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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妃

 

爱子病重,身为母亲的王妃不仅没有关切照料,反而一脸冷漠和嫌恶,这根本不符合她平日的表现。

“一开始以为我看错了,没放在心上,可是没多久,王府突然换掉了世子身边的所有人。只要是贴身伺候的,全都发卖出去,唯独我,王妃念着旧情,只将我被赶出了京城,一辈子也不许踏足。”

“我知道的也就那么多了。”金玲担心沈长留出尔反尔,不安地看着他。

“你说之前的世子喜甜?”沈长留问。

金玲仔细回想,再三确认无误才点头,“十分爱吃甜食,小时候还因此牙疼过。”

沈长留听完她的话,心瞬间沉了大半。

他不喜甜,甚至对一些甜食有癣反应,过度食用,身上会红肿起疹。

一个贴身伺候的奶娘,都知道自己的主子什么脾性什么爱好,晋王妃作为亲生母亲难道还不比一个奶娘了解自己的孩子吗?

“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吧,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沈长留让墨雨将人送走,独自一人在书房坐了许久。

自从失忆以来,他已多次被骗,这让他逐渐学会了警惕,为了更客观地看待这件事,他不得不从旁观者的角度更理智去推敲金玲话中的信息。

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改的,就算经过时间的积累,那些爱好和习惯也在不经意间透露。

原来的裴钰章,跟他的习惯截然不同。

他不喜欢热闹,也不擅长讨人喜欢,对甜食避之不及……无数次自欺欺人的谎言好像在这一刻破碎。

沈长留长叹一声,一手撑在桌上扶额,紧闭双眼。

晋王妃为何会对刚刚找回的孩子产生厌恶和冷漠,并非无迹可寻。

设想一下,如果当初的裴钰章失踪了,晋王妃因失去亲子的悲痛而无法接受现实,于是她日复一日地去寺庙祈求,结果却意外带回了一个与自己亲生孩子长得极其相似的人。

这个跟裴钰章长得相似的孩子莫名其妙出现在晋王妃去拜神的路上,已经不能用缘分或者巧合来解释,很明显是被刻意安排的。

如果他就是这个孩子,被晋王妃带回去的可能性很大。

或许一开始因为关心则乱,晋王妃真的错了人,但在那个孩子病榻前日夜相伴的那几天,足以让她冷静下来。

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是习惯爱好,这个人都与原先的裴钰章不符。

晋王妃终于明白,找回来的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在无法接受的同时,她也无法割舍。每次看着他,就会想到自己孩子的生死未卜,而这个冒牌货却得到了她的精心照顾。可能因为某些不可言说的原因,她只能将这个人留在身边,以缓解失去爱子的痛苦。

直到王府发生变故,亲子失踪,晋王身死,她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寄托在这个冒牌货身上。

养育了十几年,当亲子回来时,她自然舍弃了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这个猜测合乎情理,也能解释许多事情,但终究只是猜测。真相究竟如何,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和取证。

现在他基本确认自己不是裴钰章了,也算是解开一个心结,但他从何处来,又是谁,依旧没有答案。

也许,他该找机会去拜访一下晋王妃。

说是那么说,让他真的去,又放不下面子和身段。

他失忆前似乎与晋王府闹得十分僵硬,再加上晋王府还欺辱过江琉影她们母子,凭心而论,沈长留对晋王府没什么好印象,刚回来时,他对这些“亲人”有过几分期盼。

在受尽冷眼和漠视后,对那些人也就没什么期待了。就算他厚着脸皮上门拜访,那位晋王妃估计都不想见他。

沈长留只能暂且按耐下这份心思,再等合适的时机去寻晋王妃要个答案,反正他已经等了太久,也不在乎多等一段时间。

……

下个月宫中有外国使臣来访,偷闲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整个礼部上下为了这个事忙得团团转。

六部之中都说礼部最清闲,实则不然,他们管得也不少,当天的歌舞乐礼、人员调动,外交事务,以及测算当日吉凶良辰,皆是他们要管的事情,半点差错都出不得。

沈长留作为尚书副手,更是执行负责人,要统筹那么多事,还要跟其他六部的部门接洽,不是容易事。

“唱曲的,跳舞的,管乐的,教坊派来的都齐了,正抓紧排练着呢,保管当天不出错,这是当天要表演的舞曲儿,您过目。”教司坊乐府的管事笑脸盈盈递上名单和目表。

这可是一等一的好事,要是他安排的人被选中了,在当天大放异彩,这功劳和赏赐还少么,更重要的是这是难得扬名的机会,名声打出去了,以后不愁没有人花重金聘请他们乐坊。

沈长留眼底乌青,接过名单道,还没来得及看完,又有人来报,“侍郎,工部那边派人来说,搭建的文台已经完成一半,请侍郎前去观望,若有什么不妥的,也好提前修改。”

“张侍郎呢?”

“正是张侍郎邀请您前去观望,说是要改……”

“改什么改,这都第几次了,还改?!”沈长留暴躁无比。

一个文台,从最初就修修改改十几次,现在都修到一半了,还改!

来汇报的下属大气不敢出,低着头含糊道,“确实有不妥之处,请侍郎去一趟。”

沈长留懂了,又是上面那个大人物想在其中捞油水,安插人进来,张侍郎这个怂货不敢得罪人,要把他拉下水同担,万一出问题还有个垫背。

沈长留心里很操蛋,还要笑呵呵道,“你且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他只好先把手里的名单当下,对教坊管事道,“我还有事,此事暂且不急,我晚些时候给你安排妥当。”

教坊管事生怕他把这事给耽搁了,但是又不好直言,只好赔笑,“您忙,您忙。”

沈长留刚走出去,就被另一个人抓住,沈长留认识他,这人是同级的户部侍郎,管财政的。

他最不耐烦和户部打交道,申请经费就跟要命一样。

“沈侍郎,你且等一下,我们需要仔细审查一下这次的经费使用情况。从这份账目来看,似乎有些过于奢侈了。你看看这些款项,大大超出之前的预算。”

潜台词就是,已经拨付出去的款项就算了,但是余下的经费,我们户部不批!

沈长留听到这话,心中火山喷发,疯狂在内心输出,你们有病,你们都有病,全赶下一天凑热闹!

如果这笔经费不能得到批准,那么之前干的一切,全部付诸东流!

但这不只是他礼部一个人的事儿啊!那历部、工部、刑部,充充都有份儿,凭什么不批礼部的?!

“贾侍郎,我们谈一谈。”

他勾住贾侍郎的脖子,将人带到一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实则就是两个人互相骂战吵吵,谁吵赢谁就赢。

要钱本来就要厚脸皮,脸皮不厚,户部一个子都不会给,这个时候讲道理是没用的要是态度不强硬,容易被人欺,这事儿要是办砸了,他也不用在礼部混了,被摘乌纱帽都是轻的。

好歹还要养家糊口,礼部侍郎官职不高,但也不低,他怎么能丢饭碗。

沈长留好说歹说没办法了,只能抬出皇帝来压他。“陛下对这次的招待庆典十分上心,大家也都共通合作,准备了那么久,你这中途不批,我很难办啊。”

贾侍郎也是人精,借力打力,“陛下提倡节俭,我等掌管财政,自然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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