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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钟晚宁喊道。
一直候在室外的侍女推门而入,端来洗漱用品,欲言又止。
“怎么了?”钟晚宁揉着腰,眉头轻皱着道。
“东主,苏将军一直跪在门外。”侍女低垂着眼道。
“跪?叫她进来。”钟晚宁眉梢微挑,这是知道她昨晚错了,早起认罪了?
她们也只是分开了三年,与之前的八年相比,甚至不足一半,她怎么觉得好像不认识她了一般。
“是。”侍女应道。
“将军说她犯了错,自愿罚跪。”侍女始终低垂着头。
钟晚宁掀开被子,下床披上一件外套,侍女立刻上前扶着她,钟晚宁刚走一步便停下来,眉间微蹙,抓着侍女的手忽然用力,侍女忙抬头望向钟晚宁,担忧的话还未出口,又立刻低下了头。
苏钰笔直地跪在门外,听到房内的动静,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却又立刻低下头去,直到看到一双白色的鞋子出现在视线里,才慢慢抬起头。
钟晚宁看着苏钰猩红的双眼,心中升起一抹心疼,可想起昨晚的事,又掩下了,语气平静道:“起来。”
苏钰心里愈发得忐忑,双手捏紧衣角,眼中透着委屈,可怜兮兮道:“姐姐,对不起。”
说完苏钰便再次低下了头。
钟晚宁叹了口气,终究心软了,弯下腰将苏钰扶起来,苏钰立马扶住钟晚宁,侍女很有眼力见地退下了。
苏钰小心地望着钟晚宁,试探地喊道:“姐姐。”
钟晚宁瞥了苏钰一眼,苏钰立刻止声,随钟晚宁一起进房。
进了房,钟晚宁松开苏钰,去洗漱、换衣、着妆。
苏钰一直跟在钟晚宁的身边,即便她换衣,也只是移开视线,并未走远。
“吃饭了吗?”钟晚宁也不避开苏钰,收拾好后问道。
“没有。”苏钰立刻摇了摇头。
“昨晚吃饭了吗?”钟晚宁又道。
苏钰眨了眨眼,小声着道:“也没有。”
昨日她训完兵后,正打算去吃晚饭,路过打饭的士兵谈论这几日长临的事。
得知钟晚宁回来了,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原本她只是想看一眼钟晚宁,打算明日再去见她。
可当她藏在窗外,看到钟晚宁一直辗转,便忍不住地想抱一抱她。
她也想过会被钟晚宁认出来,宁愿自自欺欺人地灭了蜡烛,也想要离她近一点。
但当钟晚宁唤她‘苏钰’时,她心中却升起了浓浓的恐惧。
她之前从未叫过她‘苏钰’,唯一的一次是留给她的那封信,随后她便消失了三年。
这次她又唤她‘苏钰’,她怕钟晚宁会再次推开她,会断了她们的一切关系。
她只是害怕钟晚宁再说什么她无法承受的话,脑子一热,便吻了上去,再之后,她便再也控制不住,压抑了十几年的感情,在那一刻全部喷涌而出。
她明明也听到了钟晚宁一遍遍的求饶声,可却像是着了魔一般,越发地兴奋,直到最后钟晚宁昏了过去,没了丝毫动静,她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清醒得那一刻,她却有些庆幸,至少她现在有理由留在钟晚宁的身边了,她轻薄了她,她要对她负责。
她乐意为她负责,也欢喜为她负责。
她想以后她们的名字都是连在一起的。
可苏钰却很心虚,毕竟她的这个行为,属于乘人之危。
尤其像钟晚宁这样的名门贵女,未行婚嫁之礼,便行周公之事,很是荒唐。
“那正好一起吃。”钟晚宁道。
“嗯?”苏钰一愣,就只是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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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没胃口?”钟晚宁问道。
“不不不。”苏钰连忙摇头。
“那就好,昨晚我刚好也没什么胃口,现在正好饿了。”钟晚宁笑了笑,让侍女上菜。
“姐姐,昨晚”苏钰心里越发得忐忑,小心地开口问道,只是不等她话说出口,便因侍女上菜打断了。
苏钰嘴角蠕动,最终却没再说话,和钟晚宁一起安静地用饭。
钟晚宁此时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依旧像以前一样为苏钰夹菜盛汤。
饭后,苏钰再也忍不住了,刚要说话,又被钟晚宁出声止住:“你们都下去吧,今日下午的事让青砚帮我全推了。”
“是。”侍女应道,离开时将房门也带上了。
此时房内只剩下苏钰和钟晚宁两人,像昨夜一样,却安静得异常。
苏钰低垂着眸,视线盯在钟晚宁腰间的荷包上,一言不发,明明之前有很多话想对钟晚宁说,此时却扭捏得不知如何开口。
“这三年,你过得如何?”钟晚宁倒了一杯茶递到苏钰的手中,语气虽然平静,但细听却仍有些发颤。
“还不错。”苏钰接过茶,小小地抿了一口,脑中的画面走马观灯般地浮现,最后却仅化为三个字。
“我差一点就回不来了。”钟晚宁脸上依旧挂着笑,语气也很轻松,说的话却让苏钰心里咯噔一声,仿佛失重般得骤停了。
“什什么?”苏钰手指发颤,勉强将茶杯放在桌上,抬头望向钟晚宁,瞳孔微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