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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慧平沮丧地说道:“可是伍福到底是掌司,他在一日,胡立就有危险。”

惊蛰蹙眉,如伍福这样的人,本身就因为身体残缺,性情也变得扭曲起来……只是靠着掌印的施压,的确没多大的用处。

“不过,他之前不是只挑自己人,怎么会对直殿司出手?”

莫看伍福拿胡立来威胁慧平,可在惊蛰看来,伍福的目的,怕一开始就是慧平。

慧平长得白白瘦瘦,有几分清秀。胡立可就不一样,干巴瘦小,还黑魆魆的,相貌论起来,和慧平还是有差。

慧平露出厌恶之色:“他……好像只对未经人事的人感兴趣。”那些人都被他玩弄过许久,他早就腻味,自然将目光放到了外面。

惊蛰:“……”

哇,人渣。

慧平看着惊蛰眼底的怒气,叹了口气:“你也别把他们那的人想得多好。出过事后,还是有人陆陆续续往伍福身边主动凑的。”

惊蛰恶寒得哆嗦了下:“……为了讨好?”

慧平淡淡说道:“他手段虽残忍,可要是伺候好了,漏财也不少,又因为他糟蹋的不是宫女,有人觉得自己是男的不在乎……就去了……也不少……”

惊蛰揉着自己的耳朵。

可怕。

感觉听完这段话,耳朵都要脏掉了。

他起身出去给慧平打水,还特地兑了些热水进去,这才端到屋里来。

“你擦擦吧,免得心里难受。”

虽说没出事,可一想还是膈应。

慧平有些感激地对惊蛰倒了声谢。

惊蛰摆了摆手,躲了出去。

免得慧平不自在。

他抱着胳膊站在廊下,思忖着那个该死的伍福,他要是继续和自己人你来我往,反正是一片腌臜,惊蛰也懒得管。

可要是再对慧平动手……

惊蛰敛眉,得想个法子。

不然,以伍福这变态德性,早晚还会再动手。他趁着慧平还在洗漱,溜去了云奎那里。

云奎和他一拍即合,如是如是,这般这般地商量了一会,这才慢悠悠地踱步回来。

慧平惴惴不安了好些天,生怕伍福再找上门来。

可是相比较这个,他更早听到的,却是伍福摔断腿的消息。

不知怎么,在本该清扫到空无一物的门前,居然就那么不小心,留下了一滩水,伍福睡到午后出门,就那么一个没注意,滋溜一声——

伴随着他肥重的身体滚下的嘎吱断裂声,是这么清脆。

伍福摔断了腿。

尽管因为他是掌司,自然不愁钱,也能请到个普通的太医给他看治,可伤筋动骨一百天,断了腿的伍福就只能在屋里将养,难以再出来作威作福。

当然,那剧烈的疼痛,也让他提不起兴趣。

至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有。

慧平听到这消息时,吃饭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准确无误地看向云奎,而后,是世恩,以及惊蛰,他来来回回,最终落到惊蛰身上。

惊蛰面无表情:“饭不好吃吗?”

慧平低头扒拉了一口,笑中带泪:“好吃,当然好吃。”

谷生坐在他们中间,茫然地看着左边,又看着右边,“你们怎么回事,有小秘密,不带着我了?!”

世恩慢吞吞地说道:“是你笨。”

他可是非常有道德的!

再怎么喜欢八卦,能说和不能说的事,他分得非常清楚。

伍福的事情发生后,直殿监内,倒是查过一段时间。

显然,伍福并不相信是意外。

最先怀疑上的,肯定是最近刚结仇的姜金明,以及他当时带去的几个小崽子。

只是不管明查还是暗访,那几个臭小子都有不在场证据,真真是可恨。

不是他们,那又是谁?

伍福冥思苦想,他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一时间,想揪出个最可能的,还着实想不起来。

伍德听闻伍福受了伤,特地来探望他。

伍德不怎么喜欢自己这个愚蠢的弟弟,可不喜欢归不喜欢,却也不会让其他人害了他,听到他出事后就立刻过来。

伍福的骨头断得干脆,复位起来也容易。就是他实在是太胖了,也太虚,要恢复总比其他人要难得多。

伍德长着一张刻薄脸,说话也有些尖利:“你将最近发生的事,说给我听听。”

伍福绞尽脑汁想了想,一五一十将出事前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告知伍德。

伍德露出嫌恶的表情,他向来是看不上伍福这种别致的兴趣。折磨女人就算了,折磨阉人有什么乐趣?

是的,伍德正也是拥有这种癖好。

不过他向来会忍,忍到极致,才堪堪忍进了乾明宫。就算偶尔有欲望,他还能克制,不像是伍福,简直是个发情的动物。

不过他在宫外养了几个女人,偶尔出宫办事的时候,他也会去快活快活。

听完伍福的话后,伍德眯着眼:“你说姜金明来的时候,带了好几个小内侍来?”

“对,对,不过,我让人查过了,他们那会,都有人跟着,不是他们。”说到这里,伍福满是横肉的脸上露出肉痛的表情。

如果他没出事,那天来的内侍里……有个长得白白嫩嫩,可比慧平要好看许多……

真是可惜,只能再等些时刻。

伍德抽了伍福一巴掌,力道不重,把他给抽醒过来,才淡淡说道:“是他们。”

“咦,可是……”

“说你蠢,你是真的蠢。”伍德毫不留情地说道,“你查他们白天的行踪做什么?谁害人是趁着大清早来你门外做的?愚笨至极。”

如果是伍德来,早就将蛛丝马迹都查个清楚,偏是隔了几天,现在痕迹怕是都没了。

伍福愣愣地说道:“那没了,岂不是抓不住他们?”

伍德嗤笑了声:“我在这,需要什么证据?”

他出了门,将伍福的几个小太监带上,朝着直殿司走去。

惊蛰总算想到要给容九的礼物,要做什么了。没办法,容九就是个看着什么都不缺的人,为了想出个合适的礼物,他几乎想破了头。

但凡是珍贵的,费钱的,那些噱头,估计容九会看过千百个比其更好的。

没法在东西的珍贵程度上下功夫,那就只能……在礼物的用心程度上下苦工了。

曾几何时,惊蛰居然会开始临时抱佛脚,和人学着要怎么纳鞋底。

当然,他的礼物不是鞋底。

只是借此来苦苦磨砺一下自己的技术。

这日十五,容九来寻他。

照例是带了礼物来。

这个“例”,也不知从何起,也许是他那次病后,容九每次见他,都不是空手来。

有时是糕点,有时是手链,有次还是个鲁班锁……惊蛰真心实意在想,难道容九真的把他当小娃养了?

他不要哇!

这一回,容九带的不算出格。

用上“不算”,其实,约莫是“算”的,只是不那么明显。

这一回,容九掏出来的,居然是一小盒香。

打开一看,里头放着十二支香。

“可用于助眠。”

惊蛰沉思:“这贵吗?”

容九:“贵你就不收?”

惊蛰唉声叹气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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