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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秦泛果然更好奇了。
“七年前我们第一次见到秦海时,他肥头大耳,如今却干瘦如柴,虽然看着精神,不过却是靠丹药吊着命,老道长保了他七年的命,他活不过今年年底。”楚兰舟自从查到了老道长的消息后,不止一次想,他的出现是不是也是为了帮助秦泛。
毕竟一切太过巧合。
“老道长为何要保他的命?”秦泛的疑问越来越多。
“或许是为了姐姐。”楚兰舟弯了弯唇角,也不去多想,暂且便这么认为。
或许是真的呢?
“那肯定是为了我。”秦泛也扬了扬眉,收下这句话。
她说是那就是。
衙门暗室。
“先生救我。”秦海看到师爷,立刻便跪下了,痛哭流涕。
“大人。”师爷往侧面走了一步,救命之人的一跪,他受不起。
“之前我不该不听先生的话,还与孔亦明一直来往,现在秦泛要查出来,我该怎么办?”秦海说的很混乱,前言不搭后语,不过安玉怀却听懂了。
安玉怀早已算过了秦海的命数,他救与不救,都免不了一死。
他本不该干涉他的命数,当年却仍不忍心还是提点了他一句,可他终究未听。
不过,若是他听了,或许也活不到现在。
一切都是他的命,他只能引导,改变还是需要靠他自己。
他自己不愿意去改,他说再多也无用。
“去找秦泛认罪,主动承认这么多年你的所作所为,并把你身后的人都交代出来。”安怀玉道。
“不行!”秦海斩钉截铁道。
他找师爷来是为了给他支招,而不是让他去送死。
“去认罪可从轻发落,将功抵过,若是等秦泛自己查出,便是你想认罪,也没机会了。”安玉怀早料到了秦海不会轻易自首,也准备好了说辞。
“可是”秦海的确有些动摇。
“秦泛正在刺史府等你,她知道你会去认罪。”安玉怀又道。
“不可能,他刚刚才问了我七年前帐本的事,我搪塞过去了,他在府中是在等我的消息,而不是我的认罪。”秦海又立马否定,可看到安玉怀气定神闲的模样,又松了口:
“我再考虑考虑。”
秦海也有自己的判断,不然不会在秦海只是对帐本的金额有些怀疑时,便心慌得要去找安玉怀。
在他心里安玉怀一直是他最后的保命牌,他的话即便有时候他不听,也会参考。
此时他已退无可退,只能信他。
作者有话说:
咱就是说咱就是说原本设定的也不是这个走向,怎写着写着就要去认罪了?
愿力大于业力,yes!!!
认罪
虽然猜出了秦海会认罪,但是秦泛并未坐等着他上门,依旧让人继续查。
秦泛也不再局限于帐本,甚至让人查起了刺史府。
从长临到滁州,路过几十座城,她从未见过一个刺史府比滁州刺史府还要破旧。
即便同处偏僻之地的花州,甚至连户部的补贴也没有,他们的刺史府也比这新上许多。
不过刺史府虽然看着破旧,却挡住了暴雪和河水的衝击,不像城中的许多商铺房屋,倒得倒,塌得塌。
刺史府查起来很简单,甚至从州史上也能查出。
州史上记载,滁州刺史府从建州开始便设在此处,大大小小一共修过十七次,最近的一次修缮是在七年前,也是因为水灾。
七年前的水灾较为严重,整个滁州甚至死了不少人。
也是从那时开始,刺史府便一直维持这种破败的风格。
可据秦泛这段时间观察所知,仅她所在的这个院子,院墙便不像是七年前翻新的,最多三年前。
府中其他地方更是有不少近期翻新的院墙。
莫不是刺史府中小的翻新不用记在州史上?
可只要是刺史府的翻新,所用银子皆是出自官银,都需记在官帐上,但这几年官帐上也并无记载。
秦泛不信。
楚兰舟刚离开书房,便看到秦泛隻穿了件单衣蹲在墙角处,也不知在看什么。
楚兰舟又折返回房中,将她的狐裘拿来,走到秦泛的身后,帮她披上:“姐姐怎么不在房中呆着。”
用完早饭,秦泛说想看州史,便命人去刺史府的藏书阁里去取,结果看着看着,便看到了院中。
“舟舟你过来瞧瞧,这个墙像是七年前修的吗?”秦泛拉着楚兰舟的手,借着她手上的力道站起身,指着她旁边的墙道。
楚兰舟伸手想去摸墙,却立刻被秦泛握住了,两隻手都被她握在手中,轻轻地揉捏,道:
“墙面那么粗糙,划伤了手怎么办。”
秦泛说得郑重其事,仿佛手真被划伤了一般。
“我没那么柔弱的。”楚兰舟垂眸浅笑,心里却暖暖的。
“我知道,但还是想多疼疼你。”秦泛低头亲了亲楚兰舟的手背,突然想到她昨日的话,仰起头道:“这是不是也是舟舟想要的?”
楚兰舟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弯着眉眼,温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