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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疏姐!”
“杏仁来了?”顾丛疏手机里的声音又说,“别说漏嘴,婚礼这么喜庆的日子,得让所有人在面子上过得去。”
电话在那边挂断了,顾丛疏紧皱着眉,看着在自己面前站着的许杏仁,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许杏仁问:“丛疏姐,为什么突然不让我外婆参加仪式了,昨天还好好的。”
“外婆自己说她不太能适应。”顾丛疏说,“她年龄大了,刚做完透析,怕腿脚不舒服……她说,只要能在台下看着你结婚就开心。”
许杏仁提着婚纱的后摆,怕自己跑动的时候把婚纱给弄脏了。
“可是昨天她还……”许杏仁失落地低头,“现场来了这么多的媒体,看到我是一个人出来的,不会乱写吗?”
顾丛疏说:“顾家不会让那些记者乱写的。”
许杏仁点头:“好,谢谢你,丛疏姐。”
这个时候,就算许杏仁发通脾气也好,可是这姑娘就这么轻巧的相信了自己的谎言。
顾丛疏知道自己受之有愧。
许杏仁很适合这身婚纱,比婚纱还耀眼,看不出一点曾经的丑小鸭的影子。
顾丛疏盯着看了几秒。
“很漂亮。”她轻声说。
婚礼上,许杏仁隻邀请了舞剧社的几个朋友。她这边来的人少,多数都是顾家那边的人,包括生意上有往来的伙伴。
婚礼的场地,模式,婚纱,所有和婚礼有关的一切都十足奢华,极尽想象,真金白银砸出去,展现着顾家无人撼动的地位。
唯独两位新人的表情都很平静。一个是真的,一个是装的。
她们正式互相交换了戒指,在主持人面前念了誓言,在公众的面前结成了伴侣,电视台,电台,新闻同步的报道,说这是一场丑小鸭正式成为天鹅的世纪婚礼。
而丑小鸭本人,许杏仁的家人和朋友,都没在主座。
没有敬酒环节,两位新人的部分结束的很快。
宾客们会由顾家去安顿,包括外婆。许杏仁于是到后台卸了妆,疲惫的松了一口气。
真的很累。
但婚礼上,那种巨大的幸福感让她一度眩晕。
她和顾丛疏一起坐在车里。
虽然没有敬酒,可这么盛大的场面,免不了要喝几杯。大概是知道许杏仁不能喝酒,所以大部分都是顾丛疏喝的。
她不仅要应对亲朋好友的敬酒,还有那些合作伙伴,还有媒体记者。
许杏仁都不知道顾丛疏到底喝了多少。
直到上了车,顾丛疏在车座上放松地靠下去,她不像之前那样坐在窗户边,反而离许杏仁有些近。
许杏仁心念一动,偷偷坐近。
“丛疏姐,你还好吗?”许杏仁问,伸手去摸了下顾丛疏的脸颊,又迅速收回。
好烫。
而且顾丛疏不回答她,只是抬眸看着她。她的眼神瞬间染上一层迷茫,又皱眉。
“是不是喝醉了?”许杏仁看到顾丛疏念了句什么,但她听不见,车在这时候开起来,顾丛疏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靠着我点。”许杏仁怕她这么会晕车,于是坐到了顾丛疏的身边,试图将顾丛疏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上。
她挺细弱,还比顾丛疏矮一点,顾丛疏没吱声,也没反抗。
“许杏仁。”顾丛疏说,“你……”
“嗯?”许杏仁将耳朵凑过去,想更清楚顾丛疏在说什么。
顾丛疏喝醉了,还头昏脑涨,但不上脸,表面上看着很清醒。
但这次许杏仁却听清楚了。
“你不该和我结婚。”顾丛疏说的一字一顿,她的脑海里回想着婚礼前发生的事情,再冷漠的心也觉得有几分刺痛,“不合适。”
一点也不合适。
顾丛疏想,许杏仁本该有更好的婚姻,而不是她。
作者有话说:
顾总:(良心发现)(倒地)(痛哭)
她没把顾丛疏的话想到深处。
许杏仁扶着顾丛疏,低声说:“丛疏姐,我们已经结婚了,你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但顾丛疏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安安静静的。
“丛疏姐?丛疏姐?”
见顾丛疏不吱声,许杏仁还以为顾丛疏是睡着了,她大着胆子喊了声:“顾……丛疏?”
这是她第一次叫顾丛疏的名字。
许杏仁低下头来看,发现顾丛疏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要道歉。顾丛疏说:“小许?”
顾丛疏像是刚清醒过来似的,她盯着许杏仁看了一会儿,才认出来,“是你。”
“是我,你喝醉了吗?”许杏仁问。
顾丛疏摇头,“没有喝醉,就是有一点头晕。”
许杏仁喃喃,“嘴硬的醉鬼。”
顾丛疏都没意识到她躺在自己的身上。
如果是清醒着的顾丛疏,时刻都会和她保持着距离。
许杏仁问:“那你还记得我们今天结婚了吗?”
顾丛疏笑了声。
“怎么可能连这个都不记得。”顾丛疏从许杏仁的肩头起来,不知道许杏仁从哪里抽来了湿巾,想要给顾丛疏擦脸。
“我自己来,谢谢。”顾丛疏接过来,“你怎么会今天都记得带这些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