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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下山

 

沈照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一睁眼,眼前豁然一张俊脸凑在他跟前。

他吓了一跳,刚睡醒脑子还在发懵,好半天才认出那人是沧泽。

“……你干嘛?”

沧泽跨坐在他大腿上,高高挺起的性器架在他的小腹处。

“保险起见,我认为我们还需要再进行几次。”

“进行……?”沈照重复了一遍沧泽的话,“进行什么?”

他话说完终于清醒了过来,连忙一把推开毫无防备的沧泽,然后脚一抬,把人踹到了地上。随着“咚”的一声闷响,两人同时发出“嘶”声。

沧泽皱着眉站起身,揉了揉泛红的手肘,“你嘶什么?”

沈照一时语塞,总不能说动作太大拉扯到了下面吧?于是岔开话题,“这种事情做一次就可以了!”

眼看沧泽又要脱口而出「为什么」,连忙补了一句:“没有为什么!”

“这样啊。”沧泽坐回到床沿上,低头慢吞吞整理起自己的长袍。袍子的袖口很宽大,他不厌其烦地整理着堆积起来的褶皱,好像那是某项非常有意思的消遣。

“我听说苑同云给了你很多钱?”他抬起眼,目光灼灼,“既然你们签了合同,那你就需要有合约精神,不是吗?”

沈照被抓到把柄,有些下不来台,他伸腿轻踹了一脚沧泽的后背,“你小子果然是在装蒜!”

“什么装蒜?”

“哼,”沈照没好气地冷哼,“你连「合约精神」这种词都说得出来,怎么可能会不懂什么叫「处男」?”

沧泽沉思了片刻,才郑重其事道:“所谓术业有专攻。”

“停,打住!”沈照知道跟他说不到一个频道上,便懒得再纠结,只再次强调:“我是不会再跟你做昨天晚上的事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为什么?”沧泽的十万个为什么还是没能被阻止

沈照抱起双臂靠在床头,认真思考起了原因。

——虽然昨天晚上他成功自我洗脑,但那也只是在知道形势无可逆转的前提下的权宜之策。

逃不掉就认栽,打不过就加入,这是习惯碰壁的沈照的一贯作风,可一旦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又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劲。

他其实并不讨厌沧泽,昨天晚上的体验也不算差,甚至到最后还有爽到。

但正因如此,才更加可怕。

沈照自认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可以说大部分时间里他更愿意随波逐流。那意味着在这种近乎封闭的空间里,要是长时间跟同一个男人发生亲密关系,保不齐哪一天就走上了歪路。

他可不想一年后要找个同样带把的男人共度一生。

不管怎么说,小秋需要一个货真价实的嫂子。至于跟苑氏集团的合同,只能找个机会再跟苑同云好好谈谈。对方怎么说也是大集团大老板,总不能真刀真枪跟他这种平头小老百姓过不去吧?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像他这样没什么长处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总之,钱能再挣,路子可不能走歪了。

想到这里,沈照略带可惜地打量了一眼沧泽,态度坚定道:“不行就是不行。”

沧泽看上去有点失落,缓缓垂下纤长的眼睫,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抬眼问,“用这个也不行吗?”

说话间他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沓钞票。

方才还很笃定的沈照眼前倏地一亮,颇为震惊道:“你会变钱?”

他接过那沓钱,认真检查过后确认都是真钞,不禁啧啧称奇:“可以啊沧泽,我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沧泽不太理解沈照口中的「变」是什么意思,他只不过是把苑同云家中保险柜里的东西挪过来罢了,“你要是喜欢,还能有很多。”

沈照头一次发现沧泽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一时激动,兴奋地抓住对方的手腕,“是吗?那你再给我变点过来看看!”

沧泽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床头柜上就垒起了两摞百元大钞。

“我的天,我不是在做梦吧?”沈照兴冲冲把钱收进怀里,没发现沧泽已经凑到了他的背后。

“所以既然你喜欢,那我们就再来一次吧。”沧泽说话间的热气洒在沈照耳畔,沈照吓得一个趔趄,连忙跟沧泽拉开距离。他快速把钱丢到一边,皱眉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贫贱不能淫?”

“是富贵不能淫。”沧泽指正。

“那又怎么样?”沈照伸腿把脚边的钞票朝外踢了踢,以此证明自己与其划分界线的决心,“还有,「我喜欢」和「再来一次」这两件事能用「既然」和「那么」联系到一起吗?你这个大白痴!”

沧泽一愣,开始反思刚才那句话的起承转合是不是存在问题,沈照赶紧趁机把他推出了房间。

“也不知道是好打发还是不好打发。”沈照叹了口气。

他拿起衣服去洗了个澡,又去厨房弄了点吃的。这期间沧泽也没落下,一有机会就说要「再努力一下」。要不是他的表情太风淡云轻,沈照几乎可以断定那就是性骚扰。

就在沧泽再一次开口给今晚的行程提出建议时,沈照终于忍不住发飙。

他“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在桌上,皱着眉望向坐在一旁喝粥的沧泽:“沧泽!你要是再说一次这种话,我就立刻下山!”

沧泽微微一怔,才低声说了句“好吧”。随后便端起碗,用勺子把碗底的白粥一点点仔细刮干净,他总是在奇怪的地方特别认真。

沈照看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有些于心不忍。正在自责刚才是不是吼太大声时,就见对方徐徐开口:“你不是不知道下山的路吗?”

“……”一句话把沈照刚升起的一丝愧意浇得干干净净,沈照捏紧拳头,好半天才撂下狠话,“那也走!”

沧泽抬起眼睛无比认真地问:“那临走之前,再来一次吧?”

“你真的决定要下山了吗?”沧泽双手揣在宽大的袖子里,靠在门边。他的长发没有绑起来,被风轻轻吹着,隐隐散发出淡淡的花香。

“是的,你多保重吧。”沈照把最后一个苹果塞进沧泽给他变出来的双肩包里,走出了房间。他抬头看了看院子外的天,看起来是个适合下山的好天气。

沧泽只是靠在原地,既没有送别,也没有挽留。

沈照背起包,径自走至岔路口,他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听天由命,依照直觉选了最左边那条。

前方是蜿蜒得看不见尽头的路,他忍不住回头,沧泽还站在那,事不关己地揣着手。沈照深吸了一口气,冲对方挥了挥手:“回去吧!我们后会无期!”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密林中显得格外嘹亮,将停栖在树上的鸟雀都惊得纷纷飞起。黑压压的鸟群叽叽喳喳飞远,沈照也像那群飞鸟一样,消失在了沧泽的视线中。

世界又回归平静,沧泽转过身,把院门关上。

就那样放他走了真的没关系吗?

沧泽摘了一朵院子里新开的芙蓉花,纯白的花瓣上滚动着昨夜的露珠,在他的手里留下一片冰凉的湿意。

他觉得无聊,索性将这片刚长出的芙蓉悉数剪下枝头。花枝被他抱在怀里,又落了几根到泥地上。他俯身捡起地上的木芙蓉,可站起来的时候怀里的花又掉到了地上,如此反复了几次,沧泽忽然感到一阵没由来的焦躁。

这是他在这间宅子里最常做的事,本不应该感到不快的。

沧泽垂下双手,把怀里的花全都扔到了地上,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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