命顺便询问道。
石忞借助模糊的轮廓和记忆中的路线慢慢往外走,路关初要上前扶被她拒绝了,“等中宫回来再用,你派人去御膳房说一声”,因为上早朝的天一到辰时,她早膳的饭点就过了。
“是,微臣告退”路关初领命离开,下去安排好了才急急忙忙赶往承天殿传口谕。
“天生圣人,盖为万民,非独使自娱乐而已也”步千雪回来的时候,还没进弘德殿就听见了乙春朗读的声音,如果她没记错,应该是出自前朝大臣劝谏皇帝节俭的奏疏,进殿时接道:“故不可舍法度而任私意,奢侈行而仁义废”。
半个时辰前。
路关初按石忞吩咐的告知宣常乐时, 宣常乐大惊,因为昨天石忞一切如常并无咳嗽等前兆,很是担忧, 着急的想让路关初再去通报一下, 她想求见陛下。
若是无要事在身,路关初很乐意替她通报,哪怕明知道结果不会改变。问题是她刚好有要事在身, 猜到宣常乐是担心陛下,便找了借口安慰了几句, 又叮嘱她安心回去好好学习方才离开。
虽然宣常乐有点不情愿, 但路关初都说了陛下无大碍, 而且已经歇下, 陛下感染风寒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 她怎么能打扰陛下休息?便朝弘德殿方向行了一礼后方才不舍地离开。
承天殿内谷运筹等众文武大臣已经手持笏板像往常那样按部就班分列站好, 值守宫侍和内禁军亦已各居其职,都在等着辰时的鼓声响起陛下到来。
“咚咚”终于, 代表辰时的五长鼓声响了,陛下却没有像往常那样从专用通道出来, 等了一会还是没见紫色身影, 谷运筹和齐铭疑惑的对视了一样, 都心想:不应该啊,陛下历来勤政,从来不会像这样晚到啊!
不仅她们有这样的想法, 罗布暔、左旋、木兰雨等武将和文渊、吴礼立、邢安等文臣也都满腹疑惑, 陛下上朝从未这么晚过,而且从不无故免朝,难道出了什么大事?不可能啊, 外事康国已定,内事井然有序,难道是陛下出了事?还是
要不是有督察院的言官在,职责之一又是纠察他们这些大臣的一言一行,大臣们早就成群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了。
就在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全靠眼神交流,心里胡乱猜测的时候,身着内官服饰的路关初才带着两个宫侍由正门而入,一直走到凤坐台阶下方方才停下大声道:“皇上口谕,朕昨日偶感风寒,身体欠安,今日免朝”。
得知陛下只是偶感风寒,大部分大臣终于安下心来,领命散朝而去,各回各的府衙开始办理日常公务,而谷运筹和齐铭还是有些不放心,因为事发突然,又没有一点征兆,便直接到青霄门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