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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我们又不是来真的

 

任何事都兴致索然,家中冷冷清清,最多的感受便是寂寞空虚,或许养只猫会好一点儿。

他给猫起名三木,把猫当做姚笠森,他们一起吃饭睡觉,一起逛街看电视,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姚宗薏甚至还一度告慰自己,姚笠森不是丢下他离开了,而是变成了一只不会说话的猫。

他知道这一切有多荒谬可笑,他什么都清楚。

姚家四代单传,家大业大,姚笠森肩上有传宗接代的责任,前几年的姚宗薏年少无知,能对着姚笠森说出那句“不就是生孩子,我又不是不能生”,换来姚笠森的一声喟然长叹。

车祸后卧床修养的那段时间里,姚宗薏静下心来想了很多,姚笠森进入盛华后备受关注,他年纪尚轻,不少人盯紧了等着看笑话,所以即便他们是两情相悦,他也不能成为那个让姚笠森闹笑话的人,毕竟谁都见过他,谁都知道他是盛华的小少爷,整个姚家都是他的恩人,他不能让姚家陷入兄弟相恋的丑闻。

像是豁然开朗,姚宗薏开始相信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自行其是,一厢情愿罢了。

“我明天带你去修个毛洗个澡好不好啊?”姚宗薏看着三木说,“就剪一点点。”

三木摇摇尾巴表示同意,继续埋头干饭。

姚宗薏守着它吃完,顺带做了个肚皮按摩,给猫主子伺候舒服了才开始收拾自己。

之后一觉睡到半夜三点,醒来摸到手机才看见姚笠森八点时发来的信息:后天爷爷生日,要回总部吃饭,记得空出时间。

姚宗薏单手打字回:知道。

总部便是姚家大宅,兄弟两刚分居搬出去时一说回家就容易扯不清楚,于是便将打小一起住的家称为总部,贴切又成趣。

姚老爷子生在十月一,有幸与国同庆。

国庆当日森林半岛内的每盏路灯都绑着一面正红色的国旗,惠风和畅,吹得旗帜摇曳飘扬。

姚宗薏拎着猫包下楼,姚笠森还未到,他便坐在一楼大厅里等着,一般只要他俩都回去,姚宗薏铁定会蹭姚笠森的车。

约莫过去三分钟,等来了一身高街风的江霁远。

姚宗薏先看到他,刚才电梯显示从九楼下来,他便知道是江霁远,只是没想到这人不去负一层,反而从这儿出来了。

“哟,穿这么帅去哪儿啊?”姚宗薏冲着江霁远挑了挑下巴,今天这身简直了,帅得他根本挪不开眼。

江霁远也看见他,脚尖一转就往沙发这边走过来,他笑着答:“我朋友接我出去玩,你呢?”

国庆小长假,袁飞从外地回来,昨天还没到地儿就约了他今天见面,那小子买了新车,说是要请大家伙儿吃饭。

“我回家。”姚宗薏说完又觉得这个说法不太恰当,于是补充道,“回老家。”

江霁远点点头,“那你怎么走?顺路的话就捎你一截。”

“不用,我哥来接我。”姚宗薏说。

江霁远“哦”了一声,想必姚宗薏他哥也就住这里。他看着猫包里的小猫问:“这是什么品种啊?”

他不了解这些,也不喜欢猫猫狗狗,只因为这猫是姚宗薏的,他才好奇问上两句。

姚宗薏说:“金吉拉。”

好像是听过,江霁远又问:“它叫什么名字?”

姚宗薏说:“sa。”

以前还在国外时,就有同学问过他小猫叫什么名字,他说叫三木,但几乎没人能理解,只以为他是带着口音说的sa,姚宗薏也一直将错就错,甚至连照顾过三木很长一段时间的姚笠森都不知道它的真实姓名。

“怎么给猫取人名呐?”江霁远笑了笑,还以为会叫什么团团点点乖乖呢。

“我乐意,你管我。”姚宗薏瞪了他一眼。

此时室外传来一阵跑车声浪音,由远及近逐渐震耳,最后停在他们这栋楼前。

江霁远不由得往门口望了望,这声浪一听就是辆好车,轰鸣声听得他热血沸腾。

“我哥来了。”姚宗薏站起身,提起猫包抱进怀里,“先走一步。”

“行,我也得走了。”江霁远跟着他一起走出大厅,出来时看到那辆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低调又炫酷,简直让人挪不开眼。

江霁远欣赏完车,又想看看姚宗薏他哥长什么样,但车窗玻璃关着,只能看到玻璃上印着的他自己的脸。

“走了,拜拜~”姚宗薏转身下了台阶,从后座开门上了车。

冷启动的声音仿佛野兽低吼,姚笠森踩一脚油门,飞箭般地消失在了江霁远眼中。

“谁啊?”姚笠森好奇道。

“什么谁啊?”姚宗薏装没听懂,屁股往座椅前边挪了挪,两只手圈住副驾的椅背,偏头去看姚笠森今天的穿着。

不工作的时候他会穿得很休闲,头发也放下来,顺毛比背头显年轻,快三十岁了看上去却还像个大学生。

“我问刚刚那个男生是谁。”姚笠森打着方向盘驶出小区大门。

姚宗薏说:“楼下邻居。”

“邻里关系挺好啊。”姚笠森笑了笑,他还以为就是上次电话里的另一位男主角呢。

“还行吧,跟我一个学校的,我的小学弟。”姚宗薏看着他问,“你是不是以为他是我男朋友啊?”

姚笠森“嗯”一声承认,“看你们一起出来,我就以为他是。”

姚宗薏笑了两声,“哈哈,我也想他是,他长得好帅哦~”

姚笠森微微蹙眉,什么意思?什么叫也想他是?

“你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吗?”

“谁说哒?”姚宗薏自我揶揄,“小姚总,你弟弟我还是个单身哟~”

姚笠森抿着唇,脸色沉下来,又听见姚宗薏说:“都是成年人了,不一定非要先恋爱再上床的。”

姚笠森哑口,不知要如何反驳。

姚宗薏这话说得没问题,但他接受不了这话是出自姚宗薏之口。

这个他见第一面就有好感的可怜娃娃,整天追在他屁股后边的漂亮男孩儿,迄今三十年人生中陪伴他最长最久的至亲弟弟,他总觉得人家还是个小孩,可转眼间小孩却连这种话都能说出口了。

姚笠森似乎从未意识到姚宗薏已经长大成人,当初姚宗薏剖出真心对他大胆告白时,他也只当对方是年纪小不懂伦理纲常、血气方勇感情用事罢了,直到上次的那通电话,才将他长久以来的错觉打破。

原来姚宗薏已经是可以做那种事的年纪了,姚笠森说服自己认清事实,好不容易接受姚宗薏谈了恋爱有了对象,现在却又得知他以为的对象只是个炮友,这对姚笠森来说无疑是道晴天霹雳。

他根本无法将姚宗薏和这种乱来的事联系在一起。

见他不再说话,姚宗薏觉得无趣,松开手又坐回去,转头看着车窗外的景,发现行驶路线与以往不同,于是便问:“不是回总部吗?”

姚笠森缓缓开口:“先去接你闻雨姐。”

姚宗薏紧皱着眉,“她也一起?”

邹闻雨是姚笠森的女朋友,也是姚宗薏车祸后的康复医生。

两人确定关系已经五个多月,刚听说这段恋情时,姚宗薏只以为他们“暗度陈仓”了四年,后来才知道当年他俩根本没有互相存过联系方式,是前段时间经顾茉的老友介绍相亲,见了面才知道是对方。

四年前没有任何火花的两个人是怎么在四年后突然情投意合看对眼的,姚宗薏百思不得其解。

他认为所有的感情都是通过长期相处从而日积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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