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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

 

“嗯。”谢九钏咳嗽一声, 清了清嗓子道:“语儿, 既然你与卓凡还未拜堂, 也未行周公之礼, 这敬茶之事还是等之后再说吧。”

听得这话,焉谷语心头大喜,她来见他们俩正是要说这事的,既然谢九钏自己说了,她也不多话,“谢伯伯,谢伯母,谢公子的病到底如何了,我能去阁楼探望他么?”

闻言,谢九钏的身子僵了一下。

王氏淡淡道:“卓凡现在正病得重呢,大夫说了,旁人最好离远些。等过几日他好点儿了你再去瞧他。这几日你便在府里住下吧,有什么要的尽管跟下人们说。至于外头,你少去为妙,免得叫人说闲话。”

“好,语儿晓得了。”焉谷语乖巧应下。她自是想出去走走,但人在屋檐下,也只能如此,何况她急着找出那些证明陆惊泽身份的证据。

“我与你公公还有事要商量,你先下去吧。”王氏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挥手道。

“嗯,那语儿先回去了。”焉谷语礼貌地点点头,转身往回走。

回到桃花院后,焉谷语直奔谢卓凡的书房。

书房外头站着俩小书童,见焉谷语过来,两人主动道:“少夫人,这是少爷的书房,若是未得少爷允许,其他人是不得进去的,便是老爷夫人也不成。”

“哦?”他们如此说话,焉谷语愈发觉得书房里头有古怪,不说一定有证明陆惊泽身份的证据,但肯定藏着秘密。“我想进去瞧瞧他平日里用的东西也不成么?”

“不成。”两书童连连摇头,执意道:“少夫人,这是少爷的命令,还请少夫人不要为难小人。”

焉谷语敛起眉梢,佯怒道:“既然你们俩不让我进去,便别喊我少夫人了,哪儿有少夫人连少爷的书房都进不去的。”

两书童没想到焉谷语会来这一出,面面相觑,似乎拿不定主意了。

“你们为何拦着不让我进去,难道里头藏了个姑娘?”焉谷语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冷笑道:“他在里头金屋藏娇,是不是?所以才不让我进去。”

说着,她逼近一步。

揽月侧脸看焉谷语,不解她为何跟个书房较劲,但自家小姐想做什么,她都会帮,“小姐,依奴婢看,这书房里多半真藏了个美娇娘,说不准,里头还有三少爷风流的证据。”

“揽月姑娘,你怎么能乱说话,我们家少爷有对少夫人那是一心一意,天地可鉴!”书童急了,大声道。

焉谷语怕书童声音太大将人招来,便道:“那,这样吧,你们俩陪我进去。我只看看里头有什么,看完之后立马出来。”

“这……”俩书童相视一眼,最后无奈点头。“成。”

他们俩取出身上的钥匙,一人一把,都放入锁眼里才能打开书房门。

焉谷语静静看着房门上的锁,若有所思。

“吱呀”,俩书童走在前头,焉谷语走在后头。

书房跟一般的书房没什么区别,就是大些。

焉谷语往各处都看了眼,环境清幽,墙角种了几株梅花,清香阵阵,书桌书架都用了上好的梨花木,墙上挂着十几副名家的书画,简单又风雅。

“少夫人,您尽管看,这里哪儿来的美娇娘。”其中一书童得意道。

焉谷语的目光掠过书架,上头摆满了书籍,看不出什么异样,案上散乱着不少白麻纸,有些写了东西,有些画了画。

她快步走过去,正想仔细看看。

“少夫人,这书房一眼到头,没什么好瞧的。”俩书童冷不丁地拦在焉谷语身前,一左一右挡住了她的视线,“您看完便出去吧。”

焉谷语偏头往书案再看一眼,四五张白麻纸上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纵横交错,勉强能看清几字。

继续待着容易叫书童起疑,她只能暂时作罢。

清晨。

下朝后,文武百官陆续从大殿退出,各自打道回府。

陆惊泽走在最后一个,脑中不断盘旋着焉谷语昨晚说的话。

“你若真不愿我待在这里,那就尽快站上最高的位置。”

这话只有一个意思。

是了,坐上那个位子后他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堵尽天下人的嘴,将他们都踩在脚下。但他如今还是个禁卫军副统领,距离那个位置还有一段距离。

陆惊泽烦躁地扯了扯腰间的平安符,他抬起眸子,朝陆观棋看去。

只见陆观棋与杜家大公子杜孤泉走到了一处,两人相谈甚欢。前些日子,杜家几个公子都在为杜观甫守孝,今日孝期过了,他们才来上朝。

他心头冷笑,陆观棋控制许尧不够,竟还想拉拢杜家,也不怕把自己吃撑了。

看杜孤泉那样子,怕是很乐意上陆观棋的船。

陆惊泽挪动视线,将目光定格在人群后头的杜煊身上。杜煊便是斗奴场中的黑蛇,他们俩交过手。

那日他故意救他一命,为的就是今日。

“杜大人。”陆惊泽快步行至杜煊身侧,彬彬有礼地喊了杜煊一声。

之前,杜煊在海窝国一战中立了功,被陆赢封为城门史,官拜正七品,算不得大官。

“谁喊我?”杜煊转过身来,对上陆惊泽的面庞不免有些尴尬。

自打斗奴场别后,他们俩只见过几次,多是在宴会上,根本说不上话。“微臣见过殿下。”

“杜大人不必多礼。”陆惊泽抬了抬手,笑着道:“我今日不知怎么的,就想吃吃外头的酒菜,独酌太冷清了,不知杜大人可否赏脸?”

“好。”思量片刻,杜煊应了声。

两人一道坐马车去了望江楼,路过焉府时,杜煊忍不住朝焉府看了几眼,双眼直勾勾的,那意思不言而喻。

陆惊泽将此看在眼里,也不多说。

进入包厢后,陆惊泽点了十几个菜,丝毫不担心银子。如今,斗奴场来钱快得很,又不需要多方打点,剩下的银子自然也就多了。

杜煊看了陆惊泽半晌,总觉得眼前的人变了,跟斗奴场里的赤獒判若两人。“殿下,微臣虽不聪明,但也不笨,殿下有事尽快吩咐,不必拐弯抹角。”

陆惊泽不答,他拎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随后将酒壶放在杜煊面前。

杜煊愣了一瞬,随后自己倒了酒。

陆惊泽捏起酒杯,将里头的酒水晃得叮当作响,“我喊你过来确实有事。杜大人,我想知道,杜老将军究竟是怎么死的。”

听得自己父亲的名字,杜煊面上登时紧绷起来,“殿下这话是何意思?”

“怎么,你也觉得事有蹊跷?”陆惊泽故意说了这么一句,话中有话。

“什么蹊跷?”杜煊起先觉得陆惊泽问这事有点莫名其妙,没想他后头又来了一句。

“原来你……”陆惊泽张大眼睛望着杜煊,话锋一转道:“没什么,当是我随口胡说便是。”

正好,这时小二开始上菜,捧了一道又一道,直到将桌子摆满。

杜煊看也没看桌上的佳肴,急切道:“殿下既然找了微臣过来,又为何不继续往下说?”

陆惊泽仰头喝下杯中酒水,低声道:“实不相瞒,我无意中听到了一些事,所以想听杜大人亲口说说当时的情况。”

一些事?杜煊念着这三字陷入沉思。他跟着喝下一杯酒,开口道:“起初,我们势如破竹,很快便收复了失地。海窝国军队节节败退,我军便乘胜追击,追着他们到了遮天山,据太子殿下说,这遮天山里有矿脉,若是能拿下,对我们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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