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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书屋 > 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 第4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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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节

 

武帝这才站起身来,收拾好冠服。

门外站着的是绣衣使者的总使周唐,他低头上前,一眼都不敢看牢门里,用极细小的声音道,“陛下,北军的锐士营余部反了。”

武帝神色陡然一沉,匆匆就要离去。

走到门口,他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向萧暥,“朕改日再来,你……”

他目光落到萧暥置于榻沿的手上,没见他松开过。

“寒狱并非宫闱,陛下今后不要再来。”萧暥毫不留情道。

牢门再次关上,天地间只剩下一片雨声。

幽暗的灯光下,他望着皇帝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缕困惑,今天又是什么新的戏码?

直到皇帝那孤独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阴森的廊道尽头,他才不紧不慢开始整理衣衫。

魏瑄这才发现,他手心里握着一枚玉玦。

他认得,那是当年北伐之时,魏西陵送给他这块玉玦,让他下定决心。

他的手松开了又握紧,不知下定了什么决心。

魏瑄喉中忽然涌起一阵酸涩难辨的滋味。

接着,他听到耳边武帝威严的声音,“参与叛乱者,格杀。”

眼前画面一转,是大雨如注下的大梁城。

雨声掩盖了激烈的兵戈声,无数的锐士营士兵涌入大梁北门,与守军激战在一起,鲜血和着雨水潺潺流淌。

魏瑄的头脑开始混乱。

这不对,萧暥的锐士营当时已经解散了,不可能造反!

而且当时他在溯回地,已经把前世的林林总总反复看了无数遍,却没有这一幕,他原以为溯回地里的那几天,他已经把前世的景象看遍了,把所有的痛苦也尝遍了,没想到只是冰山一角吗?

他忽然觉得窒息。

还有,萧暥对他喝出的那一声滚。他是真的那么厌恶这种接近吗?

但是,他却把魏西陵送给他的玉玦紧紧握在手中……

一念及此,魏瑄只觉得脑中仿佛有一根尖锐的刺,扎入血脉里,痛得他浑身发颤,他低着头,漆黑的眼睛逐渐变得幽暗深沉。

幻境中的景象真真假假,无法分辨,真假虚实混合在一起,他的心头忽然涌起莫名的焦躁和忌恨,他无法克制地猛得站了起来。

宴席的另一头,方宁一直偷偷在观察魏瑄的神色。只见他垂头沉默了半晌,神色变化不定,随后霍然站了起身,他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莫非这小子已经中术了?

魏西陵的坐席离开魏瑄只有几步的距离。

此时魏瑄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目光阴鸷刻骨,深不见底,不知道在想什么。漆黑的眼瞳里仿佛酝酿着一场风暴。

魏西陵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微微蹙眉出声道:“阿季?”

这一刻方宁偏开头,忽然不敢看魏西陵。

他此时毫无防备,又没有带甲,这么近的距离内几乎是避无可避。

魏瑄的神色纯然无害,嘴角甚至微微挽起,手很自然地抚向他后背,悄声贴近道,“皇叔,我想问你一件事。”

他话音未落,袖中寒光一闪。

魏瑄的剑不是长剑,是短刃,是刺客的剑。

他的出手犹如鬼魅,秘术催动下,鱼肠短剑化作一道锐利的光疾射而出。

魏西陵霎时剑眉蹙紧,鲜血在苍蓝色的锦袍上涣开,衬得他面若寒霜。

方宁激动又害怕,可以了,这就可以了!

他大叫道:“来人,快来人!晋王疯了!晋王袭击了君候!”

但是四周却静得诡异,没有人来,方炀的甲士竟一个都不见了踪影。

魏瑄的脸容阴森,眼中流露出孩子般的委屈,伴随着嫉恨、不甘和怨恼。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皇叔,感觉到对方流出的血温热柔滑,宛如丝绸一般。

那么近的距离,即使隔着血腥气,依旧能闻到他身上清爽温暖的气息。

魏瑄心中一沉,难怪萧暥这么喜欢他?

这个念头让他眼中的煞气加深了几分。

魏西陵抬起脸,苍白清俊如覆冰霜,殷红的鲜血不断涌出,给他的唇染上一抹昳丽。

魏瑄眼中一热,泪水忽然流了下来,脸上却毫无悔意:“对不起,皇叔。”

紧接着,锋利的刃再次没入了他的胸膛。方宁吓得大叫起来,“住手!”

方宁并没有想杀魏西陵,只要伤到他就行。

他歇斯底里大叫,“西陵哥,你为什么不还手!”

他原本以为,就算魏瑄偷袭魏西陵得手,但是以魏西陵的身手,反应过来之后,魏瑄必然会被制住。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还手?

魏瑄目光幽暗迷离,他毫不在意地舔了舔剑刃上的血迹,极为享受地让腥甜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来,才不紧不慢补全了前面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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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还是要从你身边带走一个人。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

魏瑄的双眼通红,手上已经染满血,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捡起了魏西陵的长剑。

“他死了,就该轮到你们了。”

他话音未落,剑已出鞘,一道寒光掠过,方胤踉踉跄跄后退两步,倒毙在地。

血顺着剑脊滴落到地面上。

方宁吓得面无人色,“东方先生,你在哪里?”“东方先生,你也会秘术,你制止他啊”“他杀了西陵,他杀了父亲!”

他一边惨叫,一边夺路向后堂逃去。

魏瑄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唇边挂着一丝莫测的冷笑。

“方宁,你说我是夷狄,说我是妖孽,是邪魔外道。”他的神色幽沉,“很好,这回你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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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挂着重重的青幔,上面用墨笔写满了符文。虽然是白天,屋里依旧密不透光,弥漫着一股沉郁的鲸油的气味。

青砖地面上点着油膏制的长明灯,排布成一个古怪的阵型,八个方位上都站立着持刀护法的家兵。

东方冉就像一只匍匐在蛛网中央的蜘蛛,他站在阵眼里,手中一杆洞箫,箫声幽咽,如泣如诉。

就在这时,方宁忽然掀开帘帷,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带起一阵风,门口的几点烛火摇晃了下,让东方冉皱了下眉。

“公子不在堂上,来这里做什么?”

方宁来不及回答,帘幕紧接着被一股更强劲的阴风整个掀起,长明灯顿时灭了一半,残烛挣扎了下,半明半昧间,忽然化作了阴森的绿焰。

东方冉心道不妙,随后他就看到了魏瑄。

魏瑄脸上身上溅满了血,有黑雾如浮烟波浪,从帘幕下飘荡进来,空中隐隐约约凝出一头张牙舞爪的妖兽模样。

魏瑄玩味似的手腕一翻,那妖兽又化作一条长蛇盘旋在他身边。

东方冉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深重的邪戾煞气,才大半年不见,魏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魏瑄嘴角微微挽起,仪态优雅:“东方先生,别来无恙。”

清柔的嗓音掩不住他整个人鬼气森森,东方冉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充满邪意的眼神。

方宁吓得躲在角落里,带着哭腔道:“先生,这疯子杀了西陵哥!他还杀了父亲!”

魏瑄伸出舌尖,像一只小猫般舔了舔唇边的血迹,露出惬意的神情,目光一直看着东方冉。

“你想让我发狂,但我发狂后,你制得住么?”说着他漫不经心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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