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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剧情)

 

碎梦枕在顾惜朝的胸口睡得深沉,无论是从座位上跌落还是滚走的酒坛声都没有将他惊醒。所以顾惜朝可以借着酒劲大胆地看他,与他相拥,即便自己早已心跳如雷。

“这根本……不像义兄该做的事。”顾惜朝苦笑,半依着墙柱坐起来,搂着少年埋在他怀里睡得更舒服些。这份感情与爱慕,就像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碎梦做了噩梦,与以往不同的是,出现在他梦魇里的不是盛家庄漫天的火光,反倒是一习青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少年努力地想抬起头看向青衫人的脸,却被无形的力量遏制住,只能感受到宛如蛇蝎的阴冷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徘徊,粘腻,恶心,如溺水般让人窒息。

伴随着“咣当”的敲门声,少年一身冷汗地猛然睁开双眼,直起僵硬的身子惊魂未定地警惕地巡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才发觉一双温和有力的手环着自己的腰,那双手的主人合着一身青衫,倚着房柱阖着双目睡得静谧。

“二哥?”少年半坐在他腿上,死活想不起自己与二哥是怎样保持这个姿势相拥睡去的,只瞧见顾惜朝胸前的青衫湿了一小块,想来是少年趴睡时留下的口水。碎梦脸一红,慌乱地扒开顾惜朝的双臂,踉跄着去给一直在暴躁拍门的高掌柜开门。

刚一下闸,高掌柜洪亮的嗓门就暴躁地开了腔:“耳朵是聋了吗!这么久才开门!老天爷,你们把我的店弄成什么样了!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碎梦即使捂着耳朵,那声音仍具有极强的穿透攻击力,吵得他原本就昏头胀脑的脑袋更疼了,在少年一度怀疑高掌柜偷偷进修过河东狮吼功的懵逼状态中,他被强硬地塞了抹布和扫把在手里。

“今天不收拾好,你们一个也不许走吗,还不快把他们叫起来。”高掌柜凶巴巴的叫喊并没有吵醒大哥和二哥,碎梦笑了笑,心里想着让他们多睡会,乖巧地将卫生收拾起来。正当他费劲地擦拭着沾满了酒渍的木桌时,一道熟悉的目光攀在自己身后,不由得让少年起了一身冷汗。

碎梦猛地回头,只瞧见一习青衫临风窗下,正含笑望着自己:“三弟,辛苦了,我来打扫剩下的吧。”顾惜朝顺手捡过少年搁在桌边的扫把,将地上的酒坛碎片聚成一堆。看着顾惜朝忙碌的身影,碎梦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只是错觉吧,少年这样想。

三人回寨相聚的时光过的快乐且飞速,碎梦一直住在顾惜朝的鹰巢寨中,与微风玩的难舍难分,戚少商也是不是带着坛好久过来与二人畅饮,几个朝夕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顾惜朝接任大当家的拜香之日。拜过香后亦有酒宴,不仅庆祝新大当家上任,也是戚大哥的送行宴,他退下一身重任,也是时候去忙自己的事了。

仁义堂之中人声鼎沸,碎梦与几位当家一一打过招呼后,随着阮二哥唱词一声,戚少商同顾惜朝一起上前拜香起誓。“我顾惜朝自今日起加入连云寨,当克尽本分,严守寨规,若他日我不忠不信不仁不义,便天打雷劈,千刀万剐。”顾惜朝单膝跪地,将香烛插入香炉,袅袅细烟映在他的眸中,看不出一丝的不坚定。

“同气连枝,义薄云天!”“走走!喝酒去!”堂内欢笑声吵做一团,兄弟们勾肩搭背地出了门,顾惜朝往台下一看,正与碎梦的目光撞在一起。二哥终于得偿所愿,碎梦打心底高兴,他像个孩子一般端来庆祝的酒盏,迫不及待与兄长们再饮庆祝的喜酒。却忽然有人来报,接到了神侯府的飞鹰传书。

“神侯府……我去看看。”碎梦有点错愕,同兄长们打过招呼后忙急匆匆地跑出门去,连云寨地势复杂,一般的信鸽是飞不进来的,而受了训的飞鹰极为认主,非信件主人绝不肯交出。然碎梦一出门,来报的人却说飞鹰不肯停留,已经往鹰巢寨飞去了。

好不容易回了鹰巢寨,读完无情来信后的碎梦心中大骇,朝廷果然看连云寨不顺眼,预起兵讨伐。“不行,这么大的事,必须跟大哥二哥说。”碎梦决心一下,连云车都不肯坐,直接轻功踏上绳索飞一般地下了山。

鹰巢寨离主寨隔了半个山头,碎梦这一来一回再快也耽误了半个多时辰,主寨内人声鼎沸,想来宴席已经开始了。可寨外不知何时多了许多放哨了弟兄,看起来严密却透露着诡异,让他极为不解。

“站住!”仁义堂大门紧闭,顾惜朝手下连云四乱为首的霍乱步放哨一般地站着岗,当即就把碎梦拦了下来,“大当家和四当家在里面议事呢,谁也不能进去。”

“我有要紧的事要找二哥。”碎梦早先就跟这个嚣张的霍乱步有些冲突,现下又被他趾高气扬地吆喝了两声,一记手刀就让人趴在了地上,旋即强闯了进门。

仁义堂的大厅空空如也,只有二楼传来争吵之声,碎梦屏着气息往二楼靠近,只听到四当家不屑一顾地骂道:“难怪你迟迟成不了事,真是妇人之仁。”

“不需要你来告诉我怎么做。”顾惜朝的声音听起来冰冷地让人不敢接近,但他下一秒即刻换了语气,柔和地喊出一声:“三弟?”

碎梦当下一惊,自己隐了气息偷偷靠近,不想还是被二哥发现……究竟是自己的碎梦本身没到家,还是二哥……过于谨慎了。

“原来是大当家的好义弟来了,行,你们聊。”四当家孟有威一挑眉,将少年从头到尾地打量了一番,踏步下楼时结结实实地撞开了碎梦的肩膀,似乎是要把对顾惜朝的不满都转移到少年身上,“只是可别因为叙旧,耽误了正事。”

“三弟,你回来了。”顾惜朝脸色有些凝重,不待碎梦说出要是便抬手制止了他,面色有异地向孟有威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继续说到:“不妨我们下楼去,边饮酒边聊,岂不痛快。”

不等碎梦应他,顾惜朝转身就下了楼,瞧着孟有威出了仁义堂的大门,才向着碎梦点了点头。少年虽是满腹疑惑,但仍将信中消息托出,担忧地说道:“朝廷如此步步紧逼,二哥,我们必须早做打算,要跟戚大哥和阮二哥他们相商才对。”

“此事,我早已知晓。”顾惜朝沉吟片刻才缓缓说到。

“二哥早已知晓?可有跟大哥说过?我怎么不知道?何时知晓得?二哥可有对策?”少年有些焦急,接二连三地抛出诸多疑问,顾惜朝面露迟疑却迟迟不肯开口。

瞧他犹豫不决,少年脑海里闪过堂外霍乱步所言,有些慌乱地一把攥住了顾惜朝的双肩:“二哥,难道你信得过孟四哥,却信不过我吗?”

少年着急起来手上力气大了几分,顾惜朝挂上笑容,直视着少年的双目说道:“自然不会,此事我自有安排,其中曲折……还需要权衡一番才能解释地清楚。”

“三弟,能否请你,先相信我。”

碎梦愣住了,握着他双肩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开,双眸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顾惜朝摆动了几下,良久才带着重重疑虑开口:“那我只有一个问题,二哥的计划,大哥和阮二哥是否之情。”

笑,僵在了脸上。

堂内的空气变得稀薄而粘稠,顾惜朝的薄唇慢慢垂下又缓缓上扬,勾起的嘴角变成了自嘲的笑。是啊,太好笑了,旗亭酒肆,少年对戚少商所隐瞒之事深信不疑,但是如今,自己却丝毫得不到义弟的信赖,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

“二哥?你连大哥也没有告诉……你到底,是在谋划什么呢?戚大哥和阮二哥他们又在何处?”

“三弟,我此事却有苦衷,你何必……”顾惜朝早就知道,少年本就是个机敏的人,被他发现也是意料中事,只是从此以后可能再也没有向他解释的机会了,或许他们会成为仇人一生一世,他不甘心,但少年如此不信他,所以他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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