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公开
“嗯?”陈凭双手摊开,向前伸着脖子瞪大眼,“嗯??”
“老兄你在说什么???”
张途很难解释刚刚听到陈凭说夏序怀有女朋友时,脑海里首先出现的是郁白这件事,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没事,我脑子抽了。”
陈凭虽然觉得有点说不上来的怪,但也懒得纠结,只想先填饱肚子,于是他把魔爪伸向张途兜里的零食:“正好我没吃早饭,先给我先垫吧垫吧。”
张途一面扭身拒绝,一面拍他的手。
“诶疼、疼疼……”
两个人在大路上扭打着,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
“所以,夏序怀谈恋爱了是吗?”
身后突然传来的幽幽嗓音令陈凭和张途毛骨悚然,他们嚎叫着往后退,青天白日之下被吓得两股战战。
“胆子也太小了吧。”蒋鹂皱着眉看他们。
陈凭和张途看清是她们才停下倒退的动作,但他们确实是有点做贼心虚,要不然也不至于反应这么大。
“我们可没有偷听,是你们的动静太大了,所以一凑近,我们就听见了。”蒋鹂解释。
严月点头,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你们是说夏序怀谈恋爱了?”
陈凭和张途拍拍胸脯,惊魂未定,但还记得这事不能张扬。
陈凭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们什么都没说。”
“我们都听到了,没什么好隐瞒的吧?”蒋鹂说。
“鹂姐月姐,求求了,小点声吧……”陈凭双手合十,央求道。
“主要是这事儿具体怎么样我们都还不清楚,夏序怀也没有亲口说过,所以还是不要传播了,万一谣传起来,再被晴姐知道了,那就完了。”张途说。
蒋鹂了然:“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们是怎么发现他那个啥了的?”
“是我昨晚上放学后去那个啥,然后回来路上碰到了他那个啥,所以我猜测他那个啥了,这才那个啥嘛!”陈凭叉腰,一脸无奈。
“……”张途无语,扭头看他,“哇哦你在说什么?”
“你昨晚上偷偷翻墙出去买宵夜还差点被图图抓住?”蒋鹂谴责他,“怎么不记得给我带一份?”
“……你还真听懂了??”张途震惊。
“下次,下次给鹂姐带!”陈凭举起四根手指保证。
“你没有看清他怀里抱着的人长什么样吗?”严月问。
“……你也听懂了???”张途再次震惊。
“天太黑了,没看清。”陈凭摇头。
严月还想再说什么,结果预备铃响了。
“好了好了,”张途连忙说,“咱赶紧回去上课吧,第一节可是晴姐的课。”
于是四人回了班,只是每个人在进班时,第一眼都落在了靠窗最后一排坐着的两个人身上。
夏序怀刚收拾完桌上的打包盒塑料袋,正拿着湿巾擦桌子。
郁白则倚靠在墙上,双手捧着一盒牛奶慢慢地喝。
冬天的热水不多,又难烧,几乎是下了课同学们就一窝蜂地往黑板前的小水箱跑过去,期望能接到一杯开水。
夏序怀趁着上课前十分钟去老师办公室用饭盒接的热水,然后把牛奶泡在里面,等到郁白吃完饭,正好可以喝。
郁白不喜欢凉掉的饭菜和水,尤其是在冬天。他说这样的饭菜味道会大打折扣,吃起来一点食欲都没有。
夏序怀倒觉得无所谓,因为不管多冷的饭菜,他都吃过。
向晴走进班的时候,郁白刚好把那盒牛奶喝完。
陈凭坐在后面,瞅见他把空盒子递给夏序怀,夏序怀很自然地接过,然后扔进桌子底下的垃圾袋里。
嗯,陈凭若有所思地点头,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堂课我们主要来讲一下作文,”向晴翻开手里的试卷,“有一篇作文,我想当面给各位同学朗读。”
同学们聚精会神地听着。
“又是考试,又是卷子,每天不是考试就是上课,生活一点儿乐趣都没有,写不完的作业,考不完的试,还有痛哭流涕的我。高三苦高三累,高三是每个英雄儿梦想的累赘,我讨厌学习,讨厌考试,讨厌上课以及学校的一切。啊!老师啊!给我点儿分儿吧!啊!老师啊!给我分儿吧!”
向晴读完,底下立马哄笑一团,捂着肚子东倒西歪地伏在桌子上。
“有同学认为老师是不看作文的是吗?”向晴没有生气,只是面无表情地看向下面。
“晴姐晴姐,”一个男生举手大笑着问,“这作文是谁写的啊?”
“你觉得呢?”向晴抬眼看向最后一排,“陈凭。”
被叫到名字的陈凭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他迷茫地伸手指着自己:“……不会是我写的吧?”
他只记得自己考试的时候睡着了,不记得作文具体写了什么。
“你连自己作文写了什么都忘了?”向晴问。
“大概……可能……也许……好像……记得……”陈凭挠头。
“下课来趟办公室。”向晴也没有再和他多废话,说完后就开始正式讲本次考试的作文。
陈凭悻悻坐下,再不敢走神去瞅夏序怀在干什么。
晚上放学,夏序怀和郁白照常去车棚取自行车,两人走在通往校门口的南边的小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今天试卷上的数学题。
此时学校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学校的路灯又向来只起到一个装饰的作用,周围黑乎乎的啥也看不清,所以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去牵对方的手。
谁知两只手刚碰上,自行车突然撞上了一个人。
说是人还是因为被撞到的“东西”发出了一声惨叫,而且听着声儿很熟悉。
“……谁啊?”郁白被吓了一跳,赶紧往前走了两步去看那人怎么样了。
“是我……”陈凭打开手机灯光,照亮了自己苦兮兮的脸。
说实话,陈凭蹲的这个位置实在有点隐蔽,刚好整个人融进了树影里,乌漆嘛黑地根本不可能有人看见他在这里。
本来夏序怀就是赶着自行车在走路,所以这一下虽然撞上了,但也不严重。
“抱歉,你没事吧?”夏序怀停好车,向他走去。
“没事!”
陈凭“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摆了摆手,并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了一句:“没想到碰到了你们,真是好巧啊!”
“你在这里干什么?”郁白问。
“我……我……”陈凭挠挠后脑勺,指向身旁,“要不你们问他?”
夏序怀和郁白看过去,只见又一个手机灯光亮了起来。
“碰到你们,真是好巧啊!”张途缓缓起身,露出一个微笑。
夏序怀和郁白看着他不说话,但表情显然也是在问他在这里做什么。
“至于我们为什么蹲在这里,不如你们问她?”张途侧头看向自己脚边。
第三个手机灯光亮起的时候,夏序怀和郁白已经不惊讶了。
但当他们看到站起来的是蒋鹂时,还是愣了一下。
“真是好巧啊!”蒋鹂站起来,如同粘贴复制般看向自己的脚边。
“好巧,啊。”严月语气平淡,起来时甚至没有打开手机。
气氛有点凝滞,也没有人说话,甚至一排人打着光站在路边看着夏序怀和郁白笑有些诡异。
大概是沉默的时间太久,陈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