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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节

 

妈妈震惊:“你不是?在学校里读书吗?”

“每天给我给你爸爸打视频的是?谁?”

爸爸说:“期末考完,你说想和同学一起去旅游散心。”

他?拿出手机,滑出他?每天收到的旅游照片、视频,他?们?每天都会通电话报平安。

同学是?许清月的大学室友,关系很好的朋友。

小?姑点点照片,“对呢,这?些照片我看过。”

他?们?带着疑惑又凝重的眼神望着她,在确认她是?不是?受刺激在胡说。

许清月一把抓起爸爸的手机,对着自己的账号拨去电话,视频无人?接听,电话在关机中。

小?姑的手机铃声响了,她出去接电话,再回来时面色古怪,她望着许清月,说:“你和姑姑说实话,是?不是?和你男朋友来旅游,吵架了?”

许清月垂下头,咬住嘴,好久,她说:“没有。”

小?姑说:“我请朋友帮忙查了你的出入境信息,你是?8月30日中午十二点入境的,和你同行的有两个女同学,一个男同学。”

“9月5日,你的同学们?去警局报警,说你失踪了。”

9月5日,正是?她给爸爸打电话的那天。

妈妈说:“前一天——4号那天,警察打电话问你在不在家,说有事询问你。”

许清月抿住嘴,脑里混乱一片。在这?外面的世界,她没有消失过,每天上学放学,假期旅游。

平安无波的日子。

在里面的世界,她杀过人?,被人?追杀过,到处躲藏奔跑,养着蛇……

坐在嘈闹的充满金巴利和潮湿海腥味的小?酒馆里,她经历的一切就像酒后的梦,在脑海里闪过再闪过,像梦境又像真实的,金巴利的香味里,让她朦胧分辨不清。

不,分得?清的。

许清月快速在她爸爸的手机上登陆自己的微信账号,却因?为?没有手机,没有旧设备,怎么也登不上去。

她在网页上搜“方婷”,房地产大亨的独女,毕业于?武术学院,国家二级武术运动员。

她搜“沈清”,搜到了一条车祸新闻。沈女士于?9月1日在南京路遭遇车祸,当场死亡。马赛克遮住了她的脸,却遮不住那条熟悉的绣着金丝绿蟒的深黑马面裙。

还?有曾海蝶,7月25日,在商演中意外坠落摔断了腿,双腿截肢。8月5日,发微博,晒缠满绷带的双腿,祝贺手术成功。9月1日,祝贺出院。

越搜,越觉得?自己在疯言疯语,越证明自己经历的才是?真的,不是?金巴利喝多了。

但没有人?会信她说的话,她没有证据。他?们?却有证据证明自己在讲假话。

许清月放下手机,抿嘴认下了:“是?,我和同学闹僵了,偷偷跑出的。”

“现在什么都丢了,没有了。”

她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指关节上有她在森林里留下来的伤痕。

指腹摩擦着那些茧,她听见小?姑说:“没事没事,东西掉了,咱们?再买。小?姑给你买哈,想要?什么都买。护照小?姑找人?办,同学嘛,不喜欢就不交了,新学期让你爸爸给辅导员打电话,咱们?换个寝室,交新朋友。男朋友不是?个好东西,合伙同学欺负你,咱们?也给换了。咱们?月月长这?么好看,有爸爸有妈妈有小?姑撑腰,要?找什么样的男朋友找不到啊,一天换一百个都行……”

话未说完,被妈妈一巴掌落在手臂上打断,小?姑便不说男朋友了,拿着手机,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小?姑。”

许清月叫住她。

小?姑刚起身?,又坐下来,“有什么事,你说,小?姑帮你解决。”

许清月说:“我养了两条蛇,能?不能?一起带回去。”

小?姑的瞳孔,肉眼可见地瞪大了,许清月能?轻松看清楚小?姑茶色的瞳仁,惊惧地张着。

爸爸咳了一声:“……怎么喜欢养蛇了?”

妈妈的喉咙发紧:“什么蛇……有毒吗?”

许清月抿嘴,“一条有毒,一条没有毒。但都不会咬人?,它们?很乖。”

妈妈的声音都变了,有些尖锐的却压着音量的低声问:“大、吗……?”

“按照正常体型来讲,还?好。”

许清月皱眉。

“有一条很小?,比签字笔还?小?。”

妈妈拍了拍胸口,扭头和爸爸说话:“吓死我了,签字笔那不就是?宠物蛇吗,宠物蛇,想养就养吧。只?要?不咬人?就行。”

爸爸拍拍她的手安慰她。

她又和许清月说:“你养的时候注意安全,不要?被咬了。”

许清月点点头,“好。”

妈妈问小?姑:“小?姑,宠物蛇应该可以吧?”

小?姑正张嘴,许清月幽幽插进?一句:“不是?宠物蛇。”

小?姑下意识问:“是?什么?”

许清月说:“森蚺。”

小?姑眼睛翻了翻,抓着手机,双手撑住桌面,说:“我……出去打个电话……”摇摇晃晃地走出小?酒馆。

妈妈还?没有反应过来,问爸爸:“那是?什么蛇?”

话音刚落,外面的小?姑尖叫一声,晕倒了。

许清月忙跑出去,恰巧看见游完泳的小?森蚺往山坡上爬,庞大的身?躯蜿蜒在荒秃秃的山坡上格外鲜艳,从上往下长长的一条,仿佛一条通山路。

它没有听见人?类的叫声,也没有发现有人?看见它,大尾巴抛着银白透粉的珍珠玩。

一路玩,一路爬。

开心得?很。

“那、那是?你的……宠物蛇……?”

妈妈的声音像脖子上勒了一根结实的麻绳,麻绳勒得?她喘不过气,她捂住胸口,大喘几口,没有呼吸到空气,晕在了小?姑身?边。

爸爸目瞪口呆,瞠目结舌,望着小?森蚺,像是?丢了自己的魂。

许清月怕他?也晕,叫他?:“爸爸……”

爸爸抬起手,阻止她。另一只?手撑着身?后的酒馆墙板,坚强地站着,“暂时、暂时别说。”

许清月便闭上嘴,把倒在地上的妈妈扶起来,再扶起小?姑,将将把人?靠在墙板上,远处传来小?森蚺惊慌地叫。

它爬到老位置,没有看见妈妈,也没有看见弟弟,慌了,急得?团团转。珍珠掉在地上,它也不要?了。

撑着庞大的身?体到处找妈妈和弟弟。

许清月担心它,“我一会儿回来。”

她向爸爸说完这?句话,脚步火急地往山上跑。

“艾丽莎!”

她的高喊,一半传进?艾丽莎的耳蜗里,一半传进?她的爸爸的耳里。

艾丽莎欢喜地“嘶嘶”答应着,爸爸备受打击地坐在地上,一家人?,在小?酒馆的墙板前靠得?整整齐齐。

许清月抱住小?森蚺的脖子,摸摸它的头,问:“游完啦?”

小?森蚺点点头,“给弟弟捡珍珠,弟弟的珍珠掉啦。捡完了,没有找到弟弟。”

尾巴卷起珍珠,想给妈妈看,却发现尾巴是?空的,珍珠被它掉地上了。

它急急忙忙回去捡,拍掉珍珠上面的灰,珍贵地卷好,等弟弟回来,它好给弟弟。

正想着,弟弟从海里飞上来,坐在它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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